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8日訊】失憶症
西單民主牆被關閉,校園民主運動被壓制,使我的思想和感情遭受到嚴重挫折,從那以後,我的記憶力就開始緩慢下降,那時我隻有17歲。
給我更大打擊的,是1987年10月在廈門看守所連續5天的絕食絕水,而真正給我致命打擊的,還是1994年8月在看守所開始的,連續2個月以上的斷續絕食,和隨後幾個月的厭食。那真使我耳聾眼花,記憶力10毀其9。
所以我幾乎得出結論,我被共產黨摧毀掉了,這輩子干不了什麼事了,還不如找個機會,跟共產黨拼一次命,同歸於盡算了,這樣也許我還能體現一點剩余價值。至少,我要給共產黨一個瀋重的教訓,使他們明白,以後不能隨便迫害人,尤其不能捏造侮辱人的罪名迫害政治犯。士可殺不可辱!說實話,我1998年底毅然返回祖國,這也是原因之一。
在勞教隊裡拼命似乎太不值,盡管我每天都對那些野獸般行凶作惡的隊長們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沖上去用牙齒咬斷他們的脖子,制止他們犯罪,但我還是忍住了。我決心把我的生命用在該用的地方,不到最後關頭,不命有所值,我還要保存住。
其實就是釋放我以後,我也沒有機會拼命,共產黨對我盯得太緊。我憎恨的大魔頭,安全保衛都很仔細,象我這樣的平民百姓,一生也沒有機會接近他們。他們的心裡也很清楚,象我這樣受盡殘害,懷恨在心,決心報復的人,在中國實在太多了!所以他們永遠不會走到人民中間,永遠也不會允許中國人民像美國人民那樣,擁有捍衛人性尊嚴的自衛武器。
記憶力減退到這種地步,加上我過去主要搞地下民運活動,那時絕不能記筆記的,再加上8年坐牢,我幾乎有十幾年沒有看書寫字了,導致我提筆就忘字,好多字怎麼也寫不出來,幾回字典一查,我就沒有信心再寫下去了。記得在紐約時,洪哲勝博士和劉賓雁老師都曾認真地向我約稿,並付給我優厚的預約稿酬,我卻一篇文章也寫不出來。
所以我得特別感謝拼音輸入軟體。有了這種智慧化寫作方式,我可以在詞庫裡找到大部分字詞,真的可以嘗試寫文章了。頭一篇稿子受到好評之後,我也就建立寫作的信心了。至少現在,我可以寫文章表達我的思想和感情,就用不著考慮跟敵人拚命了。
死撐硬抗:十五種病-十六次絕食-十七座監所
頭幾次絕食是由於義憤。當我被憤怒絕望的情緒所左右,精神瀕於崩潰邊緣的時候,我就以絕食抗議,抗議殘酷,抗議暴政。事實上,在監所,這也是一個中共奴隸唯一的抗爭手段。除此之外,你別無任何辦法爭取一點點應有的做人的權利。所以在我八年被囚禁生涯中,我先後進行過16次以上的絕食。
在社會上絕食會得到人們一定的同情,但在監所卻被視為抗拒改造行為,屬於嚴厲打擊對象,你絕食的時候照樣得干活,照樣得出操,照樣得排隊,決不會允許你躺在床上休息。
老臭虫梁永勝多次在大會上痛??:「他媽的有人想以絕食來威脅我們,真是瞎了狗眼!我們還怕你死掉?大不了我花300元拉你去火葬場燒掉。你們的命也隻值這300元錢!凡是敢絕食的,給我狠狠地打!讓他死得快一點!」
每次絕食的時候,總有好心的人來勸我:「唉!說句心裡話,在這種地方,我們隻擔心不給吃,哪裡還敢絕食?死了還不是白死!」
2001年我出獄之後,到處看病,我仔細統計了一下,驚訝地發現,我患有15種疾病。回憶一下,我竟然在十七座監所裡被關押過。其中廣東最多,民政局四所,公安局一所,司法局二所﹔然後是安徽,民政局一所,公安局二所,司法局二所﹔廈門兩所,北京一所,武漢一所﹔另外還有香港一所。
致洪哲勝
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時嚇了一大跳,你在臺上展開一幅畫:臺灣人不是中國人!
但是聽了你的演講之後,我沉默了,我低頭了,大陸人對不起臺灣人。在文明時代,任何人都有權決定自己的命運,臺灣人也不例外,臺灣人有權決定自己的一切,有權選擇自己的命運!所以後來我願與你為友。
我常常奇怪,在美國的一些人拼命反對臺獨,他們自己有權拒絕受共產黨的統治,逃往美國享受自由獨立的生活,臺灣人就沒有這個權利了嗎?就必須捆綁在共產黨的戰車上了嗎?
說實話我並不贊成臺灣獨立,因為臺灣人目前是全世界最優秀的華人,血濃於水,他們有義務有能力承擔拯救全世界華人的使命!
我感慨而寫下文以向你陳情。無言的淚:
我生於中國大陸,長於中國大陸,一切的思想感情也都圍繞著中國大陸。為她而生,為她而死。
我在清華的同學,現在大部分都在美國過著富裕而優雅的生活。可能隻有我,二十年來一直顛沛流離,一無所有,屢遭監禁,受盡苦難。
僅僅因為,我愛這片土地。我為這片土地和人民貢獻了我所能貢獻的一切:青春、健康、愛情、學業、愛好,最後隻剩下一副多病的軀殼,我仍然決定奉獻他,直到死亡。
所以我才能承受這麼多的苦難,才能在命運召喚我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放棄在美國的優裕生活,反身沖進中國大陸苦難的泥潭,才能歷經苦難而不改初衷!
17年來我一直是大陸民運的一名前鋒,一名實踐探索者,我一直在用我堅硬的頭顱去抵擋共產主義鋼鐵巨輪!用我病弱的身軀去肩抵手推足蹬共產主義巨輪!
曾經有好多次,我都可能走上別的人生道路,但是冥冥之中,彷佛有一隻上帝之手又把我推回到民運這條路上來,而且一個勁兒地把我推向與黑暗勢力斗爭的前線。我沒有選擇余地。
當代大陸民運,三次躍身沖擊中共,三度判刑勞教的民運人士,總共隻有幾個,我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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