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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事實證明，中共是全世界害死人最多的黨。它不僅革「敵人」的命，也革自己人的命。有時，中共黨内的清洗更瘋狂。1931年，賀龍任中共湘鄂西分局委員、省軍委副主席、紅三軍軍長。他在以洪湖為中心的湘鄂西蘇區「鬧革命」時，親歷的湘鄂西「肅反運動」，就是一個中共内部清洗的瘋狂例子。

這期節目，我們就根據黎白的文章《憶賀龍談湘鄂西肅反》等資料，跟大家談一談中共元帥當年親歷的中共黨内清洗的歷史真相。

害救命恩人

1931年，中共中央任命夏曦為中共湘鄂西分局書記，領導湘鄂西的「肅反運動」。所謂「肅反」，就是中共在黨内消滅自己人。

賀龍回憶紅九師參謀長王炳南遇害的經過時說：「那天晚飯後，我和夏曦、小關（指紅三軍政委關向應）在村頭走過，看見王炳南被綁著押出來，那時天氣還冷，王炳南被剝光了上身，打得渾身沒得一點好肉，有的地方有蛆在爬，那是三月天啊！」

「他看見夏曦，就大喊著：『夏曦，你娘的，我是什麼改組派？從洪湖撤退，在江陵，你掉到河裡，是老子救你上岸的，救了你一條命，有這樣的改組派嗎？你瞎了眼，把同志當敵人殺，你殺了多少啊……』夏曦一聲不吭，走過去了。」

最終，夏曦還是把王炳南殺了。

紅九師師長被害

段德昌是中共洪湖蘇區的主要創始人，當時任湘鄂西省委委員、省軍委主席團委員、紅九師師長。

當夏曦下令逮捕段德昌時，賀龍極為不滿，質問說：「你為什麼抓德昌？」

夏曦冷冷地說：「他是改組派。」

賀問：「你有什麼根據？」

夏曦說：「段德昌從前方帶信來要求帶隊伍回洪湖，這就是拖隊伍逃跑叛變。」

賀說：「你毫無道理，德昌寫信來，是向你建議嘛。他真要拖隊伍去洪湖，何必寫信來，又何必回軍部？」

夏曦理屈，卻仍叫著：「一定要殺！」

賀說：「我堅決反對。德昌是有大功的，算什麼改組派？絕對不能殺！」

夏曦拍著桌子說：「哼，我決定了！」

面對夏曦動用中共嚴格規定的「最後決定權」，賀只得服從。

段德昌臨刑前，當面向夏曦提出，自己不是改組派；紅軍已經沒有彈藥了，省一顆子彈，用刀砍頭吧。

最後，他被砍身亡。

賀龍兩次遭暗算

賀龍回憶說：夏曦「兩次企圖下我的手。一次在王店，夏曦企圖加害於我，要我寫申明書。他說：你在國民黨裡有威望，做了旅長、鎮守使等大官，改組派可以利用你的聲望活動。我說：你有人證物證沒有？他沒有。我說：你給我寫申明書，民國十二年，我在常德當第九混成旅旅長時，你拿著國民黨湖南省黨部執行委員身份的名片，來找我接頭，問我要10萬塊錢。我請你吃飯，開了旅館，還給你5萬塊錢。這雖然沒有收條，但是事實。你殺了這麼多人，是什麼黨員？你給我寫申明書。」

夏曦企圖加害賀龍，要賀龍寫材料承認同改組派有關聯，或曾用自己的聲望幫助過改組派，就是要賀龍承認同改組派是一夥的。改組派正是夏曦要清洗的目標。這時，紅三軍政委關向應出面調停，夏曦才沒有害賀龍。

「另一次是在竹林關。夏曦把我和關向應的警衛員槍皆下了，還逮捕了兩個警衛員，我問夏曦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你的警衛員槍不下？我把身上帶的一支白朗林手槍也掏出來放在桌子上，說：還有一支，你要不要？你要也不給。這是我的，我當營長時就帶著它了。那時槍皆上了頂門火了，時刻準備著，一是打自己，一是打人。」

