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14日訊】好名求名乃人之常情。乾隆皇帝下江南,看見運河上船來船往,熱鬧異常,問:來來往往這麼多船都在忙什麼?紀曉嵐答曰:這船無非兩隻,一隻為名,二隻為利。名利名利,名還排在利的前面。好名之心比逐利之心更為難去。佛言:“名利可傷道人之皮,名利可破道人之肉,名利可蝕道人之骨,名利可壞道人之髓”;明張岱曰:“慧業文人,名心難化,政如邯鄲夢斷,漏盡鐘鳴,盧生遺表,猶思摹榻二王,以流傳後世。則其名根一點,堅固如佛家舍利,劫火猛烈,猶燒之不失也”。
有佛學大德認為:越是貧困的人,利心越難淡,越是地位高的人,名心越難破。明清四大高僧之一蓮池大師的小品《好名》寫道:“人知好利之害,而不知好名之為害尤甚。所以不知者,利之害粗而易見,名之害細而難知也。故稍知自好者,便能輕利;至於名,非大賢大智不能免也。思立名則故為詭異之行,思保名則曲為遮掩之計,終身役役於名之不暇,而暇治身心乎?昔一老宿言:‘舉世無有不好名者。’因發長歎。坐中一人作而曰:‘誠如尊諭,不好名者惟公一人而已。’老宿欣然大悅解頤,不知已為所賣矣。名關之難破如是哉!”。
道家也與佛家一樣,強調祛除利欲名心。莊子曰: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不論是小人以身殉利,土以身殉名,大夫則以身殉家,還是聖人以身殉天下,他一概加以反對,認為伯夷為仁義而死,盜蹠為財死,雖然“事業不同,名聲異號”,而其逐物不返喪失自我“誅生傷性”的本質無別,認為捨生取義、殺身成仁與小人以身殉利、士人以身殉名並無二致。
老梟並未勘破名關利鎖視名利如糞土,並非世外高人、得道高僧,我反對佛道兩家不分青紅皂白的逃名、無名的作風,特別是莊子,對儒家聖人理想人格的批判是很偏頗的。老梟亦名利之徒也,只不過我認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君子愛名,取之亦有道。要把名利擺在一個合適的位子上,在利義衝突時,棄利名而取道義,不能為了名而做出損害親情友誼、違背良知正義的事。名者實之賓,我追求和珍重的是名符其實的嘉名,是真誠、正直、高潔、賢德、豪勇的美名。對於以身殉義、殉道、殉國和殉天下的儒家聖人理想人格,雖不能至,心嚮往之。
明朝理學家呂坤說得好:“今之人只將好名二字坐君子罪,不知名是自好不將去。分人以財者實費財,教人以善者實勞心,試著渠將這好名兒好一好,肯不肯?即使真正好名,糾為卻是道理。彼不好名者舜乎,蹠乎?果舜邪,真加於好名一等矣;果蹠邪,是不好美名而好惡名也。愚悲世之人以好名沮君子,而君子亦畏好名之譏而自沮,吾道之大害也,故不得不辨。凡我君子,其尚獨,複自持,毋為嘵嘵所撼哉”!他又說:“不好名者不自愛,人不自愛,則拍馬舔痔,坑蒙拐騙,無所不為;太好名者過於自愛,則又一無所為。”好名,但取之有道,好之有度,計利當計天下利,求名要求萬世名,這就是我與其他名利之徒的根本區別。
那些單純為了出名而出名者,那些為了成名不擇手段者,則為我所不取。那種人把一己之名視為至高乃至唯一的價值,讓出名成名的欲望壓倒親情、友情和道德,壓倒一切;那種人為了出名成名,什麼假話無恥的話都敢說,什麼醜事惡事都敢幹,女人可以出賣肉體,男人可以出賣靈魂,文人學者可以抄襲剽竊,武人軍人可以濫殺無辜…,逆情背理,悖道違義,泯滅人性,毫無原則,在老梟眼裏,卑卑不足觀矣。
名利名利,兩者相輔相成,在正常社會裏、正常情況下,名利是一對蜜裏調油難分難解的情人,而且往往可以因利求名,轉名為利。但在中國,反黨異議之名,對個人而言只有壞處,不僅無任何私利可圖,反而會製造種種風險和麻煩,聰明人是絕對不會要這種名的,但這種名,恰恰是成就最高道德的必由之徑,是正義之士非“出”不可的。因為,反對並消滅專制,乃是所有工作和事業中最重要的工作、最正義最光榮的事業,是拯民於水火、救國于危難、高揚人之尊嚴、弘揚自由精神的壯舉。從歷史的高度看,這種名乃大俠大義大仁大德之名,是所有名中最崇高、最偉大、最珍貴的!
