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vsmo.com)
【大紀元5月21日訊】據武漢晨報21日報道,被人脅迫而行竊的鐘祥18歲聾啞男子小偉(化名),在704路專線車上被一名工作人員發現。(小偉向記者演示“水中夾幣”)
今年4月12日,18歲的小偉被人以年薪10万元的承諾騙到武漢后,被人逼著在街頭行竊,并經歷了一連串令人膽戰心惊的“培訓”:開水中夾硬幣,褲袋里摸鼠夾,手被夾得鮮血直流……
遭受了37天的非人磨難之后,小偉終于尋找机會逃出了“魔窟”。
身陷賊窩的37個日夜
5月19日,18歲的小偉(化名)結束了一場連續37個日夜的噩夢。武漢的一位好心人幫了這個來自鐘祥的聾啞人。
當天下午4時左右,電車公司704車隊一位胡師傅在車上發現一個逃出魔窟的聾啞小偷。小偷自稱被人騙到武漢,并被人強迫偷錢。
胡師傅介紹,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前,小偉上了他的車。車到終點站時,他在車后門處,發現了這個瘦弱的男子,蜷在車上哭泣。
胡師傅將他帶回車隊后,雙方只有通過筆紙進行溝通。
“我是小偷。”“我是被逼的,是他們騙我來的,我要做好人,我要回家———”紙條上的這些語句,讓胡師傅吃了一惊,他立即致電晨報新聞熱線。
隨后,記者在武漢市聾啞學校老師的幫助下,通過几個小時的交流,小偉講述了他的悲慘遭遇。
10万年薪誘惑小偉离家
半年前,因無力承擔學費,我從天門聾啞學校輟學回家。在鐘祥老家,我幫父親干農活,幫母親做家務。那段時光很開心,因為可以和媽媽在一起。
媽媽總能做一些很好吃的東西給我;父親打我時,媽媽總護著;每次被父親打痛了,媽媽用藥酒幫我擦傷口。(比划這些的時候,小偉突然哽咽起來,他狠命地抓過紙筆寫下“我想媽媽,我要回家。”淚水順著臉滴到膝蓋上。)
4月初,聾啞學校一個老同學來找我,稱可以介紹我到上海一家大公司打工,年薪10万元。父親馬上被高額的收入吸引了,鼓動我隨同學一起去打工。
帶上100元路費,我和另外2人來到武漢。
餓了四天被迫做小偷
4月12日,我們來到武漢一家已聯系好的職介所,找到了聯系人———一位21歲的“大姐”。“大姐”很友善地安排我們住下,并給我們買衣服,供我們吃喝。我第一次出遠門,以為遇上了好人。
8天之后,一切都變了。“大姐”開始時說要把我們都帶到上海去打工,后來只帶走了一個,另一個被送到了浙江某個地方,我被留在了武漢。當問為什么這樣安排,我遭到一頓打罵。厄運從此開始。
我先被赶出了原先的住所,和一些不認識的聾啞人關在一起,由一個東北人看管。
我們每天被這個東北人拉到市內人多的地方轉,往人堆里擠。一次在公汽上,本來已上了很多人,我卻硬被東北人拉著往車里擠。東北人拼命地擠到一個中年婦女身邊,并不停地撞婦女肩上的帆布挎包。
公汽下橋時,剎車的一瞬間,東北人輕而易舉地拉開了中年婦女的皮包鏈子,順勢將皮包內的手机和錢包一起摸了出來,迅速遞給我。
因為害怕,我當時不敢接,東北人凶狠的目光死盯過來,用腳狠踩我的腳。不接的話,肯定會踩斷腳。(小偉回憶當時的情景時,不自覺地流露出害怕的神情。)這么想著,我就接了手机和錢包,并按那東北人的手勢從前門下了車。沒一會儿,東北人和車上的婦女一同向他走來。我以為偷東西時被發現了,竟舉著手机和錢包一個勁的求饒。兩人竟大笑起來,并用手語說,他們剛才只不過做了一個試驗,厚厚的錢包里全是報紙,手机也只是玩具。東北人說我大膽、講義气,准備拉我入伙。
我不想做小偷,搖頭拒絕。
那天晚上,東北人不讓我吃飯。他說,不入伙,就沒飯吃。后來,我整整4天沒吃一點東西。“大姐”又帶東西來吃了,這次是雞腿和可樂。實在是餓得受不了了,我一把搶過雞腿……
賊窩里的魔鬼訓練
那天起,我開始接受那個東北人的“培訓”:在“家”里,我們几個人被要求站成一排,然后各給我們5元錢放在褲袋里,東北人站在后面教怎么下手。教完后,東北人從一個隨身攜帶的皮包內取出一個黑色的盒子,并不動聲色地揣在褲子口袋中,要我們中的一個人去偷。那人剛將手伸進去便疼得大叫起來,手拿出來的時候,指頭上挂著一個老鼠夾子。
