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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文學
很多人並不相信在中國發生了這麼嚴重的迫害罪行。可是當加拿大公民的親屬被迫害的事實曝光之後,人們震驚了。一下子就把大洋兩岸的距離拉近了。
「人被打死了,追悼會不讓開,連最後送行也不行嗎?」辛晨一把抄起了外套,堅定的走出了辦公室。
「你真傻帽,你以為共產黨真的領導了全國的抗日戰爭嗎?聽聽這首歌,讓你長長見識。」喬步齊的手指按下了答錄機的按鍵。
噢,要這麼說到是好理解了,就是說,這些有技術的組成資料點,做好資料你們去散發,這證明了你剛才說你們自己就有能力做好這一切,那麼敵對勢力在背後操縱的說法是謠言,對嗎?
「嗨,看報紙,特大新聞:雷鋒死了!」潘玲玲從外面快步走進來。
傅略略一怔,隨即將滿桌的材料都劃拉到抽屜裏,把身子向皮椅靠背上靠過去,同時似乎悠閒的給自己點上一顆煙,又把桌上的一本畫報拿起來掃視著。
傅紹年在辦公室裏面,悠閒的喝著茶,咂摸著滋味,看看報紙。秘書急匆匆走進來。
飛轉的汽車輪子。在旋轉的影子中,員警惡狠狠打學員,抓學員的場景一慕又一慕閃現出來。突然刺耳的急刹車聲音,揚起了一片煙塵。
貴州銅仁梵淨山附近一個屠宰場牆上有標語:「以三個代表指導我們的屠宰工作!」與這個標語類似的是有回看電視,某地一名基層計劃生育幹部指揮手下強行砸開一懷孕村婦家的門,硬要拖嚎啕大哭的村婦去流產。那位基層幹部一邊積極採取行動一邊面對鏡頭大手一揮:「我們要在三個代表偉大思想的指導下,確保本村計劃生育工作的勝利。」這兩條標語和口號,看似挑不出毛病,細想一下屬於具有典型的中國特色的異味口號——那就是濫用「三個代表」,不管場合適合與適合,反正搬著「三個代表 」往裡塞,至於喊口號寫標語的自己是否真正領悟「三個代表」思想的真正內涵,甚至其內容,他不管。這,與荒唐年代喝茶吃飯前要立正背一段毛主席語錄又不同。任何人幹任何事都背上一段毛主席語錄是盲從,而不分青紅皂白,隨處濫用共產黨的思想和政策,則是眾多農村基層幹部低素質的表現。細想「三個代表」這詞語在神州大地喊響時 ,全國人民都被要求「學三講」,但究竟有多少真正是帶著心在學呢?難說!或許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地光動嘴不動腦地學八——從屠宰場牆上都亂張貼「三個代表」的笑話可知一般。
「這個王八蛋,小人得志啊。」傅局長把電話摔在桌上。「居然跟我說什麼『公務在身,不能奉陪』了。」
那些早已遠離我們的視野,消失於人們內心世界的或狂躁的、或荒唐的、或瘋顛的標語,我竟然還在南方鄉村偶或見到。「無產階級專政萬歲」這話我在廣東清遠和福建泉州官橋蔡資深民居群裡都曾看到。「人有多大膽,地有多高產」這話則是我從湖南寧鄉萬壽山一處民房牆壁上看到的,估計是口號滿天飛的「大躍進」時代殘留下來 的。
娟娟,現在形勢大變樣了。大街上常常看到『法輪大法好!』的橫幅,可令人振奮了。
在福建長汀,毫無來由的,一扇土牆撞入了我的眼裡。或者說,是我四處亂轉 的眼珠子撞到了那扇牆。因為這扇牆,這本書就多出了以下一截文字。 長汀古城鎮那扇土牆很蒼老了,可我沒去打聽它究竟歷經了多少年月。我所關 心的是,同一面土牆上出現的三條標語很有意思。標語如下:「毛澤東思想萬歲!」 「福兩全保險,分紅保障兩皆全。」“全民齊動手,奮力奔小康!」
天已經暗下來了。辦公室裏依然燈火通明。辛晨正在電腦前忙著。小胖和背著一個提包的邢天燕走了進來。
一個城裡人偶爾下次鄉,他會樂得忘乎所以。把農村誇得似乎到了爪哇國: 「桃李樹下走,雞狗伴我行;喝點農家釀的米酒,嚐點農家種的菜蔬;再跑到魚塘釣隻王八……美哉勝神仙!」
在柔和的燈光下,天燕和小胖在家裏看錄影。桌上攤開了各種法輪功真相資料。不知什麼時候,他們又都不約而同拿起了《轉法輪》,默默的讀起來。
喝農藥確實是農村人選擇自殺的最常見方式,不過有個人跟我說:「我要自殺 ,我就不喝農藥。最便宜的農藥還要花好幾塊錢呢。幹嘛浪費那錢?我要死,就給自己身上綁塊石頭跳河……」
聽起來,你已經瞭解得挺多了,這幾年大陸拼命鎮壓,可大法卻迅速洪傳到海外六十多個國家。許多人民、社會民間組織,工會還有眾多的國會議員都站出來支持我們,譴責迫害,許多國家的政府也漸漸瞭解了真相。這些,我就不細說了。」
我有個朋友名叫邱貴平,福建作家,中短篇小說寫得很棒。現在他卻開始將小說創作放到一邊,去琢磨農民大大小小的問題了。他寫了篇雜文,痛心不已問:農民,你為甚麼愛喝農藥? 是啊,農民為甚麼「愛」喝農藥?實際上,農民不僅僅是「愛」喝農藥,還 「愛」懸頸,「愛」跳河跳井……總之一句話,農民好像很「愛」自殺,而喝農藥自殺卻是他們的「最愛」。
邢天燕笑起來了,「我沒有那麼小肚雞腸的。我倒是想問你,既然你父親是個地方實力派,你為什麼不回去,要留在北京呢?到自己的地盤裏,你就是地頭蛇,連強龍也壓不了了。」
問一萬個鄉下人,你希望擁有的最基本的醫療保障是甚麼?九千九百九十 九個人會茫然無措看你。農村人的悠久習慣是:小病不理,中病久拖,大病猶猶豫豫去看醫生,絕症和重病——對不起,等死!
