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eorgehu:被洗腦者的殺戮

——為了忘卻的紀念

george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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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6日訊】三十七年前的今天,一十二名青年人的血流盡了!為了在今天的人們看來是如此荒唐的理由……。保衛甚麼!打倒甚麼!家中的生者對死者的印象已然模糊;社會對那次事件已完全地「忘卻」。然而誰應對這一十二條生命承擔責任?沒有!完全沒有!至今也沒有……搶槍。然後是打坦克……

那是在1967年秋天。雖然舵手還沒有說:「……打起來怕甚麼?我就不怕打……」但是好像旗手已經說了:「……小青年愛玩槍……」甚麼的。整個夏天,本派的造反學生造反工人們在全省跑了很多縣、鄉,也就只摟到那麼點老套筒、捷克輕機關……。據說是勤務組的不積極、消息閉塞、沒聯繫好。

終於,機會來了!

9月3號的晚上約莫8點半,有人來寢室:「快!快!門口上車。有行動。」大家匆匆上車開出廠門,方看清楚車上的十來個學生工人都是些誰。車行不遠,七曲八拐地在一條小街的一個並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大門未關,院內似乎有暗淡的燈光。幾方的知情人在一起私語了幾句,便有人壓低了聲音招呼:「快!下去搬!別出聲。」進去才看見小院旁一間地下室的門已經打開!下行石梯的燈光錚明瓦亮!進得地下室,哇塞!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的寶藏就在眼前!於是有人摟槍、有人搬箱、有人扛炮……。有誰問:「來看!這是啥?」就有轉業軍人的人說:「喲!機關炮!12.7高機。快搬!」倆人抬走槍身、倆人抬走輪架、一人背走防盾……又有人扛走子彈箱。

有指揮者發令:「夠了!馬上走!」撤出小院,車早已發動!跳上車清點人數後,一溜煙轉拐又轉拐,才顧得看一下車裡……呵!一輛解放牌大貨車的車箱裡也還是裝了有半車哦!

有人納悶:那小院甚來由?怎無有一個護寶將軍在呢?……

回得單位清點收穫,竟有大驚喜:除若干制式長槍;一門82mm炮;子、炮彈若干外,尚有倆挺嶄新且槍彈齊備的12.7mm高射機槍!

9月4號晚十一、十二點間,在單位裡經懂行的「轉哥」裝配停當的高射機槍已經架在貨箱上。車慢慢而悄悄地開向倆派分界的河邊橋頭,掉過頭來停於路邊並讓引擎吊在怠速;指揮者命四名自動槍手前出隱於河堤矛草以防對方狙擊。一切準備就緒,有一人在車上將槍口掉向車尾並大略指向對方總宣傳站的高音喇叭群……

此時周圍的田野一片漆黑。蛐蛐和蛙們似乎知道了甚麼……居然立馬禁聲!

猛然幾聲巨響!一片耀眼的火光起在眼前。似乎有幾個站在或蹲在車旁的人或幾個翻滾下於路邊溝內、或就地一個撲爬丟伸在路上。稍歇又有幾個連發,才看見那「高機」口如兇龍的鼻孔往左右各噴出一米的烈焰!甚是壯觀!此時對岸遠處有火光閃爍,隨之傳來急促的槍聲……有經驗的人(或是「轉哥」)說:「撤!這是『馬克沁』。厲害得很!快撤!」有人跳上汽車,掛檔、起步、加油,又是一個一溜煙……。餘者俱撲爬跟斗地藉著黑暗順溝溜回。

此是繼昨晚「搶槍」之後今晚的「試槍」。

列位:幾個小時後,使說者至今中宵難眠,於心不忍的事竟乃如此巧合地發生!如若不說,就如骨鯁在喉,將使說者終生愧疚且不解!

回到單位,眾人興奮不已:想我如今有哪吒三太子的火尖槍在手,還有甚麼強敵不可克制!一邊廂買來夜班飯填充飢腸;一邊廂圍在那「高機」旁細細端詳……時間已經是9月5號了。

快天亮時,有人氣急敗壞地跑進值班室,語無倫次地道:「快點!有坦克!快跑!還有炮!……」人們紛紛潛行出去,藏身路邊豇豆地。有膽大的伏於路基下,往路的東邊引擎轟鳴處張望。晨光曦微,天下起了小雨。映襯著天邊一抹蛋青的晨光,轟……轟……轟地幾聲,一輛鐵青的鋼鐵怪物由東往西飆馳而去!塔台上赫然一門坦克炮在焉!聽其聲,那坦克在西邊不遠處的一座橋頭掉了頭,又沿原路往東飆去。此時驚慌與懼怕頓時傳染,便有……噠……噠……噠……的牙齒磕碰之聲此起彼落。有膽小的趁那豇豆架擋住不遠處在原地轟鳴的坦克,躥過大路、又躥過豇豆地、再躥過幾戶農家、順河坎逡到下游護城河的拐彎處撲過河去進了城。大出一口長氣,方纔有了安全感。

