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谢田:中国房地产成了社会的毒品

谢田(美国南卡罗莱纳大学艾肯商学院教授University of South Carolina Ai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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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8月4日讯】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是美国历史悠久的智库,也是著名的外交与国际事务政策的研究中心。基金会宣称,其开展的工作讲究实效,不受任何党派的控制。卡内基国际经济研究项目的客座学者鲍泰利(PieterBottelier),也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客座教授,作为中国问题专家的鲍泰利最近指出,如果中国延续过去多年的经济发展模式而不做出调整,中国经济最终会崩溃,社会紧张关系会加剧,中国和其他国家的关系也会恶化。

官方经济学家承认,房地产调控不可半途而废,但房地产严重萎缩也对经济不利。中国经济过度依赖房地产,说明消费和出口拉动GDP的马车失灵。对房地产的依赖,如同对毒品的依赖,房产经济对GDP贡献越大,政府越发依赖,也正如毒品瘾好越来越重一样。从海洛因、可卡因,到强力胶和镇痛剂,意志弱的人对毒品欲罢不能,知道它会带来毁灭,但仍然抵不住诱惑。中国房市之乖戾,用毒品形容,对当局和房奴,都是贴切的描述。

房地产市场的本质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中国房市的本质,是六十年前被暴力剥夺了土地拥有权的中国民众,现在又不得不掏空自己的积蓄,加上父辈的积蓄,来从自己的“公仆”手中赎买原本属于自己土地的使用权,以期解决自己蜗居经年的窘况。等人们发现房价迅速上升的时候,其涨速远远超过工资增长的速度,也迅速超出自己承受的能力时,又发现推动房价上涨的资金不是来自其他同胞,也不是来自市场自然的需求和供给的互动,而是来自国有的银行。并且,这些国有银行把全社会的积蓄有选择的给予了一小部分——他们最钟爱的“公仆”,人们的愤怒就可想而知。

不仅如此,人们最近又惊奇的发现,这些公仆已经花完了中国刺激经济计划的数万亿元,又从银行信贷的扩张中拿到了9.6万亿元(2009年)。这些超过正常信贷水平几倍的资金,既推动了房价、燃起了通货膨胀的火种,也使地方政府的债务急速膨胀。房价高企和房市最终必然的回落,引起人们普遍的担心。但人们更需要了解的是,房地产已经成了毒品,勾起了全社会的瘾好,使人们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百姓对房地产上瘾

从民众角度看,房地产让人“上瘾”、为之疯狂,源自国人对土地的眷恋。美国最近的衰退房市中,华人是最大的受益者,人们纷纷抓住这个时机,换大房、好房,大肆购买跌价幅度高达40%的豪宅。美国最好的乡村俱乐部、高球俱乐部的小区内,突然多了许多东方人的面孔。不知不觉中,美国社会财富的新格局已经日益成形。

在美华人的心理和行为,其实与大陆中国人的心理和行为,有一脉相承之处。只不过,在自由社会,华人会在经济衰退之际利用勤劳和节俭的本性,聚敛新的财富。而在大陆,人们也会抓住时机,在即使是共党控制最严的地方,用从“私人承包”、“个体户”、到“乡镇企业”、“私营企业”的方式,逐渐累计家产。当人们发现一个甲子之前被粗暴剥夺的房地产有可能回归时,哪怕是虚假的70年使用权、而没有真正产权,仍然趋之若鹜、欣喜若狂。


中国房地产已经成为全社会的毒品,从百姓到当局,都身受其害、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图为今年一月上海高层住宅外的行人。(AFP)

中国社会租房市场相对于买房市场的冷清,也反映了国人同样的社会心理。在正常社会,总是有三分之一到一半以上的人们选择租房子住。在中国,租金长期低迷,近来才有所上涨。人们不愿租房,而宁可节衣缩食、四处告借、甚至“啃老”来筹集首付、维持月供。人们对房地产如此着迷,如此欲罢不能,其实跟毒品上瘾非常相像。尤其是,当房市被人为的推高、高的离谱时,人们还是丝毫没有醒悟的迹象,而是前仆后继、把最后积蓄投入房市无底的深洞。中共媒体的宣传,既得利益的地产公司的煽风点火,御用经济学家的造势,加剧了人们对房价狂涨的恐惧,而生怕错过了最后的一班地产快车。说起来,人们当年从共产党手中失去土地的恐惧,至今变成会再度失去土地(地产)的担忧,它再次像噩梦一样困扰人们的平静,并再次搜刮了人们的钱袋。

官方对房地产上瘾

对中共官员、子弟和裙带关系人来说,权力通过房地产开发变成现金,他们从开发商那里得到了直接的金钱和房子上的好处,也从地产开发带动经济成长、GDP亮丽上,得到对政绩的间接好处。最后一好处对当局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毒品,因为这给了他们在经济衰退时社会治理的灵丹妙药,一种一举多得、投入低、效益高、见效快、风险几乎全无的政治策略。他们得到了这些好处,也染上了毒瘾,会不厌其烦的反复使用这一策略,带动GDP,带动相关产业和就业,也丰满自己的钱囊。

当这种策略在全国范围普遍运用时,官员的政治风险几乎降低到最低点。反正天塌下来有众人顶着,况且中央政府也对此乐此不疲。也就是说,大家都愿意冒着沾染毒瘾、越陷越深的风险,来继续制造中国经济的“奇迹”。

中央政府虽然一道道的对房地产下达限令,但人们看到的却是今年一年就发放了10万亿的贷款。政府一面试图遏制泡沫的产生,一面添油加醋、促进资产泡沫的产生。这是当局一方面害怕房市过热引发经济崩盘,一方面又担心不继续刺激经济会导致经济衰退、失业增加,导致社会的崩溃。进退两难之际,跟瘾君子明知毒品不好,但也欲罢不能的心态,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宴席最后的一道菜

泡沫之下,六千万套房子没人住、电表读数为零,它们本来可以解决两亿人的居住。那么,泡沫会什么时候破灭呢?也许,当越来越多的人们意识到了这一危害民众、危害社会、也危害政府的毒瘾时,泡沫就会提前破灭。或者,当银行的钱、地方政府举债筹来的钱,以及国际热钱都接近穷尽时,泡沫就会轰然破灭。

中国房地产泡沫的研究,还没有形成系统。从经济学家到地产专家,人们都在忙于从中渔利。1998年中国房改之时,政策规定只有高收入家庭才购买商品房,中低收入家庭可以购买经济适用房和享受廉租房。从2003年房价开始窜升的时候起,房改的方向、房屋建设市场的性质、商品房的销售对像和定价原则,都悄悄的改变了。

2001年回中国、在上海财经大学参加国际研讨会时,与会的学者就注意到了上海的许多高楼晚上都是黑的。而那时,正是中共对内镇压法轮功精神运动、倾近四分之一的国力来维持镇压的高潮。开放房市,利用国人对土地的钟情,给了红朝以时间和金钱,来支撑了近十年的统治。

当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哈佛经济教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前经济学家罗格夫(Kenneth Rogoff)认为,中国房市的崩溃已经开始,银行也将因此重挫。宴席的最后一道菜,现在看来,应该很快就要端上来了。◇

本文转载自《新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周刊》第183期【商管智慧】栏目(2010/07/29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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