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豐:也談「文化是最大的腐敗」

孫豐

標籤:

【大紀元2月23日訊】認“文化是最大的腐敗”是金光燦燦先生的文章,鄙人的這一思考受他的《“最大的腐敗”是什麼?》所誘發。其實,整個社會都在關心“最大的腐敗”,從共產黨那裡也能見到這種追問。但腐敗說的卻是事物在質上的變化,不是說體積的,沒有大小,只有程度。本文成於金先生文章之初發,但因受到黨和政府的一些遙控關懷,引起煩躁,停了許多天。現將貼子補充修改貼出,想借此文完成兩個任務,一是從洗滌的角度來分析人的本意與語言表達間的距離;二是順著金先生的思路來梳理腐敗到底是因為什麼?這一篇只完成第一個思考。

金光燦燦先生說“中國最大的腐敗是文化和‘沒有信仰’”。不管先生自覺到與否,他這樣說就完成了把文化看成社會意義的人的和社會的初始條件,社會形成的條件。人的生命存在是從自然開始的,人的實踐存在(或社會存在)卻是從文化開始的,人的生命存在只是時空事實,人的實踐存在卻是理性(文化)事實。因而,一切社會事實、社會事件都以文化為初始的條件,也就是社的諸現象的原因了。做為現象被觀察到的腐敗當然可以被還原到文化的品質當中—-

把腐敗理解為現實文化的一定性質,無疑是正確的。

腐敗已是凡在中國生存的人就不能倖免的,是什麼要素具有如此大的能量,讓所在其上的分子無例外地不能夠擺脫它呢?—-只有一種對每個人都具有規定效力的機制,對每個成員都發生作用的力量,才能使人人痛恨的腐敗反成為人人普遍採用的生存方式。

只有一種事關人人的要素,誰都不能從它之中逃避出來的要素,每個人的行為又都復歸到它之中,發酵和加強著它,這種東西是什麼呢?

答曰:它就是—-文化。

文化,並不僅僅是人人須臾都不可脫離的東西,而是每個人都是經由了它的造就才成為人實踐意義的人的。

文化本身的功能就表現在它是造就人類心靈的材料,那麼,社會的普遍風氣也就是由該文化善惡優劣的品質來決定。

金光燦燦先生不滿意於對“腐敗”的泛泛而談,他想為這種腐敗的普遍性找出某種有效的因果說明,發掘出一個普遍的機理。他對經驗之談感到失望,才能產生出追尋一個普遍有效解釋的要求的。他說“文化是最大的腐敗”所指的方向無疑是正確的,但他是從日常理性的角度來完成這一指控的,從這裡,我們就可以看出把我們的理性當作認識對象,對理性的各個部分及其功能做出識別和認定是多麼的重要。理性的含混才是錯誤的原因。

毫無疑問,有關腐敗問題的最權威揭示應歸於女俠,因為她的研究成體系—-在一個概念之下建立起普遍的解釋效力。無論任何國家,任何時代,其人文生態的一般面貌都是受制於制度的,社會制度對社會的一切方面、領域都發生效力,因而可將制度看作是社會現象的普遍原因。中國的腐敗已是深入到社會機體的每根神經了,當然只有對每根神經都能發生作用的要素才足以解釋它。對任何社會,制度就是這樣的有效要素。反過來社會危機的揭露若追到制度,也算是還原到它的底層,女俠建立起:制度在社會機體的一切領域方面都起規定作用這個支柱的的理論,她也就完成了制度自身的性質在功能上必體現為社會現象的揭示。

金光燦燦先生是從諷刺的立場,只說了那麼幾句,卻無意間把女俠的思想(制度)做了更深一層的還原—-在他是說:制度已不是社會的初始要素,制度並不是憑白無辜就可以形成的,若人還不是智人(尚無意識)又哪來的制度?—-雞狗鴨兔鵝羊驢豬騾馬都沒有制度,只有人類才有社會,那麼,人類所不同於動物世界的又是什麼?就是這一點才是制度的成因。這裡的揭示是:要形成制度也必須有所借助,制度不是沒有原因與條件就自行形成的,制度的借助是什麼?

