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24日訊】中國的改革之所以被稱為漸進式的改革，是因為中國在市場化的取向中，始終由政府主導。早在上個世紀的80年代，政府實行雙軌制，放開了部分產品的價格。而雙軌制的結果，導致了大量腐敗問題的產生。不僅如此，在處理國有企業的問題上，漸進式改革的成本更大。從兩權分離到股份制改造，從下崗分流到資產重組，從產權轉讓到股權出售，中國的國有企業逐漸地私有化了。

這樣的改革結果可能是一些人所預期的，但肯定不是國有企業的職工所預想的。這種以剝奪國有企業職工勞動權利為代價的改革已經給社會帶來了非常負面的影響，在個別地區，甚至出現了社會的動蕩。國有企業改革之所以出現如此嚴重的問題，就在於我們在選擇改革的路徑時出現了許多失誤。以冠生園為例，可以看出漸進式的改革所付出的沉重的代價。

這是一家國有老字號商業企業，在計劃經濟年代，它完全按照政府的計劃生產食品，並且按照政府的計劃購買原材料。到了2001年，這家企業還有3,000多萬的國有資產。然而，由於食品行業出現了生產假冒偽劣產品的事件，這家企業一夜之間由盛而衰。好在這是一家地處鬧市的國有商業企業，還有一大塊土地不斷升值，所以企業的職工對自己的前途並不感到擔憂。外地的一些企業看到這家企業所面臨的困境，紛紛要求建立長期合作關系。就在這時，企業的產權代表——政府出面了。政府在眾多企業中選擇了一家私有企業作為這家國有企業的合作伙伴。這家私有企業以低於市場的價格與國有商業企業簽訂了接管協議。事情到此，一系列耐人尋味的行動就開始了。依照接管協議，民營企業家入主國有企業，對國有企業的資產進行了一系列的重組。在重組的過程中，國有企業的債務連同部分資產被剝離出來，剩下的部分優質資產被民營企業重組出去。

請注意，在這一系列的過程中，政府始終扮演著主要角色，而國有企業的職工卻沒有任何發言權。不僅如此，在決定出售的價格、不良資產剝離的問題上，完全由民營企業家們說了算。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中國缺少企業家，政府認為找到一個有能力的經營者很不容易。在民營企業家的經營活動中，國有資產已經悄悄易手。

如果說不充分的產權市場是國有資產流失的第一個原因的話，那麼，剝離國有企業的不良債務，金蟬脫殼，則是國有資產流失的第二個原因。

國有企業的改制並不僅僅到此為止，當民營企業家掌管國有企業之後，他們並不安於現狀，而是千方百計地將國有企業轉變為私有企業。在這個過程中，又是一番令人眼花繚亂的資產重組。

首先，國有企業的接管人為國有企業制造了一大批債務。連續不斷的關聯交易、令人匪夷所思的擔保活動以及莫名奇妙地債務官司會不斷地出現。在接管人的經營下，國有企業不是變得更好而是變得更壞，甚至比原來壞得更快。在這種情況下，國有企業變為私有企業的時機也就成熟了。

面對爛攤子，接管人有了更多討價還價的余地。他們可以要求政府出面安撫國有企業的職工，甚至還會要求政府出錢為職工交納各種社會保障費用。至於國有企業本身，由於已經資不抵債，所以政府巴不得早日出售。如果運作良好，接管人可以白白得到國有企業所有資產。如果必須為得到國有資產付出代價，那麼往往也是以國有企業的資產作為抵押物，為私有企業購買國有企業提供貸款擔保。這種自己賣自己的現象，只有中國才會發生。

一些人認為，國有企業的改革之所以付出了如此大的成本，是因為我國沒有完善的法律。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對的。但是，中國沒有完善的法律並不等於中國沒有法律。在國有企業的改制過程中，我們國家頒布了一系列的法律、行政法規、地方性法規，部門規章和地方政府規章。這些規章制度從資產的評估，到合同的簽訂，再到合同的履行，都作出了非常嚴格的規定，只不過由於產權市場不發達，再加上政府的腐敗行為，才導致中國國有企業的改制工作徹底變形。

現在，問題富豪不斷出現，人們開始討論企業家的原罪問題。這是對漸進式改革的重大反思，也是對國有企業改革的撥亂反正。應當看到，目前這種反思非常必要。在國有資產監管體制發生變革之後，許多地方政府加快了國有企業的改制步伐，不規范的操作越來越多，以至於國有資產監管部門的負責人不得不大聲提醒，地方政府的應該慢一點出售國有資產，並且告誡他們，如果把國有資產全部出售完畢，今後就再也不能從國有資產經營中獲得收益了。

看來，現在探討漸進式的改革路徑所需要付出的成本，不僅有深遠的歷史意義，還有重大的現實意義。既然我們已經走上了市場經濟的不歸路，我們就必須學會總結經驗教訓，找出問題的症結所在，制定更加完備的規則，防止類似的悲劇再次重演。

在一些地區，國有企業沒有了，國有企業職工的工作也沒有了。讓國有企業的職工來承擔改革的成本顯然是不公平的。國家必須對那些問題富豪進行徹底的清算，然後將得到浮財用於安置下崗職工。這是中國城市進行的一次偉大的土地革命，不論有多麼大的壓力，本屆政府都應當進行下去。在國際資本流動非常便利的今天，國家的權力機關應當通力配合，防止不法商人偷逃資金逃亡境外。這是一次經濟革命，也是一次政治革命，它會讓那些國有企業改制過程中貪污受賄的政府官員顯出原形。

在這場城市的土地革命中，可能會伴隨著暴力和鮮血，也可能充滿著暗殺和陰謀。主政者應當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備。在這場革命中，執政黨會清洗掉自身的污垢，勞動者會獲得勞動的權利，國家會獲得世界的尊重，中華民族能夠實現偉大的復興。這是一次歷史的輪回，也是時代賦予當代執政者的偉大使命。

喬新生 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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