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25日訊】9年前,香港唯益電影公司總經理、獨立製片人、知名動作片導演余積廉厭倦了燈紅酒綠的都市生活和壓力,「逃」到了四川一座他從未聽說過的小鎮,隱居了起來。從此,余積廉這個名字在香港演藝圈銷聲匿跡。
「踏雪尋梅」隱居北碚
據重慶晚報報導,這裡是重慶市北碚區天府鎮五井村一家小麵館,地處天府中學校門前,顧客主要是學生。價格公道,二兩小面2元,份量足。如不夠,可以添加,不再收錢。
麵館的主人就是余積廉和他的妻子蔣雪梅,余積廉是隨妻子蔣雪梅到北碚天府的。 兩個人的相識還是一段神奇的姻緣。
1992年,余積廉在深圳街頭漫步,前面一個女子引起他的注意。「她長得並不漂亮,但我第一眼看見她,就知道她是我要找的人。當導演這麼多年,我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
余積廉他主動上前打招呼,並留下聯繫方式。余積廉沒告訴對方自己是導演,只說自己在電影公司打工。
第二次見面,對方告訴他:「我叫蔣雪梅!」余積廉呆住了。港人信風水,幾月前,他曾到香港抽籤。「黃大仙」告訴他,他的姻緣要「踏雪尋梅」。當時,從天府中學畢業的蔣雪梅正在深圳某酒店當放碟員。
一年後,余積廉才告訴蔣雪梅他的真實身份。蔣雪梅原諒了他善意的欺騙,也目睹了他生活的壓力和痛苦。
當香港電影業越來越低迷時,余積廉決定歇影。1998年,余積廉隨蔣雪梅第一次踏上重慶的土地。當看到被群山環抱的天府小鎮,看到秀美的縉雲山和滾滾的嘉陵江,他醉了。年底,二人領取了結婚證,從此隱居。
「平凡才是幸福」
余積廉的家就安在麵館旁一幢破舊樓房裡,一室一廳,非常簡陋。在一張辦公桌上擺著劇本書稿和一本《於丹莊子心得》。夾著書籤的那頁,用鉛筆勾出這樣一句話:「每一個生命的個體雖然表面各異,但本質卻是相同的……無論是榮譽還是困 苦,一切都會成為過去……」
「我喜歡這裡的山,雄壯中不乏秀麗,再浮躁的人到了這裡,也會心如止水。在燈紅酒綠、充斥著權利與金錢的大城市,永遠無法找到這種寧靜。」 余積廉到天府鎮後,就為自己取了這個名字「我是山人」 。
在余積廉心中,這座嘉陵江邊的小鎮,彷彿與急速進步的時代隔絕了,他好像也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山裡人」:「也許,這便是武俠小說中高人隱修的地方吧。」
天府鎮街上,沒人知道這個老人的過去。「他是香港人,退休了,好像姓余,挺神秘的!」這是街上的人對余積廉最透徹的認識。
小鎮人對余積廉還有一個認識——「武林高手」。一次,兩隻發狂的狼狗在街邊向他發起攻擊,余積廉紮好馬步,一掌劈去,一隻狗應聲倒地。另一隻衝上來,一人 一狗對決後,兩隻狗不敢再上前。從此有人就給他取 了個外號——獨行俠!
電影生涯大起大落
余積廉1940年出生於廣東,15歲到香港,17歲開始接觸電影。從練習生到攝影機機工,到第二攝助,到第一攝助,再到攝影師,最後到導演,他在香港電影圈摸爬滾打了三十多年,於1987年成立唯益影業公司,擔任獨立製片人。他曾在電影《歡顏》、電視連續劇《天蠶變》等紅極一時的影視作品中擔任攝影師,並 導演了《決戰天門》、《雲雨生死戀》、《少林達摩》、《摩登大食懶》等電影,常和胡慧中、任達華、古天樂等知名藝人合作。
余積廉坐在辦公桌前,邊品咖啡邊平靜地回憶往事:「那時,我總以為我很成功,一頓飯可以吃掉幾萬港幣,可以在明星面前指手畫腳。1990年後,我對成功和幸福的定義有了改變。」
那年,余積廉到嵩山拍《少林達摩》。那些獨特的山、那種雄壯的美立刻將他吸引:「我當時閃過一個想法,要能一輩子住在這裡該多好!」
回港後,余積廉突然開始厭惡燈紅酒綠的都市:「壓力很大,交片時間延誤,會付出巨額賠償。更嚴重的是,會有信譽破產的可能,再融資就難了。有時,為了生 意,一晚上要輾轉四五家夜總會,生意就是在觥籌交錯中談成的,累!身體上的累是次要的,關鍵是心累。後來,累演變成厭惡,只想逃避。」
上世紀90年代中期,香港電影業遭到重創。因盜版猖獗,數百家電影公司因此倒閉。1995年,一部《盲俠之再踏江湖》讓余積廉虧損近100萬港幣,他自此元氣大傷。1997年,在《省港雙雄》上映後不久,余積廉突然從香港電影圈消失了。
這樣的日子,準備一輩子過下去
剛來時,余積廉有很多不習慣。最麻煩的是語言障礙和飲食習慣。
「直到現在我也聽不太懂重慶話,還得靠老婆翻譯。這也好,免得別人打聽我的過去。」
辣椒曾是余積廉又愛又怕的東西,而現在余吃辣椒的本事,和老婆不相上下!
從紛繁浮躁的演藝圈,到目前的心如止水,余積廉說,這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
「當初,回想起香港 裝修豪華的住所,回想起那些多姿多采的夜生活,以及那些價格昂貴的珍饈美食,再看看眼前的處境,我心裏還是有些失落。隨著時間推移,我越來越喜歡這裡,失落感才漸漸消失。」
早上,余積廉起床笫一件事就是到樓下的黃葛樹下打拳:「每次我都感覺周圍的樹和空氣在跟著我動。」當導演時,為拍好動作片,他專程到北京找了一位形意拳大師,學了些真功夫。現在,這點皮毛功夫竟讓他成為這個小鎮的「武林高手。
繪畫、寫作和下象棋,是他閒時最大的愛好:「我作畫,老婆一旁看,幸福其實很簡單。」 而余積廉以前的胃病,現在基本好了。
這樣悠閒地過了一段時間,蔣雪梅提出開家麵館。「我們不缺錢,但得有事做,這樣充實些。」後來,他們買下一個門面,開始賣小面,每月可掙1000多元。
每天早上3點過,蔣雪梅就得起床,到店裡忙碌,夫妻倆一日三餐都在店裡。
「我們在一起十多年,從沒紅過臉。有時,我發點小脾氣,先生也能包容。」蔣雪梅慶幸自己當年的選擇。
蔣雪梅體態有些胖,她圍著圍裙站在櫃檯旁,就像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農家婦女。「我的老婆是最美的,她善良、勤勞、實在。」余積廉邊說邊將老婆緊緊攬在懷裡。二人的眼神裡,儘是甜蜜與幸福。
這樣的日子,他準備一輩子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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