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與花的故事】水中女神—— 睡 蓮(上)

陳運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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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花中,我願做一枝睡蓮;
小而白,開在淺水邊。
我不要蘭花的馨香,
玫瑰的鮮妍,
也不要桃、櫻、李、杏的繁華似錦,
我只要屬於我的一方水池,
和突破污泥的矯健。
月夜的清光下,
靜靜仰望蒼天,
顯露我整個心靈,
蘊藏著情意綿綿。

這首境界高、情意濃的詞句,是筆名叫「杏林子」的當代已故女作家劉俠小姐的作品。劉小姐是一位勇毅的才女,四肢病萎而寫作不輟。以四十歲的年紀,就和兇殘的病魔作過殊死搏鬥。飽受長期病苦折磨,仍不屈不撓,秉著一顆熾烈的愛心,創辦伊甸殘障福利基金會,為殘障人士謀福利,努力協助同病者恢復健康,開創幸福人生。

民國七十二年六月,她所著的散文集《另一種愛情》榮獲第八屆國家文藝獎,因不良於行,領獎時仍需坐在輪椅上;得獎後竟慨然把全部獎金捐贈給殘障福利會。她那開闊無私的胸襟,不畏艱苦勤奮不懈的精神,著實令人感佩。睡蓮在萬花中,能被這麼一位獨特異行,令人刮目相看的女士看上,真是有幸之至。

十九世紀,德國詩人海涅,也曾假借睡蓮作了一首歌頌愛情的小詩,內容大意說:陽光熾烈,蓮花憔悴了!她垂下頭,期待著涼夜的降臨。月亮是她的愛人,柔和的銀輝,輕輕把她喚醒。默默凝視蒼窩,她展開純潔的容顏,因喜悅而落淚,為愛情而震顫。

這首詩,由於清新脫俗,所以當時有不少作曲家把它譜成藝術歌,以單純而靜美的境界,引人入勝,直到今天,仍深受人們喜愛。

由此可知:不論中外,都喜歡用睡蓮代表信仰和純潔的心。其中古埃及人更進一步,把它視為神聖之花。不僅在神殿裡大量供奉;而且還用在葬禮,以祈祝死去的人只像睡蓮般暫時閉合,仍有復活的希望。

在有名的古埃及壁畫裡,我們也可以發現畫中的女性,幾乎都是手不離睡蓮花的。根據歷史學家考證:這是因為在他們的古老傳統中,認為赴宴的高貴女性,必需攜帶連莖的睡蓮花,並且時時靜靜地面對睡蓮作出聞香表情的緣故。

與荷花同屬於睡蓮科的睡蓮,除了外形酷似荷花外,也和荷花一樣,在很早以前即和人類生活發生密切關係。根據文獻記載:大概自人類有歷史以來,睡蓮就已經泛生在湖沼和溪流之中,被視為水中女神Nymph化身,受到人們尊崇。這也是今天我們可輕易地在六千年前的紀念碑、花瓶和硬幣等古物上找睡蓮圖案的原因。

不過,由於高貴美麗的睡蓮,曾有很長一段時間,被皇族和權貴們據為特權花卉,栽種在深宮禁城以及修道院裡,一般平民難得見到它的嬌容。因此,間接使得它的雜交改良工作受到阻礙,遲到公元一七八六年時,當一株帶有香味的白色睡蓮被偷偷地介紹到英國後才引起人們注意。

據說最早從事睡蓮品種改良的人,是英國得文郡公爵手下名叫派克頓 (Paxton)的園丁,他在一八五0年率先完成了睡蓮的雜交育種;而另一位法國人馬里亞克(Bory Latour Marlic),則是真正使世人重視睡蓮的人。他在公元一八八0年,開始致力於溫帶睡蓮的雜交試驗,結果成功地育出紅、粉紅、黃和白色等多種品種,令人刮目相看。

接著在西元一九一一年左右,也就是法國的馬里亞克氏逝世後,一位名叫普琳(Beorge Pring)的美國人,在聖路易城的密蘇里植物園(Missouri Botanical
Garden)裡,開始對熱帶睡蓮的雜交試驗發生濃厚興趣。經過持續四十多年不斷努力,終於使熱帶睡蓮的品種數目後來居上,遠超過溫帶睡蓮而普受世人喜愛。如今,不論亞洲、非洲、澳洲、美洲和歐洲,只要有人跡和池塘之處,都可以看到它們那些優美的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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