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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3日訊】 ■肖雄并不是一個善于講自己的故事的人,———講起關于別人的故事也是只為有趣,不涉其余,亦庄亦諧、不惱不妒。
■她的气質風范都在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間,在她面前,你得學會觀察和體味,靜靜地觀察和不露聲色地體味。
■玫瑰、燭光和肖雄
肖雄是中糧廣場古鋼琴咖啡館的常客,她的到來令每一個服務生感到溫暖,她隨便和大家打著招呼,神清目朗、高個儿、瘦削、美麗。第一次見到肖雄的人也許會禁不住感慨:一個賞心悅目的女人,一個如詩如畫的女人,一個目遇神往的女人,一個酒一樣的女人,品質純淨,令人陶醉。有人說她冷,是的,她不是那种明里一把火的人,她的大理石般富有雕刻感的面頰有圣壇般的清涼,她的气質正如古今詩人們重复了千百遍的那樣:“懮郁的玫瑰”。她有一种不合群的古典的美質,如果真正的美不落伍的話,那么肖雄是最美的之一。
燭光亮起,伴著咖啡的香,話題是那么零散,本想直奔主題的采訪顯得有些不知從何談起。多次的接触与其說是采訪她,毋宁說只是“看”她,———當然“看”也是采訪,她眉宇間所流露出的情致,遠比她說出的和你問到的多,即便她不想有意隱瞞她的生活,你也覺得還是不打攪她為好。鎂光燈下的肖雄微微蹙眉,在談到她的惟一一次婚姻的時候,她欲說還休。她將一張洁白的餐巾紙揉皺了,又攤平,洁白纖弱的手指無聲地滑過紙巾。長久沉默之后,該是放棄這個話題了,可是她突然說:“我們离婚主要是他受不了我拍戲的工作,沒規律,又在戲中卿卿我我,他受不了,弄得我也很緊張,看他臉色,在家里倒像是在拍戲。那時很年輕,我主動追他,覺得可以不顧一切地去愛一個人。但后來我發現,拍戲才是我生活中最重要的。通過那次變化,我的确找到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就是:我本質上可能不是我認為的那樣是個賢妻良母。排戲的生活是不規律的,有了家,就是對方不埋怨,我也會覺得壓力大。”肖雄25歲結婚,正是事業輝煌的時候,在演藝圈算早婚了。那時演員离婚正是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肖雄和前夫協議离婚,除了苦口婆心的居委會大媽,包括媒體在內的所有朋友都對肖雄表示理解,因為她沒有借离婚炒作,雙方也不曾有過緋聞。
如今獨身十多年了,心境如何呢?京滬兩地各有一個“栖息地”,北京有空政話劇團分給她的“窩”,上海有老母守著的真正的“家”。逢年過節一定是在上海的家里,想靜靜心的時候,總是在“窩”里孵化情緒。作為一個職業演員,一個感情丰富內斂的女性,她守著在這個男性霸權世界里的那一份自尊,她找到了女性自我生存的最适宜的空間:一個人的空間是詩意蔥蘢的,而希望是生著羽毛的,栖息在靈魂深處,唱著無詞的歌,從來不停止。愛詩的肖雄一定讀過艾米莉· 狄金生的詩:靈魂選擇自己的伴侶,然后將大門關閉,再也沒有誰能夠,闖進她神圣的領地。靜靜的……任憑車輿,在低矮的檐下等候;靜靜的———任憑帝王,在門前俯首。而我知道從那廣袤的國度,她選擇了一個人,從此用巨石封上了感情的閘門。
那么,幸福,難道就是這樣一种宁靜的心境?
