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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錄:「真善忍」國際美展作品介紹:《金剛不動》《鎖不住的信念》

─樊弘訪談錄
朱清明 根據訪談錄音整理

樊紅,《金剛不動》,國畫,34英吋 x 55英吋 (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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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6日訊】 談談您過去畫畫經歷?
我從小就喜歡畫畫,後來考上了美術學院,學服裝設計專業,我現在職業是服裝設計。我主要畫國畫,大學畢業後讀研究生專修班,主修國畫工筆人物專業。

您怎麼開始修煉法輪功的?

我從小愛畫畫,不愛說話,有什麼感受就把它畫下來。除了畫畫,我還喜歡研究美學,研究東西方美學史,還有哲學。畫畫其實就是畫思想,就是哲學,一種哲理,怎麼去表達人生和思想。我畫畫時經常要思考一些人生問題,我發現最永恆的主題都是一些悲劇的東西,不管是西方的羅米歐-朱麗葉,還是東方的粱山伯-祝英台,繪畫題材也一樣,比如《大衛之死》還有許多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畫,幾乎所有永恆的主題都是悲劇,揭示著人生的重要問題。

我在中國的時候曾經畫了一幅作品《三代》,當時在省裡得獎了。這幅畫畫的是一個人的輪迴轉世,其中一世是一個年輕的農村少女,輪迴是當時我思考的問題之一。我每年都去農村采風,特別喜歡去漁村。漁民天不亮就出海,天黑了才回來,他們的生活是很苦的,他們也非常淳樸。我思考人生問題,自然就牽扯到信仰問題,我看了佛教的書,還有西方宗教、美學的書。後來我練了太極,發現太極只是教動作手法,沒有把修煉的道理講出來。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我接觸到法輪功,就看了《轉法輪》,這本書回答了我一直在思考的人生的問題、悲劇的問題、輪迴的問題,都是我在別處研究不透的,在這本書裡都回答透了。修煉以後,是我的創作一個非常大的轉折點。

修煉對你的美學觀的影響?

我在廣州做服裝設計師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我沒有上班,去廣州美院進修。而那時是公司給我待遇最好的時候,要送我去國外深造,我都沒有去。當時我創作思維特別活躍,就想畫畫。那時繪畫有一種壓力,就是要畫別人沒有的,追求自成一派,有自己的風格。在這種風氣驅使下,繪畫就特別注重形式美,而不重視內容和本質,畫畫要表達什麼不重要了,手法是最重要的了。當時我畫人體畫,也畫一些變形的畫,畫的人目光都是散的,整個人好像是沒有靈魂的,畫的靜物表達的是一種情緒。

我修煉之後,再畫這些東西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了。比如說我畫的人體畫,工筆畫畫的很逼真,同學老師看了,流露出的表情帶有一種色心,我意識到雖然我想表達人體美,可實際那些畫起到的作用並不好。於是那些題材我就不畫了,變形的也不畫了。我再去看繪畫史,看到最早的繪畫是神給人留下的一種藝術,是教人向善,給人的道德帶來昇華的,這種主題才是好的。只追求感官刺激,追求形式美和手法,這其實是人的思想觀念墮落了之後產生的一種所謂的藝術。修煉以後我知道畫畫前首先要明白要表達的是什麼,主題是什麼。修煉以前是不考慮這些的,那時其實是不負責任。

為「真善忍」畫展創作的緣起?

我修煉法輪功以後,遭受了突如其來的鎮壓,我被抓進監獄洗腦,進精神病院,還被灌食。這場鎮壓把我的生活全部摧毀了,沒辦法生存了。我死裡逃生,到了美國。到了美國後,我最想做的就是把這迫害,還有我的思想和心情表達出來。我對在中國發生的事有很多深思和深刻的記憶,我在中國的朋友和同學,那些修煉法輪功的同修們,他們有的被迫害致死,有的還被關在監獄裡,我就想通過畫來表現他們那種了不起的高尚的行為。我回憶當時在監獄裡的時候,面臨死亡絕境的情況下,那時的場景,我覺得值得把它留下來,我就畫了受迫害的題材。

