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2008 《玉山行旅》《寧靜的夜》雙主題水彩展

洪東標《創作的理念與實踐》(五)

2008年11月16日國父紀念館演講內容摘錄
洪東標
font print 人氣: 33
【字號】    
   標籤: tags: , , ,

《 玉山行旅》

2007年10月15號,我踏上了三天兩夜上玉山主峰的行程。體會到「登玉山主峰」乃是生為臺灣人在一生之中最有價值和必須堅持完成的事件之一 。

有人問我,這些作品是當地寫生嗎?我跟各位講,絕對不可能,因為你上玉山那麼高(3,900多公尺),背著裝備、衣服和帶的東西,你已經沒有足夠的體力再去背畫袋、畫架;場地、時間,體力都不適合。所以這批作品,都是當時有所感動,拍照後回來畫的。

我一直強調一點,我的畫每一張照片都是我拍的,我絕對不會用別的人照片來畫:第一,那不是你的原創;第二,那跟你的感動無關,所以我覺得一張畫要感動別人,要先感動自己,才有辦法感動人,這是我一直堅持的部份。

我畫的是一張畫,而不是一張照片,我常常告訴學生,照片只是參考。如果你畫畫的時候是追求那張照片的內容,你用那張照片作目標,那你畫完以後,畫得像那張照片,那你以為你做到了,其實你是失敗了。因為你會被攝影師笑,會被照相機取代。因為美是創造出來的,而不是模仿出來的。照片是模仿自然,那個自然的東西,自然的美,可以做為參考資料。但是最後畫出來的畫,是理想的美,而不是那個照片形成的美。

在這個過程中,我體會到登玉山主峰,是身為台灣人有價值和必須堅持完成的一件事。很多人聽我這樣一講,就想說,洪老師你幾歲?說我去年登上去53歲。我在玉山上面遇到一個72歲的,都上去了。大家可以勇於嘗試,其實那條古道不難走,難度在於海拔高,高山症的問題。登上玉山那一刻我很感動,我就想,我一定要把它畫下來。我也覺得登上玉山也是人生很難得的經驗,所以把它畫出來跟大家分享。這就是為什麼我把它作為畫展的主題。


人物

這幅人物畫很特別,有人問:為什麼要把人家的鼻子那麼紅?我是覺得色彩在這裏並不重要,我只是呈現那個光澤、圓的立體感和色彩形成的趣味,而眼神才是最重要的。朋友坐在排雲山莊著休息,我覺得他的神態很悠閒、自然;我就拍下來了。

我們可以從照片和畫的對照,來看看在經營整個畫面的空間上,強調的焦點上,有什麼差異。在下面這幅作品中,我會希望石頭上有一些光線,所以我把樹叢畫的開一些,像光線進來一樣。而照片上的石頭並沒有被光照到。我把用光線使空間對比出來,形成一種趣味。


玉山山徑

玉山山徑的原照片

下面這張圖中,有一個人背著背包走在山間小道上。左邊有叢竹林,還有一棵長滿青苔的大樹。我很喜歡完成的結果。我把角度、位置跟色彩和光都呈現出來了。那人的背包原來是藍色,我把它改成紅色,為什麼?因為紅跟綠的對比才形成色彩的趣味,藍色的對比不夠。而路徑也顯得更深更遠。其實畫畫就是畫心中的理想美,所以這個照片轉成畫的時候,它改變了。


玉山山徑2

玉山山徑2的照片對照

再看看細部。我一直強調的希望做到的不只有水彩的水份的趣味等,它可以有肌理,有厚實的層次,可以和油畫抗衡的。但這都是透明的畫法,不是不透明的推疊。裏面的不透明部分也有,但只有在表現中間竹叢上方葉尖的受光部分和左下角幾片小草,我用了不透明畫法勾畫。


