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評「中國崛起論」

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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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9日訊】關於「中國崛起」的思想,首發於大陸國際關系學院,2002年他們將大陸綜合國力自命為世界第七,得出「中國崛起」的概念,這一認識被中國科學院認同。 2003年中央黨校副校長鄭必堅在博鰲亞洲論壇提出中國將「和平崛起」。2003年底,胡錦濤在紀念毛110周年誕辰時首次使用「和平崛起」,2004年在政治局集體學習時再次使用「和平崛起」。此後,「中國崛起論」成為振興華夏、威震世界的思維逐漸風靡海內外。

鼓吹這一思維較力者,境內當推中科院國情研究小組,他們斷言21世紀是大陸興起和騰飛的世紀,預言2050年GDP將為1990年的50倍,人均GDP達到目前發達國家水平。境外鼓吹者如美國《時代》周刊文章稱大陸「顯示出震撼世界的活力」,德國《趨勢》雜志文章說大陸是「開始起跳的超級老虎」,美國之音則推出系列報道,說「中國的崛起震動了整個世界」。中外學者、名流交口稱贊,認為這一「崛起」了不得,「已經開始對世界產生深刻的影響」。聽起來不由得暈暈乎乎,如墜霧中。

應該說,大陸確有崛起跡象(注意:只是跡象),其要者:(1)為爭奪世界霸權,「當了褲子」發展核武,以活活餓死至少3000萬人的代價終於掌握了這一尖端技術,成為美俄之下第三核大國。能發射到萬公里外的洲際導彈及其核彈裝置是大陸軍國主義崛起的象徵,朱成虎少將是它的發言人。(2)「文革」浩劫,社稷幾毀,難以為繼,迫使當局以放棄原教旨中的「社會主義原則」為代價,乞求中外私人資本支援,恢復「自發勢力」,承認自由貿易,發展市場經濟。這方面以鋼產量為標志,社會主義的1958年欲求1070萬噸而不得,且為天下笑,而實行自由貿易的2005年卻可達到3.9億噸。鋼產量的世界大國地位是大陸市場經濟崛起的象徵,它顯示社會主義原則的萎靡和無力。軍國主義與市場經濟,兩者盡管都是未完成式,卻是今天大陸顯著的發展趨勢。以軍事力量而言,公開的軍費每年均以兩位數增速攀升,軍事實力的某些方面已超過自衛水平。這樣的崛起誘使軍中躍躍欲試,不僅顯示稱霸野心,而且發出逼宮信號,朱成虎的亮相明白無誤地證實了此點。只要時機適當,這個信仰「槍桿子裏面出政權」的組織就會越俎代庖,像「文革」時軍管一樣號令一切。再說市場經濟,隨著它的逐步完善,以及加入世貿組織,溶入世界經濟潮流,大陸將進一步增長經濟活力,社會主義原則將被徹底放棄。對中共來說是否成了蝕本生意?不是。丟棄社會主義的同時,卻從市場大潮中培植了權貴資本主義作為活命之本,又以政界、商界、知識界上層三股合一,形成一黨專制的社會基礎,以黑社會殘暴勢力為社會支柱,在此基礎上建立了對工農狠命壓榨的吸血機制。這樣,軍事崛起成為延續政權存在、顯示稱霸意圖的暴力保障,經濟崛起則使政權找到新的掠奪國民財富的社會根基。軍事崛起與經濟崛起對大眾都是新的災難降臨。這就是所謂「中國崛起」的社會意義所在。