老梟在網上憂天罵鬼大放厥詞,許多人以為我是為了出名,“想出名都想瘋了”。有人弄了一聯讓我對。曰:好男兒志在四方意欲揚名天下豈在乎兒女私情朝朝暮暮。老梟答:出聯境界太低,不值一對。蛇王觀世網友譏我:不對吧!東海一梟不是一直很想“揚名天下”嗎?老梟斥道:親親仁民愛物,重情重義,濟世度人,方不愧好男兒!只圖揚名的寡情之人,俗不可耐,也配稱好男兒?真羞殺人也!好男兒可以有多種標準,但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這種人都與好男兒無關。辛棄疾曰:江左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老梟曰:世間沉酣求名者,豈識為人道理!
近日寫了篇《在季羨林先生頭上撒泡尿》,有人罵我想“通過拍大師的方式來使自己出名”我的回答是:我網戰拍磚時,眼裏只有藝術的優劣、水準的高低、思想的深淺、境界的闊狹,只有思想觀點的是非對錯或正邪善惡,對方身份地位名望之類,是不入梟眼的。藝術優水準高思想深境界闊觀點對的,對方是漁夫樵子,我一樣豎大拇指,不然,便是玉皇大帝,我也一樣嘲之斥之!何況,我不想假謙虛,我的道德修養文化修養,我在歷史上的地位名望,都會比季先生高出幾籌,我的文學創作和思想覺悟也自有獨到之處。就詩而言,季先生與我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如我是大佛,他不過小沙彌而已。我摘葉拈花隨意之作,也強過他幾個月苦苦雕琢推敲的作品。在才學膽識思想道德各方面我都有這個自信。
其實,老梟名心未除,珍惜好名聲,求名之欲望卻越來越淡了。黃仲則詩句:名心淡似幽州日,骨相寒禁易水風,正好為我寫照。名利雖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尊嚴故,兩者往後靠。航行在滾滾紅浪中,我的心中也有兩隻船:一隻叫慈悲,一隻叫智慧。名,只不過是我超群脫俗的品德和驚世駭俗的言行的副產品而已。不求名來名自揚,真話直說,正道直行,奇才蓋世,大筆倚天!我的詩註定是要鎮天下而傳千古的,我的豪情膽略道德品質,更是國中寡儔,想不揚名都難!世人多名不符實者,我恰恰相反,是名不如實,名小於實。老梟的詩名、酒名、俠義之名,是被嚴封密鎖的,區區之名,只不過是密封的鐵屋子裏通過網路的縫隙漏出來的一點點微光而已,相比我的高詩質、高酒量、高道德,何足道哉。
2005-11-8
附記:老梟在國內網路處處碰壁,帖被刪名被封已是家常便飯。北海資訊港的憨豆奇譚是我老朋友老憨開設的專欄,前不久我應邀前往捧場,經常發帖。我知自己乃“黑名單”上人士,為了不給主人添麻煩,只發些詩詞及談詩論石侃女人的小文。不料就這也犯忌,日前北海市公安局網監通知資訊港老闆,要求把東海一梟的帖子全部刪除!憨豆告訴我說,估計東海一梟這個網名太招眼了,網監也是上面的壓力。不怪網站,是賊黨又欠下我一筆債,附記於此,聊以備忘。中共不僅不許我政論雜文,連我詩詞及談詩論石侃女人的小文都不容,防梟之嚴,畏梟之深,由此可見一斑。
2005-11-8
──原載《自由聖火》://www.fireofliberty.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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