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化:文革的特徵
【大紀元5月26日訊】文革有許多特徵,比如自上而下的造反作亂,廣泛深入的社會動員,長達十年之久的時間持續等等。但是文革最本質的 特徵只有一個,就是強制和暴力。有沒有意識到這個本質特徵,是文革研究不同流派的一大分野。不必花費很多精力在文革的動機上,動機是潛藏的、交織的,不容易被局外人在絕密仍然沒有被解密的情況下發現。只有分析文革的特徵,尤其是本質特徵,才能 有效地把文革的隱藏尾巴拖出來。
感謝宋永毅先生等一大批有心的學者,把文革歷史非絕密的那部分記錄和保存下來,使得一段重要的歷史研究有據可依。只要去粗粗閱讀一下這些文件就很容易得出結論,文革的歷史從頭到尾都顯現著刀光血影,充斥著毫無理性的報復和洩憤。表現為具體行動則為:語言暴力的攻擊、誣陷、謾罵,肢體暴力的關押、毆打、凌辱,極端暴力的死刑、私 刑和大規模群體滅絕。
試想一下,如果人們在一開始就拒絕用暴力的語言和行為來壓制打擊政敵,文革會成什麼樣子?如果文革的參與者,面對複雜的社會矛盾,一開始就採用理性分析,將不同性質的矛盾按實際狀況來加以解決,而不是立即就上升 到生死存亡你死我活的高度,並且像嗜血的野獸那樣,看見紅色就極端亢奮,文革能夠 走到那一步嗎?
紀念文革四十週年之際的很多分析文章,對毛澤東不顧計自己的高位和權力基礎,敢於發動全社會造反的忘我冒險精神表示敬佩。這裡有一個誤區,原因是許多文件還沒有解密。毛髮動文革前,地位不是很穩而是岌岌可危。他為什麼要借林彪之手先從軍隊樹立他的個人權威,在文革發動前夜調動野戰軍完成了一次不流血政變?所有的考慮都圍繞著武裝力量——強制和暴力。毛在政治局會議上處於孤立的時候,最有效的殺手鑭就是「重新上山打游擊去」。
有人說,沒錯,是用了一點野蠻手段,但這就是革命,是一個階級對另一個階級的反抗。革命不是請客吃飯,強制和暴力是不可避免的。只要用強制手段把壞的東西去掉,剩下的就是一個紅彤彤的新世界!持有這種見解的思潮目前代表中國的主流。去看看王希哲的博客《請大家來參加「中國第二次文化大革命」問答遊戲》中的主客問答,就略知一二。 以此為據,如果一旦中國有了適當機會,再發生一次類似文革的社會清洗和騷亂,我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最主要的原因不在於有多少人有思考能力和堅持理性,而在於,只要一天暴力被看作合理,在棍棒刀槍之下,再有理的人也不得不閉嘴裝啞巴,或者把命送掉,歸於徹底安靜。使用暴力的人,不管是對是錯,都當即佔據真理制高點,都將主宰一切,拉著所有的人一起下地獄。
文革折射出來的社會心理非常原始古老,甚至可以追溯到史前的野蠻人部落,儘管這種原始心理總是被最先進最時髦的理論光環籠罩著。現代的文明人都知道,人的社會是一個超複雜的整體結構,各種人各種思想各種信仰都有自己自然存在和自然消亡的合理空間,看似無序,實為有序。想用強力去清除一種東西,構建另一種東西,就跟拔著自己的頭髮想離開地球一樣荒謬。
可是總有人以為自己具有超人天賦,可以為天下的芸芸眾生謀求幸福。而那些苦命的人兒,又恰恰喜歡逢迎這種幻想。因此雙方一拍即合。而找遍所有用來謀幸福的辦法,都不如強 制和暴力來的簡捷高效。於是就有了革命。法國大革命開創了革命的先例,這是一個悲劇,又是一個笑話。法國革命的點睛之語歸結於一句話:「自由,與烏托邦一同被埋葬。」中國革命非常類似於法國革命。所謂的「推翻三座大山」,現在看來也是一個笑話,其中的辛酸凡是過來人都心照不宣。
所以啊,現在還要再來一次革命,有人這樣主張。的確,革命的時機,在中國執政當局的積極配合下,已越來越近成熟,等待造反的隊列,一天比一天排長。不說那些失地農民和下崗工人,被關押殺害的異議異教人士,在上訪喊冤的行列中,近日還出現了地方的人大副主任。既然有人要革命,那就革命吧。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只要使用強制和暴力,革命的結果還將和原來一模一樣。
當2004年底,我第一次看到王光澤先生呼籲朝野大和解的公開信時,眼睛為之一亮。雖然公開信至今只有38人簽名,但這第一聲訴求和解的聲音,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怎麼可以不講原則地和解呢?有人立刻會問。我只能這樣回答:原則是人的意識製造出來的,不同利益的人製造不同的原則(或者解釋原則)。而任何帶有最高真理的最正確原則,在強制和暴力面前,遠不如一堆牛糞。真理只能在和解地討論中出現,原則也只是不同利益者之間的妥協,此外別無真理和原則。難道暴力從來沒有過一時的真理嗎?也許有。但是沒有一個真理是永恆不變的。當真理已經改變而暴力不改變的時候,真理就變成暴力。
請試一試和解。
2006-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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