我參展的兩幅畫都是關於受迫害的情景。一幅是《金剛不動》,畫的是善與惡的對比,表達修煉人的意志堅如金剛,不可動搖。畫中是一個美麗的少女清晨在公園裡煉功,遭到鎮壓者的暴力毆打。整個畫面色彩很柔和,渲染清晨、樹木和花草的美麗,晨風吹動著少女的頭髮,和惡警的暴力形成強烈對比,惡警揪著少女的頭髮在打她。畫面中的小天使在幫著修煉人制服邪惡。這幅畫是用「V」字形構圖,這種構圖給人一種想像的空間。打坐的大法弟子在畫的下方的正中間,兩個惡警,一個向左歪,一個向右歪,形成「V」字形構圖,兩邊的動態線更突出中間的女子的不動,她打坐是一個正三角形,給人一種穩如泰山的感覺,表現她不為外界所動,她的煉功動作是神通加持法,表達「金剛不動」這個主題。四個小天使形成一個圓形,給那種恐怖一種對比烘托,增添了一種詳和。正面形象的色彩都是亮色,純淨的;邪惡都用了深的暗的色彩,形成一種對比。


樊紅,《金剛不動》,國畫,34英吋 x 55英吋 (2004年)

還有一幅是《鎖不住的信念》。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我坐監獄的時候,人被關在籠子裡,鎖住了,一個月不給吃喝,也不給衣服穿,還被強迫灌食、被打。在那裡,最基本的生存的用具都被剝奪了,我全靠堅定的信念走過來。當時我在裡面打坐的時候,那些美好的東西就顯現給我了,都是另外空間真實的存在。在這幅畫中,我畫了一個很大的天使,她帶來了光明,畫中還有法輪,他們不僅可以給你能量,還能修補身體的傷痕。我通過這個女大法弟子臉上的表情和肢體動作,表達我們心中的光明和慈悲,遠遠超越受到的殘酷迫害。畫中黑暗殘酷和光明慈悲產生一個對比。神是無所不在的,正念可以感天動地,神可以加持你,給你能量,這是我自己的親身體會,我就畫出來了。當時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監獄裡,我就有個願望:有一天如果我能夠活著出去,我要把這些真實的經歷畫出來。


樊弘 《鎖不住的信念》 中國畫 53 in x 33 in (2004)

你這兩幅畫裡畫的都是西方的小天使和神,而畫卻都是中國畫。為什麼這麼畫呢?是因為當時你看到的都是西方的天使嗎?

有的人打坐,看到的是東方的天國,佛國境界,東方的神仙。我看到的都是西方的神的形象。一個人身體是東方人,元神可能是來自西方天國的,這在修煉界是很容易接受的。我看到什麼就畫出什麼了。在文藝復興時期的畫家,他們都是信神的,他們能把耶穌畫的那麼逼真,把天國畫的那麼逼真,是因為那些畫家都是虔誠的基督徒,當他們帶著純真的心境,用技法去表達的時候,神就幫他了。他們很多是自己能看到的,神就把智慧給了他。他們為什麼創造了那麼輝煌的藝術,是因為他們敬仰神,神給了他們智慧。我就是要把對人類最有好處的、對人的道德有意義的畫出來。

你覺得怎麼樣才能做一個好的藝術家,創作出好的藝術作品?

這個話題非常之大。做一個好的藝術家要有紮實的繪畫基本功,這通常是十幾年、幾十年的功夫,有了很深的造詣和功底,還需很好的修養,這包括對宇宙世界的理解、文化的修養,這是一個人的綜合修養。人們都說「畫如其人」,就是說一個畫家畫出來的畫中有他的境界、他的思想、他的愛好、他的品德。當一個人是一個功底非常好的藝術家,非常博學的人,一個有修養、重德的人,這樣的人神就會賦予他能力創作出偉大的作品。文藝復興時期的大家,還有中國的大藝術家,往往都是人格很偉大的人,是人品非常好的人。這也是我在藝術這條路上要遵循的路。在藝術領域裡我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學生。

你那兩幅畫風格挺相似的,很清爽、優美。請您詳細談談這兩幅畫的構圖。

畫畫首先是創意,然後是構圖。這兩幅畫的構圖都非常快,我一想畫,幾分鐘就有個影像在那裡了,我就把它勾出來了,好像它就是顯示給我看的一樣。第一稿出來了不用怎麼改的,當時就感覺非常有把握,覺得是會好的。有了好的題材,非常想去畫的時候,馬上就出來了,這樣出來的構圖一定是好的,別人也是會喜歡的。