三三兩兩的人來到咖啡館,每張桌子上的燭光都亮了起來,肖雄伸手無意識地玩著,將漂浮的燭杯晃出滿眼的迷离气氛。這時候你會突然有一种感動,忘了是在采訪,倒像是好朋友在談心。你會將你眼前的和背后的事物聯系起來,這是最美的一個象征:玫瑰、燭光和肖雄。
■“有一些時候我是星星的牧人,
我的生活猶如燦爛的歌”
回憶起自己的童年,肖雄不無感慨。她說:“我記得我當時穿的是一件藍色毛衣。回家去對媽媽講,媽媽也著急,帶著我一家商店一家商店去敲門,對人家講,我女儿明天要參加歡迎外賓的演出,需要新衣服,幫幫忙。人們都很好,最后買到一件黃色的毛衣。第二天我高高興興地去了,老師為難地說:不讓你參加的真正理由是因為你出身不好。我才知道我是‘狗崽子’,和別的孩子不一樣。那時我也就七八歲,記得回家后,就沖著媽媽哭喊:我的爸爸為什么是一個華僑?你為什么要嫁一個華僑?為什么人家的爸爸都是工農兵?媽媽也哭了。”
從此肖雄知道她与別人不一樣,為了与別人一樣,她必須付出更多才行。她得到良好的教養,她擁有姣好的面容,但這恐怕不是資本,倒是障礙。這种人生態度使得肖雄從來不指望憑借運气成功,她也天生不會俯就世俗。時至今日,見到肖雄的人都會惊异于她的清醇气質,她不鬧,她活潑,她靜如處子,她動如脫兔,她的眼睛大而清澈,她有著与日俱增的美麗,這個美麗的女人与媚俗不搭界。
■呂雉說:“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徹底”
肖雄說:“對呂雉這樣的女人來說,青春、孩子、實力可能比丈夫啊、愛情啊,更重要。”雖然現在演員一哭,觀眾就拍巴掌,但肖雄還是忍著,只讓呂雉在孩子被劉邦自顧逃命推下戰車時,在囚床上攬鏡自顧時才哭出來。劇中肖雄代表呂雉的一番豪言壯語“青樓女子重實力,花間男子重享樂。打天下者重實力,坐天下者重享樂”說得讓人忍俊不禁。還有那句至理名言:“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徹底”,也讓你回味良久。呂雉不是圣母不是妓女,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這出戲我看過兩次,尤其喜歡第一次的感覺:肖雄面對男性世界那一份澀澀的情態,一副對角色的無所謂的調侃姿態。
記得演出結束后有人給第二女主角獻花,肖雄側轉身體向她鼓掌祝賀,而那個年輕的演員還沉浸在獻花所帶來的無限歡樂中,兀自激動不已。你能感覺到肖雄對獻花和榮譽的態度:得之,我幸;不得,無所謂。戲演完了,當所有的人,包括台上的演員台下的觀眾還在戲中的時候,肖雄已經謝了幕,出了戲了。
“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徹底。”這是《霸王別姬》中呂雉的名言。肖雄說:“徹底就不是人了。”低調,不曝光,不多言,不妄動,發乎情、止乎禮,口不出臟字儿,為的就是“不徹底”,安全。
■美麗的遭遇
肖雄被韓小明和三個德國人團團圍住,吹圓號的。這些圓號演奏家在舞台下,毋宁說是一群頗有眼光的獵艷的男人。他們在肖雄的身邊吹吹打打,電光四射很是殷勤。肖雄的肩膀端得正正的,神情优雅冷清,用清晰典雅的英語与身邊的男士交談,把分寸掌握在談天說地不及情的范圍內。眼看著肖雄被圍困,“霸王”吳京安不樂意了,由于“英雄主義”的情結作祟,借著三分酒气他嚷嚷著,———竟然說的是硬邦邦的英語,擼起袖子,要与“洋鬼子”FIGHT!正是酒過三旬,樂奏三匝,群情酣暢之際,錢程也入了戲,民族主義情緒極度膨脹,只見他雄赳赳、气昂昂地過來,扛起肖雄———就像扛起自己的姐妹,就走,肖雄蜷曲在怀中,向著大家臨去眼波那一轉———不是秋波,不是媚眼,是無奈。人家喜歡她,聊聊又何妨?自家兄弟真是多此一舉。
■一個真實的故事:《最后的貴族》
淡雅的心境是對面容最好的滋養。肖雄從不讓自己太累,日常排戲、看書、逛大街,每晚一課的瑜伽操從未或缺,每天一餐的牛奶和香蕉從未廢止,适可而止的社交,令人近中年的肖雄面貌依然,神態自若。
