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魯賓遜漂流記(18)

丹尼爾.笛福(Daniel Defoe)
font print 人氣: 9
【字號】    
   標籤: tags:

  吃過晚飯,我想外出走走,可是周身無力,幾乎連槍都拿不動(因為我從來外出都要帶槍)。所以我只走了幾步,就坐在地上,眺望著面前的海面。這時,海上風平浪靜。我坐在那裡,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這大地和大海,儘管我天天看到,可到底是什麼呢?它們又來自何方?我和其他一切生靈,野生的和馴養的,人類和野獸,究竟是些什麼?又都來自何方?

  毫無疑問,我們都是被一種隱秘的力量創造出來的;也正是這種力量創造了陸地、大海和天空。但這種力量又是什麼呢?

  顯然,最合理的答案是上帝創造了這一切。繼而,就可得出一個非同尋常的結論:既然上帝創造了這一切,就必然能引導和支配這一切以及一切與之有關的東西。能創造萬物的力量,當然也能引導和支配萬物。

  既然如此,那麼在上帝創造的世界裡,無論發生什麼事,上帝不可能不知道,甚至就是上帝自己的安排。

  既然發生的事上帝都知道,那上帝也一定知道我現在流落在這荒島上,境況悲慘。既然發生的一切都是上帝一手安排的,那麼,這麼多災難降臨到我頭上,也是上帝安排的。

  我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能推翻這些結論。這使我更加堅信,我遭遇的這些災難,都是上帝安排的;正是上帝的指使,使我陷入了當前的悲慘境遇。上帝不僅對我,而且對世間萬物,都有絕對的支配權力。於是,我馬上又想到:「上帝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我到底做了什麼壞事,上帝才這麼懲罰我呢?」這時,我的良心立刻制止我提出這樣的問題,好像我褻瀆了神明;我好像聽到良心對我說:「你這罪孽深重的人啊,你竟還要問你作下了什麼壞事?回頭看看你半生的罪孽吧!問問你自己,你什麼壞事沒有作過?你還該問一下,你本來早就死了,為什麼現在還能活著?為什麼你沒有在雅茅斯港外的錨地中淹死?當你們的船被從薩累開來的海盜船追上時,你為什麼沒有在作戰中死去?你為什麼沒有在非洲海岸上被野獸吃掉?當全船的人都在這兒葬身大海,為什麼唯獨你一人沒有淹死?而你現在竟還要問,『我作了什麼壞事?』」想到這些,我不禁驚愕得目瞪口呆,無言以對。於是,我愁眉不展地站起來,走回住所。我爬過牆頭,準備上床睡覺。

  可是,我心煩意亂,鬱鬱不樂,無心入睡。我坐到椅子裡,點燃了燈,因為這時天已黑了。我擔心舊病復發,心中十分害怕。這時,我忽然想起,巴西人不管生什麼病,都不吃藥,只嚼煙葉。我箱子裡有一捲煙葉,大部分都已烤熟了;也有一些青煙葉,尚未完全烤熟。

  於是,我就起身去取煙葉。毫無疑問,這是上天指引我去做的。因為,在箱子裡,我不僅找到了醫治我肉體的藥物,還找到了救治我靈魂的良藥。打開箱子,我找到了我要找的煙葉;箱子裡也有幾本我保存下來的書,我取出了一本《聖經》,並把書和煙葉一起放到桌上。

  我不知道如何用煙葉來治病,也不知道是否真能治好瘧疾但我作了多種試驗,並想總有一種辦法能生效。我先把一把煙葉放在嘴裡嚼,一下子,我的頭便暈起來。因為,煙葉還是半青的,味道很凶,而我又沒有吃煙的習慣。然後,又取了點煙葉,放在甘蔗酒裡浸了一兩小時,決定睡前當藥酒喝下去。最後,又拿一些煙葉放在炭盆裡燒,並把鼻子湊上去聞煙葉燒烤出來的煙味,盡可能忍受煙熏的體味和熱氣,只要不窒息就聞下去。夜已深了,煙味弄得我頭腦昏昏沉沉的,就很想睡覺了。

  於是,我讓燈在石洞裡繼續點著,以便晚上要拿東西的話會方便些,就上床睡了。臨睡之前,我做了一件生平從未做過的事:我跪下來,向上帝祈禱,求他答應我,如果我在患難中向他呼求,他必定會拯救我。我的祈禱斷斷續續,話不成句。作完了祈禱,我就喝了點浸了煙葉的甘蔗酒。煙葉浸過之後,酒變得很凶,且煙味刺人,幾乎無法喝下去。喝過酒後,就立刻上床睡覺。不久,我感到酒力直衝腦門,非常厲害。我就昏昏睡去,直到第二天下午三點鐘才醒來。現在,在我記這日記的時候,我有點懷疑,很可能在第二天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下午三點鐘才醒來。因為,幾年後,我發現我的日曆中這一周少算了一天,卻又無法解釋其中的原因。要是我來回穿越赤道失去時間的話,我少掉的應該不止一天。事實是,我的確把日子漏記了一天,至於為什麼會漏掉這一天,我自己也不得而知。(穿越赤道不會失去時間。在這裡,魯賓遜也許頭腦裡想到的是日界線,即83國際日期變更線。)

  不管怎麼說,醒來時我覺得精神煥發,身體也完全恢復了活力。起床後,我感到力氣也比前一天大多了,並且胃口也開了,因為我肚子感到餓了。一句話,第二天瘧疾沒有發作,身體逐漸復原。這一天是二十九日。

