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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散文

中秋夜作诗 白居易遥忆挚友

我在这儿眺望着中秋月,而你待在那地势卑下的江陵,湿气繁重,到了秋季多半是阴天,很可能你无法同我一样,看到这轮皎洁的明月,溢满清辉……

白居易,字乐天。生于唐代宗大历七年,卒于武宗会昌六年(公元772~846年)。享寿七十五岁。他的文章精切,尤工诗,着字平易近人,老妪都解。他在三十岁与四十岁之间,意气风发,和元稹(字微之)大倡“文章合为时而着,歌诗合为事而作”的文学主张。可四十岁以后的白居易,开始走入人生与仕途坎坷的境遇。

倾其全部生命力极度关心国事的结果,竟是一连串的贬谪。在前后长达六年之久的放逐岁月中,磨蚀了他英锐的气慨和用世的赤忱;也历练出他抉择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的生命态度。晚年过着与僧侣往来的清淡生活,常一袭白衣,手拄鸠杖,行吟于香山之间,自号“香山居士”。

而他和小他七岁的元稹深厚感人的友谊,以及时相唱和与酬作的诗篇往来,更在文坛上绽放着熠熠的光芒,打破了人们历来对“文人相轻”的偏颇见解。

元白情谊深 同谱思友梦

人际间所带来的诸多情绪,朋友与亲人是其中重要的一环。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与朋友倾杯谈笑,与亲人同堂欢言,可说是非常廉价却又可贵的一种生之撼动。唐宪宗元和六年至八年,白居易因母病逝,回家居丧,这期间体弱多病,生活困窘,曾得到元稹等友人的鼎力接济,再加上两人仕途上相同的多舛命运,把两颗心连得更紧,感情更加醇厚。

他们彼此之间都曾不约而同的写了思友的梦境,我们可以从中揣测到元白之情谊:“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更梦见君。”(白居易),“我今因病魂颠倒,惟梦闲人不梦君。”(元稹)一方苦思成梦,而一方却净梦些不相干的人就偏偏梦不到挚友,写法截然不同,却是同样的牵系萦怀。

俩人仕途上的乖戾造成了彼此之间常是久别难得聚,刚聚又得别。“休遣玲珑(歌手名)唱我诗,我诗多是别君词;明朝又向江头别,月落潮平是去时。”(元稹)对他俩来说,这一段深浓的情谊,贯穿着彼此的一生,浓得化不开的融入贬谪的日子里。

三五夜中新月色 二千里外故人心

两人交谊之笃,更可以在白居易的这首〈八月十五夜 禁中独值 对月忆元九〉的七言律诗里感受到:

银台金阙夕沉沉 独宿相思在翰林

三五夜中新月色 二千里外故人心

渚宫东面烟波冷 浴殿西头钟漏深

犹恐清光不同见 江陵卑湿足秋阴

八月十五的中秋夜,在宫中住宿轮值的白居易,眺望着月亮,想念着好友元稹。“元九”的九,是排行第九,当时白乐天是翰林学士,比他年轻七岁的元稹,则被贬谪到湖北省的江陵。

(银台:宫中翰林院南边的银台门。  金阙:黄金作成的宫门。

相思:思念对方。  翰林:在此指翰林院。

三五:就是三乘以五等于十五。  新月:意指新一轮的满月。

二千里:此非夸张之词,当时的二千里,相当于现在的一千多公里。从长安到江陵,直线距离已经超过了五百公里,以曲线距离来看,二千里不算错误。

渚宫:是古时楚王的宫殿,因为建立在河岸上,所以名之为渚宫。元稹所在的江陵,以前是楚地,有楚王的宫址。

烟波:烟雾弥漫的波涛。  浴殿:宫中翰林院东边的浴堂殿。

钟漏:计算时间的铜壶滴漏钟。  卑湿:地势低而湿气重。)

银台与金阙两个门都已关闭了,夜晚显得沉寂无声。我独自宿值在翰林院,不禁思念起你来。今儿个是中秋之夜,但我却心系远在二千里外的故友——你。在楚宫东南的江面上,烟雾弥漫,波涛中充满了寒气,一如你现在的处境。此刻,长安宫中,浴堂殿西边的铜壶滴漏钟所显示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在这儿眺望着中秋月,而你待在那地势卑下的江陵,湿气繁重,到了秋季多半是阴天,很可能你无法同我一样,看到这轮皎洁的明月,溢满清辉了!

“千金易得,知音难觅。”人生得一知己确实不容易!乌飞兔走,物换星移,一千多年后的中秋佳节,再次品味此诗,就明白了白居易与元稹友谊的真诚牢固,可和古时的伯牙和钟子期相媲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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