玉山步道的照片對照

玉山步道

這上面幅作品,我只取材原來照片的三分之二,下半段就簡化掉了,包括色彩、植物的描寫,有些虛掉、朦掉,讓他後退。那個人加上去之後,你會發現他前面的白色路面,會延伸出一個空間這個空間就往畫面裡面一直深入進去。而事實上照片裡面空間沒有那麼大,那麼明顯。

這幅是描寫下山時候的碎石坡。這個坡度被我稍微調整了一下,讓它陡一點。我沒有太費心描寫石頭,只是簡單的留出那個步道,但是我把暗處畫成雲霧,增加它的趣味性。整個畫面構圖大膽之處就是用一個斜線把它切下去。我們用照片對照作品,了解到畫家他在面對這樣的題材,他有自己的想法,然後把它創造出來,就是一種理想的美。

今年的九月在中正紀念堂舉行了「紀念台灣水彩一百年」當代水彩畫家的邀請展,我送了上面這張大峭壁在去展出。我當時跟看畫的幾位學生講,其實這張畫,不是只是單純的記錄了那個很大的峭壁。我非常喜歡那峭壁上面的兩棵大樹,畫了這兩棵大樹。我說這是最好的生命教育。你看看在這麼惡劣的環境裡面,岩縫裡面只有一點點土壤,它就可以茁壯成這麼大的大樹,你看這個生命力多麼堅強,多麼值得我們效法及學習。所以年輕的學生真的要珍惜自己,要愛護自己。我很滿意在這棵樹的描寫過程中自然形成的趣味、水份跟勾畫。

我們看看這幅《排雲山莊》照片跟作品對照。其實那雲霧是隨時來,隨時走的。我在當下看到的是沒有雲霧的,但是如何表現三千多公尺的高山?那雲霧是一個很好的說明。我在畫排雲山莊就是這樣,很輕鬆的,不想畫太多的細節,在畫雲霧中用了很多蠻瀟灑的筆法。但是對近景的樹,是蠻用心的去畫它。

在畫玉山的主題中,只有三張全開的作品。這幅《玉山南峰》,是從主峰看南峰。有一個朋友來看展覽說:「洪老師你都去到玉山主峰了,怎麼沒有畫玉山主峰?」我說:「我怎麼畫?」我說:「玉山主峰在我腳下!都是石頭,我畫一堆石頭是玉山主峰嗎?」所以我沒畫玉山主峰,只能畫北峰跟南峰。也有人問我:「東峰跟西峰怎麼沒畫?」玉山東峰,其實可以畫,可是陽光出來,逆光,刺眼,沒有留下好的照片我就不輕易畫。而西峰剛好順光,整個都是平的,我覺得也不夠美。所以幾乎所有去過主峰的人,他畫一定會畫南峰,因為那個曲線很漂亮。但是照片拍出來會出現一個問題,暗面太暗,因為太陽出來之後,亮面很亮,你的相機會把光圈縮小,以致於右邊的暗處曝光不足。這個時候畫家就要用視覺的生活經驗去補足他。你畫的時候不能畫得這麼暗,因為事實上肉眼在看那個暗處的時候很清楚,所以我畫出來的南峰是這個樣子。它要有足夠的明暗對比,同時要有足夠的內容,而且我覺得雲霧之間才能夠顯現出他的高度,才顯現出它的美。


《北峰》照片對照

《玉山北峰》

那麼北峰呢?北峰我是下山到一定的坡度以後再拍照。當時我拍左邊這張照片的時候,我是對著那個有一個尖尖的這個角的石頭,我覺得很特別,然後順著稜線再延伸,一直延伸到最高處,是北峰氣象站這個地方。我結合照片畫出來的北峰是這個樣子。陽光出來之後下面有一塊暗,是右邊的山擋到它的陰影。日出的時候,暗影在左邊,亮光在右邊,那那個尖尖的石頭很漂亮、很特別,我把它畫出來形成一個稜線的曲線,彎曲延伸,推遠空間到主峰的北峰的氣象站前面,這就是北峰。(待續)
@ <--ads-->

