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大學的畢業禮我們沒有到。那一年冬天,她帶回來一幅畢業領證時的照片,並和她的同學男朋友回來了,那是認親來了,定的是明年的婚期。
呀!女兒要出閣了!泉下的老媽應該很高興吧?已經輪迴轉世了嗎?可是到了沒有共產黨的地方?唉!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
翌年南半球的秋季,女兒要出閣了,夫婦聯袂飛悉尼。
我因為生意的失敗,沒有能力送任何賀禮給女兒,直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她的婚禮全是她夫婦二人操辦的。
為配合婚期,他們在一個小教堂裡舉辦西式婚禮,當晚在天天漁港舉行中式宴會。親戚朋友同事齊聚一堂道賀,全程陪伴,令人感動及感激。
同年北半球的秋季,他們回了老家鄉下,宴請她的外婆及我叔嬸,算是補辦程序。
在大陸最後一年某幾天,我差不多都帶著低燒,心中不以為意,隨便到藥房買退燒藥吃。可是收效不大,直至週末晚上,在藥房測量的血壓是160,我還未警覺到問題的嚴重性,仍想著明日才正式到醫院求醫。
可是當晚凌晨時分便因為太辛苦醒了,渾身出冷汗及顫抖,人也站立不穩,嚐一下汗是淡的。當時全屋只有我一人,覺得不對路數,掙扎著強打精神到街上截車,幸運地等了大概3分鐘左右,截到一部TAXI,到了桂州醫院,掛號後找到當值醫生。
一量血壓,嚇了醫生和我一跳,190!極高!醫生拉著我直奔急救室,並拉響急救鐘!立刻來了一堆人,醫生和護士差不多10人。我在錢包裡掏了診金及藥費,馬上用了藥,醫生便做了住院安排。
打了電話通知丈母娘。原來我有一條血管差不多塞死了才導致高血壓,必須做俗稱通波仔的手術。
翌日丈母娘一家及跛順一家來醫院探望,老婆也由香港回來。在醫院養了三天,病情比較穩定一些,立刻坐船回港就醫去。
離開碼頭坐TAXI直達香港瑪麗醫院急症室,掛號後,醫生知道是高血壓,立刻接診並送病房檢查觀察,付了5萬元。兩日後由一位教授醫生做了手術,在那血管裡放置了一個支架,把那堵塞的地方支撐著。這個支架將伴著我度過餘生,還要每天食藥不得間斷,為此煙也戎了。
正所謂隔行如隔山,想不到中國大陸廠商製造的產品素質會如此之差,結構和電路會如此馬虎。這個生意在短短的五、六年間虧了我200多萬元,並令我翻身乏力,直接結束了我的工作生涯。
61歲時來了一場肺結核病,治了9個多月;65歲時來了一場高血壓,直接把我打趴在地上;不到一年又得了糖尿症,唉!歲月不饒人啊!
老婆在賊遠親那裡幫忙,收取微薄的薪水,但工作強度和責任一點都不低。
適逢他家那個根本不是讀書材料的兒子,竟然連F5的會考試也沒有去考,就是說中學無法畢業,在那個高度發達的商業社會,註定其一生只能在社會的最底層謀生了。
於是遊說其出洋留學,想不到他們很嚮往很雀躍!那去試一下吧!惡補英文後充其量修讀廚師一科,隔年又遊說其細子步其兄腳步。
我離開香港,在被封鎖了外界信息的大陸過了四五年,感覺和這裡脫節了,一切都好像很陌生,卻又很熟悉。和內子結結實實地吵了幾架,最後得到其二舅及細舅援手,把已出租的住宅轉按給另一銀行。租金的一半就足以支付銀行的房貸,套現150萬元。如此折騰維持了三年左右,得到的收益差不多足夠支付女兒在澳買樓的首期款項。
二年不到,又適逢澳洲雷厲風行地整頓那些深具移民傾向的「低端留學生」及混水摸魚的學店,並大力收緊移民政策。我向二個不成器的賊遠親陳以利害得失,二個傻小子於是灰溜溜地回家去了,浪費了如此多的金錢與時間,換來竹籃打水一埸空!
待續@*
責任編輯:謝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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