《金剛不動》是用「V」字形構圖,前面我已經談過了。這裡我想補充的是這幅畫中的這棵樹,他是有生命的。當時鎮壓之後,在中國18個月中,我沒有一天不感受到外界形勢的壓力,那些樹啊、草啊都是帶有壓力的,外界舖天蓋地的鎮壓真像是壓在頭上的一座山一樣。那時只有對「真善忍」的理解和堅信才能戰勝這一切,超越這一切。現在用語言說這麼多,還是覺得不能完全表達出來當時的感受。畫畫的時候是我心情有很大壓力的時候,那時我出來三年了,見不到自己小小的女兒,她在中國大陸,政府不給她出來。畫畫的時候我就全身心投入到畫裡了,我用心血在畫,每一筆都是用心血在畫,我全身心都是在畫裡。畫畫時我經常回想起在中國時的一些感人的故事,一些細節,包括一些對話,受到的困難…… 畫的時候有哭也有樂,畫把我帶回到一種回憶中去了,我是在畫自己的心,表達自己的感情。畫出來給別人看,就是和別人分享你的思想感情。

《鎖不住的信念》是對角線的構圖,這幅畫比較象肖像畫,沒有什麼背景,只有兩個主題,一個是大天使,一個是大法弟子,她們的臉形成一種呼應,上面的法輪和左下角的法輪起到構圖平衡的作用。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畫人的眼睛和面部表情上了,還有手的動作,手是有感情的,衣紋也是有感情的,我把所有精力都凝聚在這兩個人物的形象刻劃上,尤其是大法弟子的神態。

這幅畫在參加畫展中,許多觀眾都被這兩個形象所打動。觀眾中有很多西方人,看了這幅畫以後很喜歡,就來找我交談。我問他們:「你們能理解嗎?一個東方人和一個西方的天使在一幅構圖中。」他們幾乎每個人都說:「這個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神是屬於每個人的。」所以他們不覺得奇怪。他們覺得這個人物的美打動了他,他們從畫中能看到我要說的是什麼。他們感受到一種善的力量,一種能量。這幅畫沒有什麼環境描繪,一切都集中到這個大法弟子的表情和感情上,集中到刻劃這個人的內心世界。這幅畫中的一束光和周圍的黑暗,代表了我要表達的當時中國外界環境的情況。

這是你參加「真善忍」美展的第一批作品,現在回頭看,你覺得有什麼不足的地方?

這幅畫畫完之後就放在家裡,我看了幾個月之後就覺得還有更好的畫法。藝術是無止境的。當我回頭看這幾幅畫,尤其是第一幅畫,我看到線條的處理還帶有以前那些變形的處理手法。我曾經多年畫變形的畫,甚至抽像畫。我還帶有一些痕跡。我在畫的過程中在不斷的認識自己,經常在畫的過程中發現一些當時喜歡的手法不對。那是因為我思想認識上提高了,才看到我繪畫手法中的問題。我對手法上的追求勝過要表達的內容的本質的時候,那就是錯的了。在畫這兩幅畫的時候我就努力去掉以前的形式美是第一重要的觀念。形式美不是第一重要的,不應該為追求形式而追求形式,形式是為主題而服務的,必須服從主題,我在尋找這種平衡中覺得還需要調整。另外人物的形象應該刻劃的更加細膩,因為我以前也畫過西洋畫的工筆,我把西畫的色彩和細膩加入工筆畫中,包括光的感覺、明亮細膩的感覺、色彩豐富的感覺。比如在天使的白色的翅膀和衣服上,我是用西洋畫的光和色彩的關係來表達,這算是我的一點突破吧。

現在有什麼新的題材構思嗎?

我有一些畫的創作還在修改中,也有一些新的題材。我特別想畫一幅關於我和女兒的終生難忘的經歷。現在有很多孤兒在中國大陸,他們失去了父母,不能入學,他們的父母因為煉法輪功在監獄裡被關押著,有的孩子流離失所。我自己有這種切身的體會,我的女兒也有這種心靈的創傷,我想把這個畫下來,當我和女兒回頭看這幅畫的時候,不會被壓力所壓倒,而是從困境中走出來,那是一種美,是一種力量,這種力量驅使我把它畫出來。我在構思一幅一對母女在撕心裂肺的一種迫害下的遭遇。我還記得當時公安把我的女兒從我的懷中搶走的情景。當時他們在我的食物中放了麻醉藥,讓我抬不起頭來,手沒有力量,在這種情況下,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我的女兒從我手中奪走,我聽到女兒的哭聲……

在美國這個社會對婦女和兒童的待遇是中國無法相比的,這裡的人看到在中國發生的事是會受到觸動,引起共鳴的。這段經歷是我人生中打擊最大觸動最深的一段經歷。當我畫這些畫時,回想到過去的事情,我的思想變的越來越強壯。經歷過魔難之後,用正的力量去戰勝它,通過藝術、音樂、寫作,或者跟人的交流,都有助於用正的力量來戰勝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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