(//www.dajiyuan.com)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
related article
  • 畫過水彩的人一定都知道『淺色先畫』的道理,卻很少人真正付諸實踐,原因就是沒有養成作畫順序的判斷與計畫。以下我以這件風景水彩習作來說明如何從『先淺後深』的原則之下,設計大程序與小程序,讓水彩畫的技巧難度降到最低。
  • 我畫畫的時候,希望作品提供觀賞者非常輕鬆愉悅的環境。所以我始終認為,藝術創作是很辛苦的,因為畫家要仔細的思考,用心的創作,在作品上經營表現想表現的內容,物象結構、立體感,甚至做出整體的氣氛,營造怎樣的氣勢…畫家要有創作經驗累積出的創作涵養去表現,這樣的畫讓欣賞者非常輕鬆愉悅,看畫時一目了然,可以慢慢品味。這樣藝術才可以跟群眾結合在一起,而不是象牙塔;也不是很高深的學問,不需要經過高深的文字解說才能夠理解,這是我一直很堅持的看法。
  • 由金融風暴導致的裁員潮,已經席捲全美。矽谷(硅谷)不少大公司紛紛裁員,人人充滿危機與不確定感。為因應目前的大環境,矽谷亞美玉山協會13日在聖荷西舉辦職業發展系列講座「求職培訓大全」,邀請聖荷西州立大學的職業發展顧問羅森菲爾德(Lee Rosenfield),講授員工的求職面試技巧。
  • 因病住院,對病患和家屬來說都是壓力。平均年齡約六十歲,成員來自社會各階層的「玉山混聲合唱團」,今天到宜蘭縣羅東博愛醫院的住院病房獻唱,透過歌聲撫慰病患和家屬的心靈,希望讓大家忘煩解憂。寒冬中,合唱團成員們的歌聲,給了住院中的病患一個最熱情的擁抱。
  • 台灣百年藝術發展史中,水彩畫佔有相當重要的一席之地,尤其台灣還有日本殖民的過去,日籍畫家的作品更有承先啟後的意義,啟蒙了台灣本土的新畫家,國美館正在展出水彩100年,充滿歷史與美感的交錯。
  • 〔自由時報記者陳儀珊/新竹報導〕來自中國的貓熊團團、圓圓風光抵台,視台灣黑熊為「聖物」的布農族人盡是無奈與感嘆,認為如此天差地遠的待遇,不如讓台灣黑熊回到原本的生存地玉山,享有尊嚴與原有的生存方式,政府也可省一筆開銷。
  • 從2003年開始,我的創作又有新的轉變。在墾丁舉辦的「半島藝術季」邀請我到那邊住三個禮拜,我先後去了三年、每次三個禮拜,在那裏每天除了畫畫,沒有什麼事情,空餘時間就騎著腳踏車到處轉,所以對那裏每個地方都很熟。當時還沒有《海角七號》這部電影,但是片中每一個場景我都很熟,知道在哪里。一般人知道墾丁森林公園、社頂公園、貓鼻頭、鵝鑾鼻等等,但是我還發現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很美的地方;有朋友要去墾丁,我都會告訴他們我的這些『私密景點』。
  • 蓋德克解釋,戶外寫生有一個挑戰,就是看到的風景有太多的細節令人不知從何下手。摩爾教他如何將場景分解為簡單的圖形來找到繪畫的焦點,然後學習場景構圖的明暗變化(value,即明度)。剛開始的時候,蓋德克限制蓋德克只能用黑色、白色和灰色來調色,用明暗來描繪形體。
  • 德拉克洛瓦熱衷於描繪異國帶有充沛情感的場景,以此凸顯文明與野蠻之間的張力。這些元素充分體現在他對大型貓科動物(特別是獅子和老虎)的描繪上。在他整個職涯中,他都在觀察這些貓科動物,了解它們的習性,然後運用各種媒材捕捉貓科動物威風凜凜的一面。由此創作出知名的藝術作品也都成為他的傑作。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