談起影壇掌故,你才驀然醒悟,她也是影壇“大姐大”式的人物。回憶起八十年代在美國拍攝《最后的貴族》的時候,濮存昕還沒有暴得大名,但敬業的潛質已在,每天研究劇本,背台詞,孜孜不倦。凡事就怕認真二字,謝晉導演當時就預言,此子必成大器。劇組里肖雄是最不听話的,不用功,偷跑出去玩。有很多中外朋友到劇組參觀,很多美國人喜歡濮存昕,認為他是典型的中國美男子:炯炯有神的小眼睛。
那時,有一位老阿姨每天到劇組來看肖雄排戲。因為肖雄戲中的角色原型与她的身世一樣:出身貴族,新中國解放前到美國讀書,不成想解放后回不去家,与男友兩地相思。在拍五個少女在宿舍里夜不能寐、思念遠在故鄉的男友那場戲時,那個阿姨提議,不如把桌子上的照片挪到枕頭邊上,其實鏡頭也就是一掃而過。不過,肖雄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就向導演提出,只見導演謝晉和副導演開了一句什么玩笑,大家哈哈大笑。問起他們笑什么,又都說:“沒事,開玩笑的。”越這樣,肖雄越好奇。最后才知道他們是說枕頭邊放照片視覺上可能給觀眾造成淫穢的嫌疑,怕誤導觀眾。這是哪儿跟哪儿呀,藝術感覺怎么能如此下流!肖雄勃然大怒:不拍了!回去睡覺!好話說了一籮筐,人們勸肖雄還是給“老爺子”謝晉一個面子,肖雄勉強出鏡,但還是不給面子:那場戲,肖雄自始至終背對著攝像机,蒙頭大睡。所以片子中的那個想念男友的姑娘,有一點儿沒心沒肺的樣子,睡得气呼呼的。后來謝晉導演也覺得玩笑開大了,在給大家說戲的時候,就說:“鏡頭從這儿出來。”老爺子指指肖雄,“搖———搖———搖———搖,搖向天空,再拉———拉———拉,拉回來,再搖———搖———,搖向她。”肖雄還在生气,怒气沖沖地說:“我又不是第一主角儿,干嗎在我眼前搖來搖去的!”
肖雄就是這樣不會“來事儿”,有几分率直,有一點儿愣。有的導演是因為喜歡她那股子傲勁儿,找她拍片子;有的是不喜歡她的傲勁儿,所以敬而遠之。肖雄并不因此就改變自己的主張,她依然我行我素。
■一個如詩如畫的女人:“我天生喜歡朗誦詩”
“唐宋名篇”應邀到貴陽巡演,當地有一位知青每場必听,每听必向肖雄表示敬意。“唐宋劇組”的面包車离開貴陽的時候,正是一個雨天,揮手告別時,肖雄猛然看到那個男同志還在車窗外,細雨中,頻頻向著車里的肖雄鞠躬。肖雄的淚水下來了,只是不停地說:“快回去吧,快回去。”几乎是躲在車子里不敢看這場面。肖雄說:“我經常不能忘怀這個場面,他們稱呼我們為‘老師’,可是我們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作為演員我們又能給他們一些什么呢?我告誡自己必須敬業、努力,不能自我感覺太好。”
肖雄說:“我天生喜歡詩朗誦。”且不說小時候在上海市少年宮時的“童子功”,單說多年如一日每天必定要抽空讀書和讀詩,這個積累就可觀了。”沒有大紅大紫也好,自己的時間可以多一點。”大詩人蘇軾說:“腹有詩書气自華”。從肖雄那里我知道了保持美麗的新配方:充足的睡眠、十足的放松和每天朗誦几頁詩。
以上是說她“如詩”,如果听過她的朗誦,估計你不會反對。說她“如畫”,那真是美不胜收,在她面前,你可以不用听,她可以不講話,只需要觀察、欣賞,令你賞心悅目、情馳神迷的是她通身的气質,那懮郁的美麗。(姜宁) 感謝《今日藝術》大力協助
■肖雄
空政話劇團一級演員,獲中國廣播電視劇“飛天”獎和大眾電視“金鷹”獎优秀女演員獎及全國電影制片厂优秀電視劇最佳女演員獎。首屆中國百佳電視藝術工作者。自1996年開始,肖雄應邀在北京音樂廳和中山公園音樂堂參加“舒婷詩朗誦”、“唐宋名篇、“千古名篇”和《再別康橋———中外詩歌散文擷英音樂朗頌會》等多次朗頌音樂會。歲末年初,她又在連續35場的小劇場劇《霸王別姬》中飾演呂雉一角。(//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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