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3年02月21日訊】(大紀元記者夏松、顧曉華採訪報導)正在上訴的方華說,警察明知她懷孕,還打她肚子。看守所監室內其他犯罪嫌疑人也踢她肚子,二審法院工作人員甚至稱,流產更好。帶著三個年幼孩子的她,正面臨著被中共強行收監,執行剩下的五年半刑期。
方華為哥哥討公道上訪,期間被捲入案中。河北保定博野縣警方將她投入看守所,因證據不足,在當地監視居住半年。之後,她回到安徽老家。4個月後,已懷孕的她再次被投入看守所。再5個月後,一審法官視頻開庭不足半小時,重判她7年6個月。
分析說,在金融「打黑除惡」大背景下,「異地辦案」成為掠奪民企財產的利器。地方政府與司法機關沆瀣一氣,大肆罰沒民企收入以填充地方財政,辦案人員則順帶中飽私囊。
上訪鳴不平 被捲入案中 身陷囹圄
方華想不明白,警方為什麼就找方明,「我哥真的有罪,你不能說所有東西都讓我哥承擔。我以為我沒事,就信訪了。我舉報了法官,還有公安的人收了劉虎十幾萬塊錢。」
2020年9月,方華被博野縣警方抓了,「關了我3個月,看守所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說,「天天吃饅頭鹹菜,只能洗冷水,零下十幾度,讓光腳丫用冷水洗廁所,而且裡面值班員天天虐待你,天天睡地上。人太多了,一個監室本來只能關二十多個人,現在關了五六十人,所以只能睡地上。」
她表示,自己信訪得罪了這些人,「估計他們想藉這個案子升官的,結果身上有了污點,案子就一直拖到現在才審。」
據方華介紹,沒進看守所之前,她被審了一整夜,「他(警察)說我拿了銀行卡給我哥用。我也沒找他(方明)要錢,我也沒收他錢。我銀行卡不限金額操作,因為每天(他)要轉帳給代理商、券商,每天他要轉帳轉很多錢(所以用我的卡)。(警察)說我是公司財務,(但)我沒去公司上過班,我就(是)把卡給他(方明)用。」
她透露,那天晚上好幾個人審她,也打她。「他們那邊都會打人的,把我頭往牆上捶,當時就暈了,上來給我兩巴掌,把我頭一直往桌板子上砸,(我)坐在(審訊)椅子上前面有個桌板子。砸完問,認罪嗎?」
方華不認罪,警察故技重施,「你不認罪的話,那我就問問你爸。」她說,「跟我爸什麼關係?我爸就是一個年紀大的鄉下農民。當著我的面給我爸打電話,我當時嚇壞了,然後就讓我簽字認罪。我說,你要把我爸找過來,我見他一下也行。」
警察一聽她這麼說,就不再提讓她父親來了,讓她第二天早上進看守所。
證據不足 在當地監視居住
方華在看守所待了3個月,因證據不足,警方放她出來,並在當地監視居住。「我爸花錢找人,在當地縣城給我租了房子,監視居住了半年。」
半年過後,案子到了博野縣檢察院,檢察院同意取保回家。「我以為沒什麼事了,回家4個月後(2021年11月),通知我開庭。檢察院說走個過場,沒事的,你過來吧。」
方華坐飛機到了博野縣後,立即與檢察院聯繫,檢察官讓她找法院某廳長,但廳長沒見她,讓她做核酸。檢測結果出來後,她趕緊去法院,想著趕緊把事情結束了。
非法羈押孕婦 強制做CT、打疫苗
方華剛到法院門口,就被兩個警察抓捕,要把她送進看守所。她說:「我告訴警察,我懷孕了。他們不管,只負責執行,押著我做了CT。」
進看守所要打疫苗、做CT,她說:「我懷孕了不能做CT,他們不管,我死活不做,要從醫院跳下去。二十多個人押著我,把我綁在上面做了CT。又讓我去打疫苗。我懷孕不能打,衛生站打疫苗的人跟他們一夥,我沒簽字,2021年11月16號左右,20個人按著我注射疫苗。」
看守所虐待孕婦 開庭前不讓見律師 重判七年半
方華說,看守所知道她懷孕後,更加虐待她,「應該是上面的公安授權看守所的管教(看守所警察),授權了這些值班的犯人(嫌疑人)一塊打我,往我肚子上打。還讓我天天晚上站班,別人只站1個小時,我天天晚上站3個小時,中午還得站1個小時。」
她說:「基本上晚上也沒得睡,人家就希望我的孩子流掉,我還蠻幸運的,我的孩子蠻堅強,也沒流掉,到5個月(孕期)肚子大了,看守所上面要來人檢查,看瞞不住了,讓法院過來提審。」
2022年4月,法院視頻開庭,她說:「開庭之前,律師都不讓我見,不到半個小時把庭開完了,我都不知道開了一些什麼東西,就回答叫什麼名字,戶口在哪裡,就判了我七年半,我不知道得罪誰了。」
二審法官助理:孩子流掉更好
判決下來後,5月10日,保定中院二審法官給方華辦了取保候審。從看守所出來時,她質問承辦法官及其助理:「你們真的是狠毒,我懷孕,你不怕我孩子在裡面流掉嗎?」
她說:「法官沒睬我,助理小聲地嘀咕了一下:孩子流掉更好。你這不是殺人嗎?他們也沒睬我,就把我扔在看守所門口。」
剛出來時,她沒有錢,也沒手機,挺著大肚子,也不知道往哪兒走。「這世上還是有善良人,我走了很遠,天黑的時候,找熟人藉手機打電話給我爸。我爸給他轉了錢,我拿到錢,拿著身分證明坐高鐵回到自己家。」
方華剛到家就上訴了,被中院以證據不足為由駁回。她說:「讓我提供證據,我哪有時間提供證據,估計就耗我的時間。上訴後我才知道,這個法官不給我辦監外執行,只給我辦理取保候審,不讓我抵刑期。」