  三十日當然身體更好了,我重又帶槍外出,但不敢走得太遠。打死了一兩隻像黑雁那樣的海鳥帶回家,可又不想吃鳥肉,就又煮了幾個鱉蛋吃,味道挺不錯。晚上,我又喝了點浸了煙葉的甘蔗酒,因為我感到,正是昨天喝了這種藥酒,身體才好起來,這次我喝得不多,也不再嚼煙葉,或烤煙葉熏頭。第二天,七月一日,我以為身體會更好些,結果卻有點發冷,但並不厲害。

  七月二日我重新用三種方法治病,像第一次那樣把頭弄得昏昏沉沉的,喝下去的藥酒也加了一倍。

  七月三日病完全好了,但身體過了好幾個星期才完全復原。

  現在,閒話少說,重回到日記上來吧。

  我當前的境況是:雖然生活依然很艱苦,但精神卻輕鬆多了。同時,健康和體力也已恢復,我重又振作精神,安排工作,並恢復正常的生活。

  從七月四日至十四日,我主要的活動是帶槍外出,四處走走。像大病初癒的人那樣,走走歇歇;隨著體力逐漸恢復,再逐步擴大活動範圍。當時,我精神萎靡,體力虛弱,一般人實難想像。我治病的方法,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也許,這種方法以前從未治癒過瘧疾。可我也不能把這個方法介紹給別人。用這個方法瘧疾是治好了,但使我身體虛弱不堪。此後好長一段時間,我的神經和四肢還經常抽搐。

  這場大病給了我一個教訓:雨季外出對健康危害最甚,尤其是颶風和暴風帶來的雨危害更大。而在旱季,要麼不下雨,一下雨又總是刮暴風。所以,旱季的暴風雨比九、十月間的雨危害更大。(待續)
(//www.dajiyuan.com)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
related article
  • 魯賓遜出身於一個體面的商人家庭,渴望航海,一心想去海外見識一番。他瞞著父親出海,第一次航行就遇到大風浪,船隻沉沒,他好不容易才逃出性命。第二次出海到非洲經商,賺了一筆錢。第三次又遭不幸,被摩爾人俘獲,當了奴隸。後來他划了主人的小船逃跑,途中被一艘葡萄牙貨船救起。
  • 一六三二年,我生在約克市一個上流社會的家庭。我們不是本地人。父親是德國不來梅市人。他移居英國後,先住在赫爾市,經商發家後就收了生意,最後搬到約克市定居,並在那兒娶了我母親。母親娘家姓魯賓遜,是當地的一家名門望族,因而給我取名叫魯賓遜.克羅伊茨內。
  •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香,所以第二天也不再暈船了,精神也為之一爽。望著前天還奔騰咆哮的大海,一下子竟這麼平靜柔和,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那位引誘我上船的朋友唯恐我真的下定決心不再航海,就過來看我。「喂,鮑勃,」他拍拍我的肩膀說:「你現在覺得怎樣?」
  • 我的朋友,即船長的兒子,正是他使我鐵下心來上了他父親的船,現在膽子反而比我小了。當時,我們在雅茅斯市被分別安置在好幾個地方住宿,所以兩、三天之後他才碰到我。我剛才說了,這是我們上岸分開後第一次見面。我們一交談,我就發現他的口氣變了。他看上去精神沮喪,且不時地搖頭。
  • 在這裡,我頭腦裡整天盤算著如何逃跑,但怎麼也想不出稍有希望的辦法。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我根本沒有條件逃跑。我沒有人可以商量,沒有人與我一起逃跑。我孤身一人形單影隻,周圍沒有其他奴隸,也沒有英格蘭人、愛爾蘭人或蘇格蘭人。這樣過了整整兩年。
  • 佐立嚇壞了,我自己也嚇得要死。然而,更讓我們心驚膽戰的是,我們聽到有一頭巨獸向我們船邊游來。雖然我們看不見,但從其呼吸的聲音來聽,一定是個碩大無比的猛獸。
  • 下定了決心,就又向前航行了十天左右,開始看到了有人煙的地方。有兩三個地方,在我們的船駛過時,可以看到有些人站在岸上望著我們;同時可以看到,他們都一絲不掛,渾身墨黑。有一次,我很想上岸和他們接觸一下,但佐立功對我說:「不要去,不要去。」但是我還是駛近海岸,以便與他們談談。
  • 我到巴西不久,船長把我介紹給一位種植園主;這人與船長一樣正直無私。他擁有一個甘蔗種植園和一個製糖廠。我在他家住了一段時間,瞭解了一些種甘蔗和製糖的方法。我看到,在巴西的這些種植園主生活優裕,他們都在短時期內就發家致富了。所以我想,如果我能獲得在巴西的居留證,我也要做個種植園主。
  • 有一次,我與一些熟悉的種植園主和商人又很起勁地談論這些事情。第二天上午,有三個人來找我。他們對我說,他們對我昨天晚上的談話認真思考了一番,特前來向我提出一個建議。但他們說,這建議必須保密。因此他們要求我嚴守秘密。
  • 最後,海浪把我衝上了岸,等浪勢使盡而退時,把我留在半乾的岸上。雖然海水已把我灌得半死,但我頭腦尚清醒,見到自己已靠近陸地,就立即爬起來拚命向陸上奔去,以免第二個浪頭打來時再把我捲入大海。可是,我立即發現,這種情境已無法逃脫,只見身後高山似的海浪洶湧而至,我根本無法抗拒,也無力抗拒。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