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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5月10日讯】吃老鼠?这个说法本身就给人恐怖和恶心的感觉。早就听说过中国有人吃老鼠,但觉得这只不过是调侃夸张法,谁真的相信有人吃老鼠呢?后来有好几个朋友绘声绘色地讲,在中国不仅有人吃老鼠,而且现在时兴的是吃刚生下来的小老鼠,把它烹调成名为“三吱”的菜,正式列入餐馆的菜谱,而且要价很高,一般人还吃不起。这道菜之所以叫“三吱”,代表着烹调的三个水准﹕当小老鼠被做成“菜”端给食客时如还发出“吱吱”的叫声,是“一吱”;如果被筷子夹起来还叫是“两吱”;如果放到嘴里还发出叫声,则属烹调最上乘,成为名副其实的“三吱”。仅仅听朋友介绍,就听得毛骨悚然,真佩服那些食客,居然能把这种吱吱叫的老鼠一口一口地吃到人嘴里去。
中国古语说“人以食为天”,大概是因为中国的历史伴随着不断的天灾人祸,饥饿,大荒年,把中国人吓怕了,因此总结出这么一句话。但过去中国开放改革二十多年,最大的变化是吃、穿丰富了,应该说不会“饥不择食”了,但近年中国却恰恰兴起了吃野生动物、吃离奇古怪的东西之风。别说国家禁止的某些野生动物要吃,而且还要吃蛇,吃乌龟,吃鸟,吃猫,吃狗,吃老鼠,吃婴儿胎盘,吃婴儿汤……
萨斯病是不是和“吃”有关?不少人提出这个疑问。我在专栏文章“吃吧,勇敢的中国人”中引述了香港记者对有毒大闸蟹的调查报道(蟹场用死猫死狗喂螃蟹),这位记者给我来信说,他也怀疑,萨斯病有可能就是这些有毒的动物带给人体的。几天前《纽约时报》驻北京记者伊丽莎白.罗森绍(Elizabeth Rosenthal)专程到最早出现萨斯病的广东实地采访,集中报道的就是“吃”的问题。她拍到广州烹制动物的餐馆照片,在餐馆里有专门的笼子,里面关着飞禽走兽,从笼前挂的中文标志牌,可以看到有孔雀、鸵鸟、斑鹤、银鸟等等。食客选中哪个,厨师就现场宰杀烹做,几十分钟,一个活生生的开屏小孔雀,就被食客吞到肚子里。美国记者在当地动物市场了解到,这些动物都是餐馆的“佳肴”,有乌龟、蛇、狸,蛤蟆,猫等,到了夏天,还吃老鼠。大概是去年,罗森绍还报道过一大篇,由于北京不少餐馆把猫作一道上乘菜,结果很多人家的猫被偷走。
从广东的统计来看,虽然萨斯患者中各种职业的人都有,但仅从去年萨斯刚出现的11和12两个月的统计,厨师和动物贩子的比例最高,占5%。中国最早的萨斯病患者之一就是一个倒卖蛇的贩子,死在了顺德医院。后来医护人员得病率最高,达30%,他们几乎都是被那些送来就医的动物贩子和厨师们传染的。
虽然中国历来有吃啥补啥的说法,但吃老鼠能补哪儿呢?现在一些中国人拼命要吃各种野生动物,包括吃猫吃狗吃老鼠,明显不是为了“补”其肉体,而是为了补其虚荣心,因为有人成了爆发户,兜里多了几个钱,就要炫耀“富有”,要在“吃”上出人头地,表示“老子什么都吃过”。什么越缺,什么越贵,他就越要吃什么,哪怕见到刚出生的老鼠,也要吃他个气势如“猫”。
中国人的这种虚荣心几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国内曾报道说,有小青年在餐馆比赛烧人民币,看谁牛气。你烧一块,我烧十块,几百块钱瞬间就这么烧没了,最能烧的竟被围观者视为“好汉”。几年前一位北京的记者在哥伦比亚大学演讲时说,一位中共高官的小姨子曾请一帮朋友到餐馆大吃一顿,庆贺她刚做成一笔生意,赚了一大笔。大餐完毕(没吃老鼠),这位“小姨子”一下子拿出一万元人民币做小费,餐馆的厨师只得脱下白大褂,来装这些钱,因为从没得过这么多小费。这位“小姨子”之所以出手大方,明显是想创造中国给小费最多的“第一人”,让那些餐馆厨师、经理和服务员们羡慕死;而她则“得意死”。虽然这位高官小姨子的虚荣心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但可以思议的是,据那位记者介绍,那个小姨子的钱根本不是通过正常的劳动赚来的,而是靠卖批文,通过权力轻而易举贪来的,她当然不在乎。批文完全是人为制造的价值,“一张纸”就可卖几十万,上百万,价格在权势者手里。