照金光燦燦先生的追蹤是—-文化。

這樣,金先先就把文化理解為社會事件的總原因,社會的最初始的條件。無疑他的這一思想是正確的。

只有人被“文”所“化”了,成為智人了,按照理解來(有選擇地)行為了,才能形成制度,創建制度要靠理解,遵守與貫徹制度還得通過理解,因而制度既是文化的成果,也成為文化的一定內容,是文化的表現形態。所以某一實際文化的品性也必然在制度上有所體現,又通過制度的作用體現在人的行為方式之中,成為社會的風化。金先生說“文化是最大的腐敗”這個意思的方向真是太正確了,他就從根本上對腐敗作出了揭露。

這裡,我們想借助他的命題對我們人類的純粹理性與實踐理性之間的差異做些初步的觀察。所謂實踐理性就是指染上意志要求的理性。

一根據“什麼是最大的腐敗?”對我們理性作些澄清

1、腐敗是質變,不是空間性事件,沒有空間量,不能做大小的比較

若對他的命題做實用心理學轉換,我們一下子就可以肯定:金先生的本意不是在問“什麼是最大的腐敗”,他是在問對腐敗最起作用的力量是什麼。

腐敗是個性質概念,並不與物理量相關,他實際是在追問什麼要素、什麼原因,有力量造成中國社會如此普遍如此深度的腐敗?或者他是在問:社會聯繫中哪個環節是事關全局的,它的性品必定造成全社會的腐敗?或者是問:如此普遍,如此不可抑止的社會腐敗這個現實,哪個力量處在社會根源的地位上,那它就是具有致整個社會於靡爛的力量。

在這裡,首先是金先生得把腐敗看成為現象(社會事實)—-可被直觀地經驗到。只有他心理裡已隱隱約約地有了一種“凡現象都是事實,是結果”這個覺察,且業已經模糊地形成了“凡結果都必是有原因的”這種觀念,卻又不是請晰的,條理的,其理性的澄明還處在自然邏輯的階段,還不能用專門的邏輯的語句把這一可貴的發現給予完滿表達。從純粹理性上講,他問的實是:哪是對社會腐敗起決定作用的要素、環節、力量?但因在日常理性裡“起決定作用”與“重要”與“最大”都其些相通,就可能誤表達成為空間向量的“最大”。

腐敗本身是事物的性質,並且是變化而致的性質,它只揭示事物的質變,並不是指事物規模,所以並不存在什麼是最大的腐敗,而只存在什麼原因促成傷致。

虛假文化必導致社會的腐敗,因為社會是用文化建構起來的,某一文化的品質在社會設施的各領域各層面都得到體現,因而一定品質的文化是一定社會風氣的根據。可以說成:假文化是必然要造成腐敗的。當然還可以反證:在所有普遍腐敗的社會或國度或時代都無例外的是同一個原因所誘發,所決定,這個原因就是該社會的宏觀文化的虛假性,欺騙性。

“文化是最大的腐敗”只是金光燦爛先生的半截回答;他還將“沒有信仰”列為“最大的腐敗”事實是說沒有信仰也是腐敗的根源,最起作用的要素,他這個看法也是社會普遍的流行。共產黨就借此強化“共產”理念,要國民信仰共產主義,江澤民對此的強調達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胡錦濤也因思維貫性而在做堅定國民信仰的努力。

所以我們非常有必要對信仰做出純粹理性的澄清。

2、關於信仰

從金先生的本意上來講,這說法的方向也是正確的,但正確的想法並不一定必然保證就有正確的字面表達,人的理性得經受洗禮而後才能澄明,普通公民的言詞怎麼樣都行,但具有指導性的原則必須經得起求證。金先生的後半截判斷不像上半截,它的環節、過渡要複雜許多。我們得一點一點來檢索。

首當其衝的是先回答:“什麼是信仰”?