但是,目前看好大陸「崛起」趨勢的海內外某些人士卻不是在這層含義上理解「崛起」。

歡呼大陸「崛起」者極力推崇「中國經濟的巨大規模和空前的開放程度」,認為這種變化「正面撞擊著世界經濟」,「對整個國際經濟秩序產生了巨大的震動和猛烈的沖擊」。這些抽象的判斷只是空洞的宣講。不錯,大陸GDP正以每年9%的速度發展,且不說這些數據的真實程度如何(有人認為應從公佈的數位減去10- 20%水份),只說GDP在全球總量中的比重。2001年大陸GDP突破萬億美元、居世界第六位,但它在全球總量中不過占3.6%,憑這3.6比重竟能 「正面撞擊著世界經濟」,叫人難以想象。要「撞擊」必須在經濟交流中實現,而2001年大陸進出口總額5098億美元、占世界第七位時,它在全球總量中出口僅占5.4%、進口僅占3.2%,憑這微不足道的5.4和3.2比重竟能對國際經濟秩序產生「巨大的震動和猛烈的沖擊」,除非是童話,否則難以令人信服。誇大其辭還表現在,當2001年在全球GDP總量中大陸占3.6%、美國占32.6%時,竟有論者認為「中國已經和美國一起成為推動世界經濟增長的兩大引擎」,這一判斷是真實的反映呢,還是無中生有的結果?相信有識之士會作出自己的選擇。

關於「中國崛起」的「海侃」不勝枚舉,再舉數例:說「中國經濟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人們的關注和市場的波動」,說「中國巨大的生產能力和消費能力深刻地改變了全球的供求關系」,甚至說大陸「對世界貿易流向、資本流向、通貨膨脹率、原油價格、商品價格、勞動力價格、公司盈利、匯率和利率都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乖乖,真的令人眼花繚亂。既然競爭力如此之強,為什麽前不久世界經濟論壇對117個經濟實體競爭力排比,大陸僅排名第49,連臺灣(第5)、香港(第28)都不如,這該怎麽解釋?

大陸「崛起」的歡呼聲中,有論者指出:「中國在經濟改革之初選擇了以出口為導向、以勞動密集型製造業為基礎的經濟發展戰略。」這是符合事實的。現在,「以出口為導向」已使大陸進出口總額對GDP貢獻率達到75%,外貿總額占世界第三位。而「以勞動密集型製造業為基礎」則使大陸成了「世界工廠」。這一戰略佈局是基於如下事實形成的:以特殊優惠條件招商引資,(比如所得稅率:內資大中型企業為33%,外資企業為11-15%;土地資源:廉價出租或無償提供),以此充實拉動經濟增長的資本需求;提供取之不竭的廉價勞力(大部分民工工資20年未曾提升,透支全國上億民工勞保、醫療、住房、教育保障),以此降低生產成本;對自然資源不計成本的高消耗(2003年GNP不足全球總量4%,卻消耗全球當年所耗原料中31%原煤、30%鐵礦石、27%鋼材、40%水泥),等於廉價拍賣全民族資源。總之,對外大量出讓權益、對內極力壓榨,以換取「世界工廠」進行加工的些許利潤,維持政權存在。而且,這一發展戰略必然抑制國內消費,造成政府與工農經濟利益嚴重對立,成為目前局勢惡化的關鍵,相應降低了社會對民主素求的關注,當局可以因此將政治改革壓力推向未來。這就是所謂「中國崛起」的戰略走向。