对这种什么都要疯吃、狂食的虚荣、虚补文化怎么办?风俗习惯和饮食文化的改变是个长期的事情,因此只有首先通过立法禁止来刹住这种滥吃风。也许有人会说,老百姓有选择吃什么的权利,政府不应该管。从“消极自由”的角度,当然政府不宜管到老百姓吃什么,只要不吃法律限制的野生动物和人肉(胎盘)等。政府立法,应该主要是管理餐馆业、动物市场。在这个领域,不允许出售、烹制蛇、乌龟、猫、狗、老鼠等。也就是说,实行双重标准,你在家里吃什么,你非要吃老鼠、吃蛔虫,那是你自己的事儿,政府不予限制。但对公共场所的市场、餐馆业等,则严格禁止这种行为。
对公、私两个领域实行完全不同的规定,是西方法律中的常见做法。例如,美国50个州都规定,在公共场合不许裸体,包括女性裸露乳房给婴儿喂奶也不可以。时尔看到报上说,某某女性在逛商店时给婴儿哺奶而遭警察带走。即使男性在公共场合(包括大街上)裸露上半身,美国也有超过半数的州有立法禁止,只不过执法不是那么严而已。对性活动的管理也是同样,美国法律规定,任何人(包括夫妻)在公共场合(即使在夜间无人处,或自己的汽车里)发生性关系都属违法。但你在自己的私人领地的活动,则不受到法律干涉。
对中国目前的情形,如果政府通过立法限制了饮食业和销售业,是有可能刹住这种滥吃风的。因为只要没有了市场,个人范围的吃只能是极为有限的。如果餐馆被禁止烹制、出售这种东西,那些暴发户和权势人物就失去了在公共场合炫耀身价的机会,那个虚荣就真的成了“虚”的,“荣”不成了。由于是出于虚荣,这些人就不会在自己家里吃猫、吃老鼠,没人看到他们吃稀有的东西,吃的愿望和气势就都没了。
我在上面说“有可能刹住”这种滥吃风,也就是说并不一定真的刹住,因为在中国现存制度下,权势和金钱很多时候高于任何法律。当年我在深圳时,就有《深圳法制报》记者何频查到“香蜜湖度假村”的餐厅用国家禁止的野生动物老虎等做菜,他们并在厨房拍到许多野生动物的照片。但这个度假村和市政府要员有关系,虽然被揭露报道了,但该餐馆根本没有受到处罚。只要不严格执法,一定有人会继续烹做,继续狂吃。而且主要食客都是当官的、暴发户,这是个连马克思都没研究过的特殊的“吃的阶层”。
说到底,吃的文化并不可怕,萨斯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任何法律都执行不下去的制度。如同中国老百姓所说的,有土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警察是土匪。在专制制度下,任何天灾都可能变成人祸。在人类历史上还没有过中国这种社会﹕伦理道德完全崩溃下的、完全专制的半资本主义。谁知道眼前这场萨斯会不会是这种可怕的制度、可怕的人文环境所带来的第一个大灾难呢?
萨斯病早晚一定会被制住,但这场灾难则可能给中国带来长久的严重后果。中国人可以有吃的权利,吃的自由,但滥吃所带来的损失恐怕是吃什么也再难“补”回来的。所以,只要这个专制制度的“人祸萨斯”不灭绝,中国就不会有一个真正健康、有利于生命的生存环境。
2003年5月6日于纽约(转自多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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