二審法官明知可辦監外執行 卻不告知
方華問二審法官,為什麼不給辦監外執行,「他說你又沒跟我提,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她斥責該法官說,「你明知道前面有坑,還讓我跳進去。」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上訴,「但是希望很渺茫。我花了那麼多錢,家裡被掏空了,家裡兩個孩子也沒人養,我哥的老婆剛生下孩子就走了。(哥哥另一個)孩子也馬上讀書了,我爸去河北好幾趟,要我哥身分證複印件,小孩要讀書,他們不給,現在不知道怎麼辦。」
即將收監 還有五年半刑期
方華說:「有時候我覺得不如死了算了。看到黃浦江,多少次想扎進去,上次感染了,我怎麼沒死?(但)我死了,孩子又怎麼辦?」
她說:「家裡三個孩子,我這馬上又進去了,我還有五年半的刑期,讓我出來一年,6月要再回看守所,然後到監獄。但是我了解到的是,看守所不下放犯人到監獄,監獄現在不收了,人太多了。」
她非常擔心未來幾年家人與自己的艱難處境,「我也要馬上收監了,孩子怎麼辦?而且還不能收到當地(安徽)的監獄,只能收到河北那邊去。我更見不了家裡人,見不到孩子。」
她還告訴記者:「我懷孕時警察打我,往我肚子踹,結果現在小孩生出來有點不健康,心臟有問題。我們現在真的是很困難,但沒人理解。」
大紀元記者致電博野縣法院以及保定中級法院,詢問該案的情況,對方均以不清楚為由掛斷電話。
分析:異地辦案為地方政府搜刮「罰沒收入」
方華的上訪信中說:「博野公安一起抓捕方明公司30多個人,期間大概有12個員工取保,在取保過程中,博野縣公安局負責辦理取保的一些警察以不同的名義管員工家屬索要1.5〜3萬元等紅包(警察索要後會在取保費用上減少,也明確表示可以在口供等材料上少做或者不做等)。」
她對大紀元記者表示,當地公檢法很喜歡經濟案,一公司一公司地抓。「保定有個雄安新區,建設太花錢了,地方指標就希望能多回點錢回來。掃黑除惡說得浩浩蕩蕩,欺負的都是沒有背景、沒有權勢的小老百姓。」
2018年初,中共國務院發出《關於掃黑除惡專項鬥爭的通知》,開始掃蕩金融領域。方華一家的遭遇不是個例,很多民企經歷了類似事情,只是各家企業的結局不盡相同。有實力「擺平」的企業,可能破財免災,不至於落得人財兩空。
比如,2019年底,杭州數據公司同盾科技曾被中共央視直接點名,利用非法獲取的公民個人信息為互聯網放貸機構提供風險測評,獲利9億餘元。2020年初,黑龍江省七台河警方異地辦案,跨省追索10個億。當時各種消息爆出,七台河與杭州警方態度截然不同。
當時有網友質疑說:「從涉案100萬,到追索10個億,採取這種無限延伸,極度索取,無差別打擊的方式,過度凍結資金,肆意擴大偵查範圍,到底是為了保護群眾,還是別有深意?」
網友跟帖說:「公交部門如果需要跨省執法,需要徵得當地公安機關同意的,而且需要由當地公安機關配合執行。目前的情況看來,黑龍江七台河警察的跨省執法並沒有得到浙江杭州公安部門的同意,七台河警方的行為可能已經涉及違紀違法了。」
再如,2020年5月,北京市漢鼎聯合律師事務所張慶方律師實名舉報山東聊城公安違法抓捕杭州企業家、掠奪企業合法資產。
張慶方在舉報信中提出兩個質疑:山東財政狀況究竟惡化到什麼程度,以至於聊城公安竟然千里迢迢跑到杭州市非法查扣一家民營企業兩個多億的合法資產;山東司法敗壞到什麼程度,以至於聊城公安公然從凍結國脈公司帳戶中挪用110萬作為辦案經費。
旅英中國金融資深從業人士方奇2月21日對大紀元表示,2020年,由於疫情爆發和減稅降費的影響,各地方政府財政赤字擴大,欠發達地區甚至陷入拖欠薪資的困境,尤其是縣級市。因此,紛紛增加罰沒收入。而欠發達地區本地又沒什麼好的企業,所以只能將目光放到能產生關聯的發達地區企業身上,比如浙江、江蘇、廣東等地的企業。
他說:「同盾公司和國脈公司的例子就非常具有代表性。黑龍江七台河市公安發現同盾在2019年營業額近10億,感覺是塊肥肉,想狠罰一筆。沒想到同盾背後有政府關係,不僅出動杭州警方保駕,最後還把案子拿到江蘇偵辦,草草罰款了事。而國脈則因背後關係不夠強,不僅2億多的資產被凍結,公司高管也被判刑3〜7年,甚至山東聊城公安從企業凍結的帳戶上居然轉了110萬做自己的辦案經費,完全是犯罪行為,簡直令人目瞪口呆。」
方奇認為,各地公安打著辦案的幌子幹著「搶劫」的勾當,讓私營企業主覺得人人可危、朝不保夕。2020年中共「兩會」時,有很多「代表」提出這個問題。
他說:「中共當局也感到,這些縣級公安完全沒有任何流程和手續,就擅自派警跨區拘留人員、查封和凍結公司資產,甚至還與當地警方產生了衝突和內訌,影響很惡劣。所以,2020年6月,公安部發了一個通知,要嚴禁縣級及以上公安部門自行在異地開展辦案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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