回答是:信仰是不使用證明的方法,或不能通過證明的方法,就予以認定某種後果將發生,或將出現某種變化,某種事態;或把希望當成必然。也就是不依靠無情事實的證明而只憑意志做出肯定或否定,肯定某種不可經驗的原因。

“共產主義”就是一個信仰,共產黨就是一個以信仰為根基的集團,它的統治對我們理性就發生了相當深重的擾亂,使日常觀念缺乏對信仰的清晰輪廓。

其實信仰與證明是成對範疇,對著無法證明這個條件才需要信仰。

人類為實踐任務所局限,較少機會對我們的意識機能做出剖析—-其實人類意識的形成本身所服從的就是認識性。當我們平靜地反觀自身時,感覺認識是主觀上要求著去做的,這是因為我們是達到已經能夠意識了才能發生這種經驗,人並不能經驗自己究竟為什麼要上升到能意識的,我們就不能感知人對世界對自身的意識、理解是對規律的服從,只要是人這種物質,就避免不了理解的必然性。人之對於世界既被按排在理解的聯繫之中,我們主觀能力的傾向性就是指向理解的。孩子們的大腦皮層之被物象和描述物象的語詞所制激,規定,規定的後果不就是使物象成為可理解的了嗎?因此理解是意識機能的天然本色,並不是人的主觀要求,還沒輸入語詞,哪來的要求?意識在本質上就是理解機能。

3、信仰是理解機能的必然派生物—-一種理解假定

人所面對的一切,並不是人要去面對,實際是:人是一切之中的,因它有了理解機能,才將屬於一切之中變成為從它本己方面的—-面對一切。能夠面對,用什麼來面對?—-是理解機能在面對。被理解的機能所面對它能夠如何?當然是理解的指向性。理解是人之為人的天然傾向,不能設想對理解的扼止。

人根據什麼去理解呢?根據著已知。自己已有的肯定的知識。

人去理解什麼呢?當然是去理解身在其中的那個世界,那些尚且未知的現象。

人怎樣來理解呢?是通過對已知的分析與還原,使未知歸進可直觀的已知裡。

要知道理解的可就性所仰仗的是已知,而已知總是有限的,所以對任何人,對人類理性總體都是有許多的未知,是已知暫時所不能達到的,但因理解是人之為人的天然傾向,理解的不能扼止性就要假定出整個宇宙是人的理性所可以理解的。

信仰也是由理解的傾向所必然地喚起的—-有些宇宙事件,客觀現象並沒有從已知裡獲得有效理解,人卻用意志迫使自己假設了某種理解—-認定某種人力所不能覺察的力量是那事件的原因。一句話:因那事件、現象是已知所不能證明的,就用一種模糊的因而也是超越的假設力量做為解釋—-模糊的和超越的就是信仰。說起來信仰的最初形成無非就是假設,假設被不斷地豐富就有了人所不能直觀的—-神。用已知證明不了,就認定必有更強大的力量,這不就是信仰嗎?如果這裡的敘述太抽象,讀者只要記住:信仰是因證明不了才設定的證明預期。

4、信仰所內涵的另一成份—-善

凡不能被用已知來證明的就用信仰來解脫,這裡邊含著某種迷糊含混,所以這樣的信仰裡具有迷信、巫術;但若信仰發生在社會聯繫的領域,就要與“善”相關了:社會的出現與成熟在我們經驗裡是人有計劃的加以完善,可是,連人自己的存在都不是由自己主宰的—-可見“善”並不是人的要求。乾脆,“善”就是事物的不間斷完滿,任何事物都自發地在進化,人也一樣,社會絕對地是服從著事物的完滿律而形成的,我們在道德上所嚮往所據以的“善”,其實也是對完滿律的服從,而非我們的主觀的要求。這裡不是說當政者的心理態度,而是揭露必然的規律力量。因而從社會學立場上發生的信仰,就含著對“善”的服從。