“這么慢,不夾你夾誰”,看著血淋淋的手,東北人竟大笑不止。
東北人告訴我們,手伸進去再縮回,這兩個動作必須在0.05秒內完成,不然就會被老鼠夾子夾住。
按這种“訓練方式”試了3次后,我的手被夾得血肉模糊。
我們還被東北人逼著天天練習用中指和食指夾東西。一次吃飯前,東北人將滾燙的開水倒在臉盆里,然后將一枚1元硬幣投到水中:誰能夾出開水里的硬幣,誰就有飯吃。
接著,我們開始搶硬幣。水很燙,手一沾水就燙得心疼。每人都得輪番試,試圖從水中夾出硬幣,可水卻燙得無法伸手。我們只好圍在臉盆邊不停地吹气。
那一次,我們中只有一個塊頭較大的人吃成了飯,而我和其他几個人當天晚上只能喝水充飢。
東北人還逼著我們沒事就用力拉食指,目的是使食指拉得跟中指差不多長。按照東北人的說法,一個好的小偷,中食指的長度應該是一樣的。(記者注意到,小偉的手指現在已變形得很厲害。)
在開水和老鼠夾子中訓練了半個月,我們就被“大姐”帶著上街偷東西。
第一次晚上7點多鐘,被帶到江漢路,“大姐”要求我們晚上10點鐘回家,而且要有100元收獲。
在前進四路上聚集了不少消夜的民工。在人群里轉了几個來回,我始終不肯下手。“大姐”三番五次給我使眼色,要我偷一個喝醉酒的民工。
我仍然下不了手,再次回到“大姐”身邊時,竟被“大姐”一反常態地狠狠揍了一拳。我滿口是血,嘴唇馬上腫了起來。
晚上回到“家”里,我被東北人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里有三四十個人,東北人將我的脖子掐得死死的,不許我跑。
我極力掙扎的時候,一個小孩被人從旁邊的木房內拉了出來。看得出那小孩也是聾啞人,有人將他的左手按在木樁上,然后就用刀猛地砍了下去,他的手一下就沒了。小孩右手抓著左腕,疼得彈了起來,然后跌倒下去,臉一下變成了可怕的蒼白色,無力地在地上掙扎著……
原來那小孩也是不想偷東西。
我一下子被一股巨大的恐懼嚇怕了,我真的不想被砍掉手。在第二次行動時,東北人要求我至少偷50元。
在江漢路上,來回走了四五遍,一想到要被砍手,我終于決定去偷。在保成路夜市上,我盯上了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孩。她的口袋很淺,錢包很容易就可以掏出來。在她選商品時,我靠了過去,然后用兩個手指夾住了她的錢包。錢包到手后,便飛似地跑回宿舍,交給“大姐”。“大姐”打開錢包,里面有40元錢和一些卡,她笑了。
我覺得我已經變坏了。可我不想這樣,我開始打算逃跑,离開那個可怕的地方。
我心里這么想著,也在暗暗下著決心。
出逃途中遇好心人
有了第一次以后,小偉每天的日子就規律起來。每天上午7時,我們就被“大姐”叫起來出發。我們每人每天有5元錢的零用錢,但每天的任務是上繳100元。中午可以回“家”吃飯,下午2時再次出動。晚上6時回來吃晚飯,7時再出動,直到10時左右,路上人少了才可以回去睡覺。
4月19日,“大姐”又要我和另外2人一起在汽車上偷東西。當時在青年路上了一輛704路車。我們裝做彼此不認識,上車后,分散到車的前門、中間和后門,我被安排在后門。由于車上人很多,我便起了逃跑的念頭,心想只要躲開他們的視線就可以逃出去了。我躲在后門旁的鐵板后面,將身子蜷在座位上。
車開到常青花園的時候,當時下了很多人,我緊張地躲在車尾不敢抬頭看別人一眼。我當時心里想,躲開那兩個同來的同伙就一定會有辦法,一定能回家見到媽媽。后來,車隊的胡師傅發現了我,將我帶回了車隊。
晨報記者送其回家
19日晚,記者請小偉吃了一頓丰盛的晚飯,并為他安排了住處。在睡夢中,小偉口中喃喃,好像在喊著:媽媽!媽媽!
昨日早上,記者將小偉帶到新華路長途汽車站,為他買了票后,將他送上了返鄉的汽車。(//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