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1398─1457年)字廷益,錢塘(今杭州)人,自幼聰穎過人,善書法,其書靜穆高雅,氣韻盈沛。青年時代就寫下了《石灰吟》:「千錘萬擊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著名詩篇(《石灰吟》出自《于少保萃忠傳》)。在三十餘年的為官生涯中,清正廉明,興利除弊,剛正不阿。于謙的這些半神的操守準則,對中華五千年的傳統文化作出了巨大貢獻,像韓信﹑岳飛﹑袁崇煥一樣,于謙的品德操守舉世崇尚。
興利除弊 為民解除痛苦
明宣宗宣德五年(1430),明廷設立巡撫。宣宗親點于謙為兵部右侍郎,巡撫河南、山西二省,一下子把于謙從七品升至三品,這是對于謙的極大信任。于謙也不負重望,足跡遍歷所部,延訪父老,視察政事的利弊興革,一年之間,連續數次上疏,興利除弊。內閣楊士奇、楊榮、楊溥等也都極看重于謙,對于謙的論奏朝上夕准,使于謙盡展所長,作出了很大的成績。
于謙不同於一般高高在上的官僚,他看到民生疾苦,總是千方百計地為民解除痛苦。他創行平糶條例、義倉、平準倉、惠民藥局,無償貸給貧民大量糧食,加築黃河堤岸,允許百姓到巡撫衙門申訴冤枉,並以其精幹才能迅速解決問題。為了加強邊防,他奏請遠在邊塞之外大同,另設御史管理。將被軍官霸占的官府空閒土地收回,改作屯田,以資邊用。
當國家之多難 保社稷以無虞
明英宗正統十三年(1448年),明朝邊防日益吃緊,兵部事務日加繁忙,于謙奉命入京,任兵部左侍郎。
正統十四年公元1449年,蒙古瓦刺軍席捲南下,結果土木堡一戰,明朝50萬大軍全軍覆沒,明英宗做了階下囚。消息傳到京城,徐珵(之後改名為徐有貞)主張向南遷都避敵。危急關頭,于謙挺身而出,「言南遷者,可斬也。京師天下根本,一動則大事去矣,獨不見宋南渡事乎!」敵方挾持英宗,攻破紫荊關直入,進窺京師。石亨建議收兵固守使敵兵疲累衰竭。于謙義正詞嚴地說:「奈何示弱,使敵益輕我。」于謙面對強敵,毫無所懼,沉著冷靜,指揮若定,有勇有謀,帶領22萬大軍與敵軍激戰五晝夜,終於打敗瓦剌,迫使也先退回塞外,使明朝轉危為安。
明廷獲勝後,論功行賞,于謙功勞最大,景帝特加授他少保,仍總督軍務、兵部尚書。石亨則被封為武清侯,其餘文臣武將也有升賞。面對封賞,于謙卻誠心辭讓,他說:「四郊多壘,卿大夫之恥也,敢邀功賞哉!」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個人的名利地位,而是國家的安危。他把勝利歸功於將士們。
于謙對也先的誘降、脅和、反間等種種陰謀詭計,一一予以擊破,捍衛了明朝。瓦剌軍則因屢次失敗,死傷人數不斷增加,厭戰情緒日益滋長,也先與脫脫不花、阿剌知院之間也因分贓不均而導致原有的矛盾不斷加深。也先見明朝無機可乘,求和之心日盛。
景泰元年(1450年),阿剌遣使者來議和,表示也先願歸還上皇議和。不久,英宗終於被接回北京。
一腔熱血 竟灑何地
于謙性格非常剛直,輕視諸選耎大臣、勛舊貴戚,因此遭到這些尸位素餐者的反對。每遇事不如意,于謙就拊胸嘆道:「此一腔熱血,竟灑何地!」他對官場惡氣、士大夫們的自私自利、妒賢忌才、爭權奪利、貪婪無恥等醜陋面目非常了解。
當時,徐有貞因倡議南遷受到于謙的斥責,始終痛恨于謙。總兵官石亨功勞不如于謙,卻被封侯,因而內心有愧,便上疏舉薦于謙長子于冕,遭到于謙的痛斥:「國家多事,臣子義不得顧私恩。且亨位大將,不聞舉一幽隱,拔一行伍微賤,以裨軍國,而獨薦臣子,於公議得乎?臣於軍功,力杜僥幸,決不敢以子濫功。」石亨面對于謙的正氣的批評,不思愧侮,反而痛恨起于謙來。同時,石亨掌京營兵,屢欲興風作浪,卻因於謙而不能得逞,對于謙痛恨之情與日俱增。群小很快勾結在一起,日夜籌謀算計于謙。
奪門之變 含冤而死
明景帝景泰八年(1457年)正月,石亨、徐有貞等人發動奪門之變,擁英宗復位,即日於朝班中逮捕了于謙和王文,並以「意欲」迎立外藩為帝的罪名傅會成獄,誣判二人謀逆,處以極刑。法司對二人嚴刑拷打,王文極力進行辯解,于謙卻笑道:「亨等意耳,辯何益?」當案件提交給英宗時,英宗尚感猶豫,說:「于謙實有功。」徐有貞馬上說:「不殺于謙,此舉為無名。」
二十二日,于謙、王文同日被殺。在籍沒于謙家產時,未發現他家中有什麼值錢物,只有正室關鎖甚固。打開看時,裡面除去景帝所賜的莽衣、劍器,別無他物。
于謙死後,繼任的兵部尚書陳汝言攀附石亨,貪污納賄,使于謙整頓國防之前功俱廢,英宗則憂形於色。後來西北有警,恭順侯吳瑾對英宗說:「使于謙在,當不令寇至此。」英宗聽罷,默默無語。
明憲宗下詔予以平反
明憲宗成化二年(1466年)八月,遇赦回鄉的于冕,上疏為父訟冤,明憲宗這才親自為于謙昭雪,將崇文門內西裱褙胡同的于謙故宅,改為「忠節祠」,遣官祭奠英魂。憲宗親自撰寫誥語:「當國家之多難,保社稷以無虞,惟公道之獨持,為群奸所並嫉。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實憐其忠。」
資料來源:
《明史》
《于少保萃忠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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