社會信仰是理解上的假設又綜合上存在指向的完滿—-善。指望這樣的信仰能造成普世的公正和福祉。共產主義也是這樣的東西。因為社會的聯繫不是指向對宇宙對象,宇宙事件的理解,而是人際間聯繫的和諧。宇宙事件的客觀性要求解釋上的客觀性,多般導致到用某種力量來做解釋,超然的力量就是鬼神,許多分散的超然理解的逐步聯合,就統一成為宗教,余下的就墮落為巫術迷信。而社會對善的向望是通過某種理性原理有效的肯定與期待,看不出包含迷信色彩,往往檢閱不出其中的主觀性,比如:唯物辯證主義,它強調的是尊重外物,外物是客體,不含迷信,可這個強調本身卻是主觀的,這強調的後果就是人們只去追隨外物而失去自己。社會信仰就使人墜入盲目服從,不再使用證明的方法。社會陷於危機也不自知—-就因信仰是活潑的批判精神的天敵。

5、信仰依靠什麼力量來支持?答:依靠意志。

意志為什麼支持信仰?答:因為意志就是專門作決定的力量,它相當於閘門。實際上是人的意志暗地裡禁止了認識能力的證明要求。對此讀者可以比照自己:你想幹什麼或中止幹什麼不是很自如的就決定了嗎?人的意志並不必定要求證明的暢通性,並不要求道理上無矛盾。意志可以服從真理,也可以服從利害,還可以妥脅,還能不自覺地服從情緒……近期我有機會觀察一些教會人士,我發現,有的人理性很健全,可他們的智慧就是只在《聖經》內運用,他們就絕無客觀的批判其信仰的機會,信仰常常毀滅批判精神。意志的錯誤使用就是信仰。

6、證明又是依靠什麼力量?答:依靠認識力量。

這一力量是以已知為條件,以爭取包含不包含關係的被直觀,它只根據著被認識對象,主觀力量無法發生影響。

7、無論是意志還是認識都以意識機能的生成為條件

沒有語言那是絕對什麼也不能的,而有了語言也就完成了被“文”所“明”,因此說:信仰是文化的一個項,既是文化的表現,又是文化的內容。那麼,信仰就是文化。把信仰與文化並列為“最大的腐敗”,實際是把手指與手掌平列了。其實“文化是最大放腐敗”已經是一個完滿的推論,但他又看到“沒有信仰”也是腐敗的原因,就將之並列了。

其實人之發現信仰,是在文化這個條件上完成的發現,當然就是在文化內部的發現,所發現的也仍是文化的組成要素,文化的某一特定殊象。對金先生文章的分析,我們獲得共同的見的—-文化是社會意義的人的最初始條件,從社會現象的層面所能見到的一切都與文化相關,都是由文化決定的。共產黨的文化定義在這一點上與我們是一致的:共產黨說文化是人類精神財富和物質財富的總和,它也就包含著把文化理解為社會人能做為社會人的條件。因而一實際文化的品質是社會意義的全部事實、事件、風氣的原因,並且是唯一的;又並且:這還是一個不能被證偽的公理。

我們也就得到了這樣一個推定:無論社會健康、活潑,或者是污濁、腐敗都是那一社會,那一時代的文化品質的表現,一個四處發生危機的社會或時代總是那個時代或社會的文化品質所引起。這就像形與影,形永遠要表現出自己的影,而影永遠是形的逼真反映,這裡不存在錯位的可能。當一個社會充滿危機之時,就肯定是做為該社會的那個核心觀念是背離了社會的根本—-人性的;當一個社會的統治者也不得不用腐敗來描述它的面貌時,它所證明的就是建構了這個社會的那一文化內核是虛假的,分裂的,欺騙的。因為社會面貌的總狀況永遠由社會的文化內核所規定。

這是前半部分,接下來我們要對文化再做還原。

(2/23/2004)

──轉自《新世紀》
(//www.dajiyuan.com)

相關新聞
孫豐:江氏亂軍,國家前途不堪!!
孫豐:為胡錦濤叫一聲好!
孫豐:什麼是毛澤東思想?(2)
孫豐:能否制止法輪功迫害,是胡政權的考驗!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