有些論者盛贊大陸成為世界第三貿易大國,預測2010年就會成為No.1,還預言「15年內,中國在世界貿易中的重要性起碼要高出美國兩倍,全球貿易總量中中國的比重將超過四分之一。」對這種樂觀估計必須給予冷靜分析。現在大陸外貿總量雖然不小,但其構成中,零配件占出口1/3,其競爭力顯然無法同高新技術產品相比;生活消費品如服裝、家具、打火機等占1/3以上,這些產品由於價格優勢會佔有一定市場份額。但是,自由貿易中,攻勢與反攻勢是同時存在的,傾銷與反傾銷互不相讓。以紡織品為例,2005年1-4月,大陸出口增長18.4%,出口美國增長70%,出口歐盟增長45%。由於取消配額制,導致原配額產品對美國出口增長250%,對歐盟出口增長82%。這引起美方強烈反應。按世貿有關規定,美國強行對大陸9種紡織品和服裝恢復配額制,並聲言可能繼續對其他4種紡織類產品實行配額。這一反措施將導致大陸10萬紡織員工失業。中美這一貿易磨擦的背景是:大陸官方預測,2005年外貿順差將達1000億美元,比上年的320億美元增長兩倍,紡織類產品占出口總額20%,是必爭的重頭。而美方對華貿易連年入超,早就致力扭轉。由於人民幣值被人為壓低,美方在交換中吃了虧,呼籲大陸調整。民主黨參議員舒默說,如中方不在2005年11月進一步提高匯率,他將以操縱貨幣為由,積極推動國會通過決議,對大陸商品課以27.5%懲罰性關稅。美國財長率團於10月訪華以推動此事,呼籲中方配合。看來,從經濟實力著眼,北京當局在強大的貿易保護主義面前,只得選擇有步驟退讓,別無良策。據傳,北京將於11-12月宣佈再次放寬人民幣匯率,美方承諾11月公佈「貨幣操國半年報告」時不將大陸列入。從這一競爭力的較量中不難認知,對大陸外貿未來發展的良好祝願切不可熱情過高,以免言多語失。更不用說那些替大陸作出某種保證的有關未來發展的論斷,例如「中國經濟具有很強的競爭力,出口的減少不會影響到整體經濟」,外部需求減弱也能保持較高增長速度,「主要原因就是,中國具有更強的競爭力和雄厚的投資基礎」,越發顯得缺乏實在依據。對此,我只能說:但願老天爺保佑我中華「很強的」和「更強的」競爭力,就怕他老人家不給面子。

還有論者提出,「中國對世界貿易體系的沖擊所具有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需要中國從外向型經濟轉向內向型經濟。」這一建議是頗具眼光的。可惜的是,建議者如果深入大陸瞭解實情就會明白,經濟的這種轉型是當政者無法承擔的任務。請看:(1)出賣巨大權益引來的外資正逐漸隱退。1979-2004年共引進 5300億美元,目前只剩2700億美元,如果經營情況惡化,撤資趨勢還將持續。與此相對應的是舉國大盜竊。粗略估計,貪官已將至少3000億美元資財轉移境外,僅2004年外逃貪官即卷走資財500億美元。就是說,以巨大權益換來的外資已被貪官席捲一空。哪一個國家禁得起這樣盜竊?(2)盤剝工農是既定國策。現在已不滿足於一般性盤剝,過去的燒殺搶劫傳統得到發揚。在舉國大搶劫中,農民失去土地,無法活命,市民住房被奪,無處安身。1997-2004 年,政府從房地產業中掠奪權益達6萬億元,地方政府從百姓手中掠奪非稅收性攤派達9萬億元。百姓怎麽禁得起這樣敲骨吸髓?(3)高耗材的向大自然的掠奪是透支後代的資產。據專家推算,大陸45種主要礦產現有儲量再過5年將只剩24種,15年後只剩6種。後代十五六億人口將靠什麽生存?這樣瘋狂盜竊和大肆搶劫的集團,與之言將經濟發展轉為內向型,即建議他們停止盜竊與搶劫,富裕工農,增長內需,使經濟建立在牢固的內需不斷增強的基礎上,他們能夠做到嗎?有幾句民諺是描述大陸現狀的:金融黑洞化,財政赤字化,國企空殼化,腐敗制度化,社會兩極化,窮人擴大化,土地荒漠化,生態污染化,道德墮落化,前程烏黑化。這種狀況將一直延續到社會被裂。一些身臨其境者已經預言:「21世紀將是中國走向崩潰的世紀。」(「神州九派」語),「國家將面臨崩潰的危機」(「王一峰」語)。

海外人士熱情洋溢地為「中國崛起」唱贊歌,多半是由於他們認定大陸已皈依世界一體化,成為其中一員,因而極力贊助「崛起」,驚嘆「崛起」,對這只「起跳的超級老虎」備加愛撫。隔海觀天,雲遮霧罩,難免看不準確。但是,既然於朦朧中見到的是只「超級老虎」,它將與人類共用營建現代化樂園還是壯大後將人類吞噬,這樣的質疑是不可或缺的。

(2005.10.13)

--原載《議報》第220期(//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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