因擔心賀龍一槍把他給崩了，夏曦再也不敢動害賀龍的念頭了。

洪湖一萬多人被害

賀龍回憶說，夏曦到洪湖後，「肅反殺人，到了發瘋的地步」。

「洪湖的區縣幹部在肅反中被殺完了。紅三軍中到最後有的連隊前後被殺了十多個連長。夏曦在洪湖一直殺了幾個月，只在這次肅反中就殺了一萬多人……洪湖失敗後，夏曦與紅三軍在大洪山會合，在那裡打圈子時，他仍然是白天捉人，夜間殺人。捉人、殺人都沒有材料根據，都是指名問供。」

黎白的《憶賀龍談湘鄂西肅反》談到夏曦濫殺時，引用了一個並不很完全、但經過慎重調查的被害者名單。

當時被害的黨政軍主要領導幹部大體有三類人：第一是創建湘鄂西根據地和紅軍的領導幹部；第二類被害的，是參加過南昌暴動、廣州暴動，參加湖南湖北兩省農民運動或工人運動的老黨員，以及中共派到蘇聯學習後奉調回國參加蘇區和紅軍的幹部；第三類是曾參加過國民黨軍隊後來投奔中共的，以及中共打入國軍內部搞兵變後又回到根據地和紅軍的。

此外，夏曦還殺害了江陵、川陽、石首、天潛等十餘縣的縣委書記、部份常委和區、鄉幹部，大批紅三軍中的團、營幹部，以及很大部份基層幹部。

在中共湘鄂西蘇區第四次代表大會上，以及此前曾批評過和反對過夏曦的領導幹部和大會代表，在這次肅反中基本上被殺光了。

賀龍所在的湘鄂西蘇區和紅三軍，從1932年5月到1934年夏，夏曦先後搞了四次肅反。後果是賀龍領導的紅三軍主力從二萬多人削弱到僅剩三千多人，不得不撤出湘鄂西蘇區求生。

肅反內幕

那麼，為什麼搞肅反呢？1930年代中共肅反的命令來自莫斯科。

1930年6月20日至7月13日，蘇聯共產黨第十六次代表大會召開。大會決定：在蘇共黨內開展肅清反革命運動。

當時，蘇共是通過它領導的共產國際，向各國共產黨發號施令的。中共是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蘇共十六大的決議精神，通過共產國際的指示，傳達給中共中央。

1930年9月，中共中央發出指示，在紅軍第一方面軍中開展肅反運動。

1931年，中共中央指令各蘇區和紅軍加緊「為著肅清AB團與一切反革命派而鬥爭」。夏曦被中共中央任命為湘鄂西中央分局書記，負責湘鄂西的肅反。

據賀龍回憶，湘鄂西肅反，是在中共中央三令五申，並批評湘鄂西中央分局執行不力之後才展開的。

那如何肅反呢？就是把一切被懷疑是反革命的人都抓起來，先刑訊逼供屈打成招，然後，把人殺掉。

那麼誰是被肅反的對象？有標準嗎？答案是：沒有。只有極少數幹部被認為是「好人」，大多數都被認為是「壞人」。

1932年12月19日，湘鄂西省委書記楊光華在給中共中央的報告中寫道：

「分局和省級黨政群領導機關中除了幾個高級領導人和少數事務人員外，都是反革命或反革命嫌疑分子；宜昌特委和沔陽、江陵、川陽、天漢、天潛各縣縣委都是清一色的反革命；江南、潛江、監利各縣縣委和襄北特委除個別人不是反革命或嫌疑分子外，其全部都是反革命；京山、荊門、雲孝縣委書記和大部份區委書記、各縣保衛局人員都是反革命。差不多每個地方黨的支部中都有反革命組織。」

「省軍委參謀部的七個科長，紅三軍的參謀長，紅八師師長，三個師的政委、參謀長、政治部主任，三個師政治部的組織、宣傳科全體人員，大部份的團長、團政委、團參謀長，大部份的營長和一些連長，後方軍事部門的大部份負責人，多數縣的軍事部長、游擊隊長，也都是反革命……」

就這樣，到了1933年1月，夏曦認為，中共湘鄂西的黨、團組織都不行，提出解散黨、團組織和創造新紅軍。

紅九師師長段德昌被害的原因之一，是他反對解散黨、團組織。

夏曦在殺了段德昌等人後，1933年3月還是作出解散湘鄂西黨、團組織和省蘇維埃的決定。

從此，紅三軍中只剩下一個僅有夏曦、賀龍、關向應三個黨員的湘鄂西中央分局。

好了，今天的節目就到這兒了，謝謝您的收看，我們下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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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真相》節目組製作

責任編輯：李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