辦公室裏,人們都在看著電腦螢幕。辛晨在一邊給講解。螢幕上是「天安門自焚真相」。電視片《見證》展現在人們面前。
在廣東潮汕地區的個別鄉村跑一跑,你會發現計劃生育的政策在這些地方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為躲避有關部門的追查,他們往往是傾巢而出一窩蜂跑城裡去了。深圳、廣州、東莞、中山等工業蓬勃發展的珠三角城市裡,三五步就可能見到潮汕人開設 的士多店(小小雜貨店)。他們寧願在城裡吃苦受熬,也要堅持不懈地猛生孩子,哪怕已生了三個四個孩子,只要是女孩,他們仍難以甘心,不生一個帶「小棒槌」的男孩絕不肯罷休。而即便沒逃進城裡,而守在村裡生孩子的婦女,因為不少農村基層管理機構採用「只罰不管」(罰款了事,不嚴厲制止)的措施,超生的現象也時有發生。
「是啊,沒有多少我能瞧得起的。」喬步齊坐在為他準備的辦公桌前,昂著頭說。「我爹呀,當過兵,過去呀那傻大兵不是老得練邁方步嗎,我爹就按步伐整齊的意思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民工進城要在城裡站穩腳跟,得有身份證、流動人口計劃生育證、健康證、暫住證、這些是看得見的證件支出,看不見的是意外支出——我敢打包票,進城打工的眾多民工也許都遭遇過不同性質的敲詐勒索。要麼是保安大哥、要麼是難辨真假的警察叔叔、要麼是個別社會渣子人員……反正多少得被強迫著支出一點子不想出但又不得不出的鈔票。
辛晨打開電腦,連上中央電視臺,看到了焦點訪談節目《自焚》。他長歎一聲,往床上一躺。耳邊不斷重複著那位發傳單婦女的話,「我現在還拿不出什麼證據……」「我現在還拿不出什麼證據……」「我現在還拿不出什麼證據……」
鄉村小妹們本來與「黃禍」無關,沒有一個鄉下女孩當初是扛著「小姐」的大旗進城的。但當她們在上當受騙之後,在走投無路後,父母的教誨就在五顏六色的誘惑面前顯得挺蒼白了。任何城市,無論法制部門的口號喊得多麼強烈,從事性交易的場所總是或明或暗的角落出現,性產業嚴重「超標」。而這些從事性產業的女孩,也確實有大部份來自鄉村。失業的農村女性在巨大的就業壓力和生存危機驅使下,蜂擁進城來謀求個人的發展機遇,而城市裡陽光燦爛的大多數「機遇」沒她們的份,城市卻又將她們扔進了陰暗灰色的命運底層。如果不問青紅皂白將所有「小姐大軍」來一通迎頭痛擊,卻不去探求性產業興盛而無奈的「來龍去脈」,只能算是社會冷漠者的行徑。
忽然,一個身影吸引了他們的目光。一個三十出頭的婦女,領著個小女孩,把手裏的紙遞到每一個小販手裏,也向過往的人分發著。好像是發送傳單。不少人接過去了。也有幾個將傳單扔到地上,有的人把傳單撕掉,還有好幾個惡狠狠的罵起來。
我在中國鄉村奔來跑去,無論我坐在穿山越嶺的火車上,還是橫江踏水的汽車上,我始終發現我的身邊坐著的是神色緊張又滿臉熱切的人們。行李架上橫七豎八堆放著的鼓鼓囊囊的蛇皮袋與大布袋告訴我:他們,是南下或東去的打工者。
兩路車隊在勞教所的大門前相遇了。一群身穿白大褂的軍醫從其中一個車隊裏下來。另外一邊,是韋廣征帶著的員警。勞教所裏面的員警們急匆匆跑出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