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探讨“我思”,“我”不一定“在”后,我们再来探讨“我不思,我在”吗?我们首先来看物质对“我思”的作用。
人的基本生存条件离不开物质,衣食住行都要与物质发生关系,物质随时对“我思”发生作用。
我被火灼伤,我会感到痛;我饿了,就产生要吃食物的欲望等等,物质对人作用,而产生“我思”。但物质(客体)对意识来说是被动的,物质对意识的作用,在人来说,是比较容易解决的。我饿了,有充足的粮食就可以了,烈火烧到人,会使人焦痛,但我们可以避开它。
物质世界困扰我思不是不存在,前几节我们讨论物质与意识的关系时,已作过探讨,就是说,在认识论上,物质与意识是分不开的,两者构成矛盾的对立统一,我们才能产生“知识”。但由于意识功能的意向性,人有一定的主动性,他可以避开一些阻碍“我思”的物质困扰,如人为了避免都市的喧闹,逃到乡村僻野去居住,为了不受物欲的刺激,情愿过清教徒的生活。所有总总,人到有一定生活能力的时候,物质的作用在“我思”中是可以消解的。就是说,它对改变“我思”的作用不是很大。
如上面我们所说的,这个“我”,突然醒悟到他追求物利而失去了“自我”,他改变了他的人生,他不再“思”那个“物利”,还原了他的“自我”,他感到“我”不再失落,“我”找回了“我自己”,“我”存在了。就是说,这个“我在”是在“我”不思以前的“我”所发生的。没有“我”这个“不思”,就没有我现在的“我在”。
至于意识对“我思”的作用,也是这样的:人们说“退一步海阔天宽”,只有你放弃了一个“我思”,另一个“我在”才出现。如我对某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搅得我意乱如麻,心如刀割,痛不欲生。我觉得我已失却原本的我。某一天我放弃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我不思,突然觉得我还原本来的我,我神志清醒了。但有人会说,你这个放弃的“我思”,这个“我”不是就不思了,而是开始了另一个“我思”,你的“突然觉得”就是另一个思。还是在笛卡儿“我思,故我在”的圈子里转。这一说法是不错的,但从这里我们看到,不同的“我思”,就有不同的“我在”,“我在”是有很多不同的方式的。
在“我思”的作用下,“我在”不断改变我存在的方式。他有时以这样的面目出现,有时以那样的面目出现。“我在”成为不定式,昨天的我不是今天的我,彼时的“我”,不是此时的“我”。此时我就发问,“我在”吗?昨天的“我”是今天的“我”吗?此时此刻的“我”,是“我”彼时彼刻的“我”吗?这样,我就对我的存在产生质疑了:我到底是否存在?那一个“我”,才是我的真正的存在?在不同的时空下,物异星移,我越思就越糊涂,那个物质与意识不断作用于我,使得“我”不停地思,从而不断出现无数的“我在”。
(待续)
(转载自黄花岗杂志社《通往天人合一之路》一书)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