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哲:力虹先生「悲愴四章」解析(八)
【大紀元4月18日訊】文章摘要: 精神的自我拯救是詩人唯一的使命。在一個荒誕而壓抑的世界裏,成為一個真正的詩人,需要有信仰的勇氣還有心智與意志的結合。什麼是真正的詩人,力虹先生已經給出了他的答案:詩人就是——“以身殉道”。
——評析《悲愴四章‧第二章:土豆》 終章
八 血的盛宴
“一代又一代青春、夢想和血肉之後
我看到了又一場饕餮豪宴”
——摘自力虹先生詩作《悲愴四章‧第二章:土豆》
在力虹先生沉著的詩句裏,“帝王和聖物”終於失去它們的偽飾,被剝離出它們本身的面目。這就是力虹先生以詩歌去魅的力量,他既不誇張也不縮減,而是冷冷地寫下“與生俱來”的好似很神聖的一切。因為他很清楚,那種看似光明的烏托邦的彼岸,實際是一片重濁陰暗的沼澤之地。在那片沼澤中,也有當年那些在廣場上充滿理想的青年。他們的年輕生命,已經永遠被沼澤之地邪惡之鱷所吞噬。
開啟永恆真理的“金鑰匙”,其實並沒有打開幸福與和平之門。相反,這金光閃閃的鑰匙打開了死亡與奴役之門。這條可怕的奴役之路,便是哈耶克在《通向奴役之路》中所展示的那條路。它以莊嚴許諾的永久幸福的烏托邦為誘惑,而把嚮往自由者拖入萬劫不復的奴役中,因此力虹先生說這條道路是“黃金內部的謊言”。黃金埋在土地中,沾染著表面的泥土,與土豆變得無法區分。這是伊甸園裏誘惑的蛇,蛇以“智慧之樹”許諾人的永久自由,卻讓人永遠也無法再接觸到“生命之樹”的果實。
蛇的“謊言”最終腐蝕了人心。人心本來在戰鬥中對抗著墮落與沉淪,然而殉道者卻最終走向自己的反而。一個本來應該超越於善惡之外的理想主義者,卻對某種“聖物”盲目膜拜,而對另一種他並不真正瞭解的東西,永恆地仇恨。追隨理想者,最終被極權壓迫者的屠刀斬殺絕盡。然而大地還有“最後的火種”。這“大地上最後的火種”究竟在哪里,針對於此,有一種義憤的火焰在詩人的心中不停燃燒,讓詩人見證著鮮紅的血與破滅的夢想。
詩人殉道者與塵世追隨烏托邦的理想主義者不一樣,詩人來自于另一個世界,這是清明的超越塵俗的永恆世界,當大地燃起熊熊大火,詩人會以如清泉的良知,喚醒那些在瘋狂中沉迷的靈魂。在這個意義上,詩人總是站在烏托邦理想的反面,也因此使得詩人永遠是專制社會的敵人。精神的自我拯救是詩人唯一的使命。在一個荒誕而壓抑的世界裏,成為一個真正的詩人,需要有信仰的勇氣還有心智與意志的結合。什麼是真正的詩人,力虹先生已經給出了他的答案:詩人就是——“以身殉道”。
能否勇敢表達出對現實的關切,是優秀詩歌與應景詩歌的分野。詩人可能是一種活在社會邊緣的玩世不恭的存在,也可能是以靈魂殉道的自我拯救者。在宗教意義而言,“以身殉道”的詩人只會聽從上帝的啟示。如那句殉道者古老的格言,召示著人的使命:“哪里有愛,哪里就有上帝”。而“愛能帶我到哪里,我就會到哪里。” 以詩人獨到的目光,力虹先生在《悲愴四章》中這樣批判著中國苦難的現代史。在詩人筆下,在對土豆的盲目膜拜下,只有“更深、更徹底的饑餓”;在那閃閃發光的“金色鑰匙”的面前,是“全球最大的廣場上”,一場“悍然展開”的“又一場饕餮豪宴”。正是這吃人的流血盛宴,“傾吞了百年的人性、良知、正義”。
由抒情意象轉而現實批判,這裏有著力虹先生那深沉的愛。這首詩作如一道無盡的期盼中的拯救之光,在詩魂的人格中,良知與信仰佔據著最顯著的位置。詩人的良知,意味著他在現實中對於邪惡與虛偽的抵制,也意味著在正義之下的人道力量。儘管詩人身處孤獨境地,面對著血的盛宴,他依舊在呐喊——
這血的盛宴:
“所帶來的更深、更徹底的饑餓
使一個國家淪陷其中
不斷地被卑視、被拋棄、被遺忘
從古到今
嘔吐著無盡頭的胃酸和孤獨。”
──轉自《自由聖火》(//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