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16日訊】文章摘要: 信仰,這一“土豆聖物”,是人類以生命和鮮血追尋的“真理”,而這“真理”的實踐,卻在人類心靈上留下永久的創傷,這是精神上雙重的痛苦。信仰的失落,恰恰源於信仰本身的篤行,精神聖壇終於在 “來自黃金內部的謊言”而顛覆,“源於太陽深處的黑暗”把人引向頹廢麻木。
——評析《悲愴四章‧第二章:土豆》第三節
七 土豆:膜拜與反諷
這種饑餓!不是因為沒有食物
而是由於食物過剩。
傾吞了百年的人性、良知、正義
一代又一代青春、夢想和血肉之後
我看到了又一場饕餮豪宴
在全球最大的廣場上悍然擺開。
這場豪宴啊
它所帶來的更深、更徹底的饑餓
使一個國家淪陷其中
不斷地被卑視、被拋棄、被遺忘
從古到今
嘔吐著無盡頭的胃酸和孤獨。
在下面的詩作中,力虹先生進一步提升了土豆的意象。“土豆” 已經不僅作為被崇拜的“聖物”存在著,更成了一種“帝王”般掌握世俗權柄的力量存在著。力虹先生寫道:“一種與生俱來的敬畏 突然間使我忘記了饑餓 我四肢乏力,雙目無光 紫霞祥雲之中我聽到一支聖樂 從天而降 喚醒了另一種更加致命的饑餓 ”。顯見在詩人的精神中,土豆這把“金鑰匙”所開戶的不單單是一種對世俗饑餓的解脫,而且這把“金鑰匙”還奏出了天國的“聖樂”。詩人的精神堅定地指向崇高與純潔的天國所在。這“聖樂”就如天籟之音,這是一種真理與正義的信仰境界。光輝的彼岸透過“土豆”的意象而傳達著詩人流浪時的感受。為了這個聖樂的聲音,他憑著堅定的信念,歷盡艱辛終於抵達。這時的“饑餓”不再是肉體性的生理性的“饑餓感”,這是一種靈魂深處的對於永恆信仰的發自心靈本身的精神性饑餓。
如果《悲愴四章》僅僅表達了這個意象,那麼這部作品就與一般的智性詩歌沒有了什麼區別。在下一段中,力虹先生以他出其不意的反諷性詩句,又推翻了這個“土豆”的“聖物”象徵。這似乎是一種詩性的矛盾,也是一種現實存在的二律背反。這是因為出自智性而不是情感的詩人,會建立起一個用文字構築的理想空間。智性詩人以此為真理,對抗死亡,詩人以自身超然的精神性,逾越了對神明的敬畏。不過在這一純粹境界裏,卻存在著某種危險的陷阱,如沼澤一樣會吞沒一人人。這個沼澤就是烏托邦,當真理一旦以獨斷性的方式自認為真理,就會有超脫現實性的危險。對於烏托邦沼澤的危險,這種力虹先生這樣寫道:“這是一聲鐘響,從德意志黑森林傳出 點燃了聖徒們的狂歡 這是一場大雪,從西伯利亞南下 覆蓋了最後的一塊大陸 這是來自黃金內部的謊言 腐蝕了眾多天才的大腦 這是源於太陽深處的黑暗 吞噬著大地上最後的火種 ”
看來力虹先生在前文所著力塑造的“土豆聖物”的形象,只有為了在這時破壞它。當讀者為永恆女性的“瓷片”所感動,對精神信仰的象徵“土豆”所感染時,力虹先生不期然間卻給了讀者兜頭蓋臉一盆冷水。信仰,這一“土豆聖物”,是人類以生命和鮮血追尋的“真理”,而這“真理”的實踐,卻在人類心靈上留下永久的創傷,這是精神上雙重的痛苦。信仰的失落,恰恰源於信仰本身的篤行,精神聖壇終於在 “來自黃金內部的謊言”而顛覆,“源於太陽深處的黑暗”把人引向頹廢麻木。而“吞噬著大地上最後的火種”最終帶給人精神的死亡。
在這裏,詩歌終於從夢幻般的文本回到了現實大地。“瓷片”那易碎卻堅硬的永恆女性的意象,創造了生命,孕育了生命,並讓生命在信仰中如“土豆”般成長。當一個人自以為已經找到了信仰,找到了他生命的終極目標,當他找尋到這最後的真理時,迎接他的卻是在世間的死亡。這是多少深刻的哲理,以如此美妙的詩歌語言而表達出來。
──轉自《自由聖火》(//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