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25日訊】
宋 李嵩
花籃 冊
絹 設色
26.1 x 26.3公分
精緻、典雅的籐籃裡,一朵朵盛放的花朵,鮮麗而繽紛。大紅的山茶穩坐居中,豔冠群芳;清雅的綠萼梅、閨秀般的瑞香,斜倚著身子相隨於旁;白淨的水仙、嬌俏的白色丁香則好奇趴伏在籃緣。
中國人愛花,由來已久。到了宋代,賞花、插花更成為生活中的賞心樂事。當時在一般的酒樓、客棧、茶坊等地,時常可以見隨四季變化的插花擺飾,到了春季,許多大都市的人們還爭睹「壺蝶會」、「萬花會」等盛大的花會活動。民間如此,宮廷亦然;如畫中這盆春意盎然的「花籃」,便由於它的主從分明、色彩鮮麗、枝繁葉茂、整體外形圓滿豐盛,是宋代宮廷流行的「籃花」中傑出的佳作。
這幅「花籃圖」的作者李嵩(活動於1190-1264),是南宋著名的院畫家。由於他年少時曾為木工,因此能充份掌握線條的變化之妙。在這幅作品中,畫家以那一筆筆生命力充沛的線條和細膩的敷彩手法,忠實地將花的嬌豔、葉的正背、以及籐籃紀錄下來,這種精密的表現實在不亞於現代的攝影。不妨在畫上多停留一會兒,您也將與千古以來的觀者同樣屏息、讚歎的。
李嵩,生卒年不詳,元夏文彥《圖繪寶鑑》卷四記載其生平事蹟云:「錢唐人。少為木工,頗遠繩墨,後為李從訓養子。工畫人物道釋,得崇訓遺意,尤長於界畫。光寧理三朝畫院待詔」。其中崇訓當作從訓,而從訓又應是從順之誤。因李嵩傳世作品中的「貨郎圖」卷(現藏北京故宮博物院)上,其款題曰:「嘉定辛未李從順男嵩圖」。然遍查《圖繪寶鑑》並無李從順其人,僅卷四有李從訓者─「宣和待詔,紹興間復官,補承直郎,賜金帶。工畫道釋人物花鳥,位置不凡,傅采精妙,高出流輩」。而李嵩養父之名既為從順,並非從訓,故可能由於訓、順的發音相近,造成史料在記載上有所失誤,乃將李從順著錄成了李從訓。李從順是徽宗宣和(西元1119-1125年)畫院待詔,又在高宗紹興(1131-1162)時復官,則其卒年應在孝宗淳熙末年(1189)之前。同時李嵩少年時先為木工,後方為李從順所收養,又在光、寧、理宗三朝(1190-1264)畫院為待詔,因此其被收養的時間約在孝宗(1162-1189)年間,當時也應還頗為年輕,所以由此推測李嵩約生於孝宗初年之時。(註)
李從順的指點、培育,奠定了李嵩繪畫的基礎,再加上其本身的努力,而成就了自己的面貌─精麗嚴謹,而無繁縟板滯之失。「花籃」畫籐籃中滿盛花卉,計有山茶、水仙、綠萼梅、瑞香和丁香,為一典型宋代院體畫風味的作品。用筆工整穩健,色彩鮮明豐富而不浮動、不帶火氣,如山茶以硃膘、硃砂為主色,藤黃和白粉染花心;水仙以白粉畫花瓣,藤黃染花心;綠萼梅以白粉為瓣,石綠為花萼,花心則分汁綠上染胭脂和胭脂稍加墨二部份畫成;瑞香花瓣以白粉為底,上以藤黃分染,並亦以胭脂加墨染花心;而丁香之花以白粉打底,再以胭脂加花青分染而成。所有描繪對象均以較濃之墨筆勾出輪廓線,並舉凡各種深淺變化、正反向背皆分得極清,充分表現出作者所欲傳達之欣欣向榮的生意。至於在名款方面,以本幅上李嵩之款,和院藏其人物畫「市擔嬰戲」(圖版47)上的款字相比對,則「花籃」屬於方的字型,但在下筆較重和撇出之筆拉得較長等處,仍顯示出某些共通性的存在。
另相同的主題,在北京故宮博物院還有一幅李嵩「花籃」,與此幅採用同樣的構圖方式,筆法亦相近,但表現上有些不甚合理之處,如石榴花瓣即為一例,整體上也顯得較為平面化些。
(譚怡令)
註:參見李浴,《中國美術史綱》(瀋陽:遼寧美術出版社,1988),頁300-301。畏冬,〈談李嵩的創作思想〉,《故宮博物院院刊》1983年第1期(1983年2月),頁58 。
文見國立故宮博物院編輯委員會編,《宋代書畫冊頁名品特展》(台北:國立故宮博物院,1995),頁293-2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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