那坦克怎麼就一直在那裏轟鳴?並且在幾陣大油門、冒出幾股大青煙後,嘎然而止。有經驗的老師傅說:「拐了!車身太重,它陷在路邊或是遭『擔起』了。」

此時天快大亮,西邊豇豆架悉悉嗦嗦有了聲音……一問知是外單位前來支援的武裝人員。他們問了一些情況,便悄悄地往東去了。不久,東邊便響起了雙方輕武器對射的聲音。這時本單位武裝指揮者從前方觀察回來說:「它把對面工廠門柱撞倒,自己的底盤磕在柱基上。倒車時履帶又把路基啃一個大坑,現在是走不動了。快!把機關炮拖出去,架在大路邊。」於是倆人拖起「高機」跑出廠門外二、三十米的大路邊架好,射手伏在路基下隱蔽在防盾後。此時不知道哪裏跑來一個十二、三歲的街坊小孩,也幫忙提一箱子彈躲下路基。路基下四人感覺頭頂有:「日!日!」的子彈破空之聲,頓覺不妙。於是一人又逡進廠門推來一手推車磚頭倒在防盾前。剛然倒下,這人忽然兩手摀住喉頭滾下路基,便看見他順手腕有血流下還冒著泡!嘴中:「嘶!嘶!……」地不知想說甚麼。三十來米的牆邊死角處,雖有十數人在,但由於無人願赴此死地,他也就只好自己摀住脖子順溝溜進廠去。不一時指揮者過來說:「xxx被打死了!正中額頭,腦頂骨都揭來沒得了!xxx被打穿了喉窿,已送醫院。狗日的!我來教訓教訓它。」

說罷將機關炮大致瞄向坦克處,扣動板機……這怪物便抖動著發出巨大吼聲,傾出了許多死亡!須臾槍聲停止,四周便有如墓地的死寂……。人們俱不言語,無人從自己的躲藏處動身,均陷於絕境似的震撼之中!

人們想撤出去,但指揮者說不行。說如果對方前來報復,幾個單位都將受到很大損失。正猶疑間,路東地平線下似乎又有了隱隱約約的馬達轟鳴……。指揮者忙將機關炮瞄向來路中間並鎖住鍵盤。說時遲,那時快!地平線上一下跳出一輛嘎斯-69型蘇制吉普車。左駕踏板跪蹲一個絡腮鬍的人,右手伸在車內固定身體,左手一把20響的德國駁殼槍,剛一進入視線便橫掃一梭子過來。子彈打在防盾上當!當!地響。吉普車的敞蓬車箱裡隱約有花襯衣閃現!……

旁邊有人嘶聲哇氣地一聲極其恐怖地大叫:「打哇!……打!…媽呀。」機關炮又吼叫了!又吼叫了!……

猛然的停息,只聽得指揮者叫一聲:「快跑!沒子彈了!」倆人拖、一人推,衝過那二、三十米死地進入廠門,轉拐一屁股坐在地下,混身都軟了!驚魂甫定一看,怎麼那街坊小孩還在?並且兩手依然提著滿滿一箱機關炮子彈!

此時外面故障坦克處,另一輛坦克不斷地轟響,像是要把它拖走……。輕武器的響聲像炒豆似地響成了一片!一會兒轟響遠去,槍聲也停息。有人沙啞著嗓子來說:「跑了!它跑了!那輛爛的沒拖走,還在那兒。」

秋天的雨不急不徐地下著。蛋青色的天空凝重得像一塊鋼板要壓下來一般。

路東前出的偵察確信對方再無動靜回來報告後,開始有人進入那殺戮之地。阿丫!太恐怖了!路中間躺了一男三女四具屍體、路西溝中一男一女倆具;吉普車一頭撞在路西水泥電桿上,駕駛員死在車裡!坦克後門打開,有穿甲彈洞穿其間!一具男屍半懸門口!地下另一具男屍撲伏在地!雨水混著血水淌進路西的溝中……溝水是紅的!這可是這些十幾、二十幾歲的青年人——與你我一樣人生父母養的——生命的全部啊!怎麼就這樣地流走了?!他(她)們這是為了啥?說是打倒了甚麼!……又像是保衛了甚麼?……這被打倒的和被保衛的與你們有甚麼直接具體的干係?現在這樣了,誰來為你們尚存於世的父母親人負責哪??!!蒼天有眼!看那幾個如花的少女!……裊娜的腰身、皎白的肌膚……怎麼?那艷麗的顏色哪裏去了?啊!已隨一腔熱血消去……消去……消去永無痕!是誰逼你們拿槍的嗎?你們真就願意赴此死地嗎?這個世界多少花前月下,多少意短情長還等著你們!……還等著你們!剛剛才踏入的人生的初春哪!

不久警備區的軍人前來調查了詳情並處理了現場。人們看清那坦克原來是履帶式雷達牽引車改裝而成!只正、側三面開了幾個射擊孔,那炮管僅只是焊接死的一根鋼管而已。

爾後呢?而後就甚麼也沒有了!既沒有死傷者親屬的聲音、也沒有參與者的聲音;更沒有甚麼權力部門的聲音!當時那麼發達的所謂媒體也居然沒事人一樣,啞口無言!

只可惜了這一十二條年青的生命,怎麼就這樣的被人洗了腦而喪失了自己獨立自由地思維哪?!

其中多少蹊蹺,有誰能幫我解得開?

那次事件的知內情人,還有活著的嗎?

僅以此文紀念那一十二條冤死的靈魂。

二零零四年九月五日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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