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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刘松年
天女献花 册
绢 设色
26.6 x 51.4公分
文殊菩萨身披璎珞,右指轻捻、双唇微启,庄严地坐在华座上。比丘们披着袈裟,立侍于菩萨身后,正专注地聆听舍利弗与天女对话。舍利弗站在菩萨跟前,转头朝向天女说话。娴静神通的天女,正以左手捧着花盘,右手捻着天花,侧身回首与舍利弗应答。本幅虽称作“天女献花”,实际上应是一幅“天女散花”。
“天女散花”的故事典据《维摩诘经》,这部佛经提到维摩诘居士和文殊菩萨讨论大乘教法时,有一位天女便散花供养他们和听法的比丘、菩萨等。每当花落在菩萨的身上,便随即堕落,但是落在比丘的身上,却着附不堕,其中有一位比丘舍利弗一直想抚落花朵,却苦不如愿。这时天女便以花为喻,说明花之着与不着实源于他们仍有分别心之故。
此幅作品即是呈现此一故事的部分。画中设色雅丽,用笔挺劲,菩萨的璎珞、冠饰,座上镶嵌的珠饰,甚至座下狮子的皮毛,均以金线精谨绘制而成。画中人物造型各异:文殊菩萨法相庄严,天女轻盈秀丽,三位比丘与舍利弗面貌奇异、神情生动。虽然未必出自刘松年(活动于1174- 1225年后)之笔,但也属南宋精谨之作。
本幅绘一菩萨身披璎珞,坐于华座之上,旁立比丘三人,均神情专注地看着菩萨座前的天女与一位比丘。这位天女左手捧一花盘,右手二指捻花,转身回首。比丘则身着右袒式袈裟,双唇微启,二人似在对话。此画未见于早期着录,《石渠宝笈三编》(注1)与胡敬的《西清札记》(注2)均依画上签题,称此作为刘松年“天女献花”。《西清札记》提到,该画“无款识”,但细审原画,菩萨左侧比丘的足后,有“刘松年”三字。此一款书十分糢糊,似经后人磨去。
刘松年,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居清波门外,人称刘清波,又呼暗门刘。南宋淳熙时(公元1174-1189年)为画院学生,绍熙时(1190-1194)为画院待诏。师张敦礼,工画山水、人物,而神气精妙,名过于师。刘松年的生卒年不详,据翁同文先生的考订,刘氏的卒年应在西元一二二五年后。(注3)
此开册页画幅本身钤有“都省书画之印”与“张则之”二印。“都省书画之印”是元代秘书监的官印(注4),说明此画曾为元朝内府所藏。傅申先生的研究指出,入元以后,不少南宋内府的收藏流入秘书监中(注5),所以这件刘松年“天女献花”极可能为一宋代的作品。对幅钤有“蕉林玉立氏图书”与“棠审定”二收传印,说明此画在入清宫之前,曾为梁清标所收。
值得注意的是,“都省书画之印”有挖补的痕迹,它的绢色灰沉,与画幅其他部分不合,不过它的经纬又与画幅其他部分的绢相合,此印与本画应属同一件作品。然而目前这幅册页并无破损之处,因此笔者推测,这一册页原来可能是一件手卷,但因后半残损,重新装裱时,遂将其改为现在这种册页的形式,且将原在破损处所钤的“都省书画之印”移置于此。
从此幅“天女献花”的画面观之,画中主角似非天女,而应是坐于华座上形体最大的菩萨。同时天女捻花回首,与身后的比丘对谈,也未作献花的动作,故此幅“天女献花”的品名似有商榷的必要。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南宋无款“维摩演教图”画卷(注6)中,维摩诘居士所坐炕榻旁边站立的天女,右手捧一花盘,左手捻花,姿态与“天女献花”中的天女如出一辙。同时,此位天女也是回首望着身后的比丘。而且“天女献花”中的菩萨座下尚见两只狮子,狮子乃文殊菩萨的坐乘,这位菩萨当是文殊菩萨无疑。由此可见,本院所藏的“天女献花”原来很可能是一幅“维摩演教图”的手卷,后因后段维摩诘的部分残损,故改装为册页的形式。
“维摩演教图”的图像典故出自《维摩诘经.观众生品》(注7),在该品中维摩诘居士向前来探病的文殊菩萨讲述大乘妙法。他提到应先观众生如幻如化,从中了悟人空境空。然后再秉无住之心,行各种慈行,证得法空,如此便能妙解自在。此时天女现身,散天花以供养当时在维摩诘居室中听法的众菩萨和比丘。天女所散之花,落到菩萨的身上,随即堕落,但到比丘的身上,纵使他们运用各种神力,花仍不堕。其后天女与舍利弗展开了一段精彩的对话,经云:
尔时天(女)问舍利弗:何故去华?答曰:此华不如法,是以去之。天曰:勿谓此华为不如法,所以者何?是华无分别,仁者自生分别想耳。若于佛法出家,有所分别,为不如法。若无所分别,是则如法。观诸菩萨华不着者,已断一切分别想故。……结习未尽,华著身耳,结习尽者,华不着也。(注8)
天女以花为喻,说明花之着或不着,皆由是否有分别心所致。如舍利弗等比丘也能如菩萨一样,断除分别心,不着于有,亦不着于空,如此便能彻底了悟众生与佛法如幻如化,如焰如响的道理。北京故宫博物院所藏“维摩演教图”中,舍利弗蹙眉挥袖,意欲掸落附着在衣上的花朵,是在描写天女散花,舍利弗去花的样子。本院所藏的“天女献花”则是在表现天女与舍利弗对答,讨论佛理的情景。
画中人物造型瘦长,文殊菩萨法相庄严,天女轻盈秀丽,四位比丘面貌各异,或专心聆听,或轻启双唇,神情生动。全作设色雅丽,菩萨的璎珞、冠饰,座上镶嵌的珠饰,甚至于座下狮子的皮毛均用金线描绘,一丝不苟,绘制精谨。本幅用笔挺劲,衣纹流畅,与本院所藏之刘松年“画罗汉”三轴(注9)和“醉僧图”(注10)的笔法不尽相同,或许是因本幅乃一件高二十余公分的手卷,其用笔方式和高近百公分的轴子不同所致。无论如何,即使该作不是刘松年的真笔,但必为南宋画家之作。
(李玉)
转载于台弯国立故宫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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