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3年06月18日訊】(大紀元專欄作家Jeffrey A. Tucker撰文/唐雲舒編譯)有很多理由擔憂美國藝術活動場所的發展前景。在防疫封鎖政策出台前的繁榮時期,各大場館就已經慣於展示稀奇古怪的事物;它們資金充裕,而觀眾也已經學會容忍,畢竟大家都知道高端音樂藝術領域充斥著怪人怪事。
大家都明白現行的行規。你去欣賞文藝復興後期威尼斯畫派代表人物提香(Titian)和19世紀印象主義畫派奠基人馬奈(Manet)的名作,卻要先忍耐「新藝術」代表人物讓·米歇爾·巴斯奎特(Jean-Michel Basquiat)和達明安·赫斯特(Damian Hurst)的塗鴉。你買票去聽(古典主義音樂傑出代表)海頓(Franz Joseph Haydn)和(晚期浪漫主義音樂代表人物)馬勒(Gustav Mahler)創作的音樂,卻要熬過米爾頓·巴比特(Milton Babbitt)和約翰·凱奇(John Cage)的另類作品。
交響樂團精心推廣其「現代」的東西,常常在終場休息前端出人們這輩子不願再聽的「全球首映」節目。當然,觀眾也會因此獲得回報,能夠聽到(俄羅斯19世紀浪漫主義作曲家)莫傑斯特·穆索爾斯基(Modest Mussorgsky)的作品。
在當今這個時代,人們前去觀看法國雕塑家羅丹(Auguste Rodin)作品巡迴展時,還得對著冒充雕塑作品的工業廢料翻白眼。劇院、芭蕾舞及其它形式的藝術表演都是如此。當然,中產階級上層人士對這些東西總是表現出讚賞的樣子,其實只是為了發出文化信號,即向外界暗示他們是上流社會的一員。
即便如此,通過在經典作品旁安插現代事物,藝術場館能夠在某種程度上穩定運作。觀眾也已經養成厭倦但寬容的態度。實際上,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將近一個世紀,第一次世界大戰後藝術領域就出現「黑暗轉折」。這種藉助經典作品推廣現代藝術的「平衡」做法不是很鼓舞人心,但(對藝術場館而言)很實用。
然而,21世紀最嚴厲的封鎖政策登場了。面對危險,就不要再想勇敢不勇敢的問題了。藉藝術力量應對危機的意識已經不復存在。藝術場館本身的行為表明,他們認為自己的東西在發生大流行病時完全可有可無。毫無疑問,疫情期間藝術家和觀眾都沒有生命之虞,但藝術場館仍然關燈熄火,有時候關閉長達兩季甚至兩年。
(疫情期間)現場藝術活動全部停歇了,連藝術家自己都一點兒沒反抗,(藝術場館)管理者們當然樂得放帶薪長假。
藝術場館這麼做,實際上背棄了音樂家、雇員、捐贈者和觀眾的利益,但卻給抱怨者貼上「右翼」標籤,譴責他們沒同情心、漠視死亡,或者乾脆就是沒道德。這樣的「劇情」誇張至極、令人震驚,但卻無休止地上演著。
當這些場館終於開放時,人們先是必須戴口罩,然後必須打疫苗才能進入。百老匯是這方面的「典範」,但也差點兒導致其機構性自殺。這些場所最終取消了強制令,但其狀況已經大不如前了。
各大場館本應一直保持(完全)開放,但他們卻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做到。
麻薩諸塞州伯克夏縣(Berkshires)的音樂表演場地唐格爾伍德(Tanglewood)就是個好例子。儘管場地多數是露天的,管理方在疫情期間還是毫無理由地斷然取消了所有音樂活動,取消了全部合同和節目,完全置觀眾於不顧。音樂家「被放假」,無聊地在家閒待著。他們沒煩死還真是個奇蹟!
我們只能說,這是美國藝術史上的一個低潮時刻。
與此同時,觀眾的季票被取消,即便不取消,他們的興趣也降低了一大半。對富裕的捐助人而言,藝術場館的這種做法也極其惡劣,因為藝術是人類文明的重要標誌,富人們出於這一理念,捐出大量財富來支持藝術活動。唉!病毒一來,藝術場館的管理者便一致認定,音樂可以「去死」。
三年過去了,現在的情況是:觀眾的心情變得前所未有的煩躁,人人都緊張不安、疑心重重。他們還願意去參與藝術活動,但積極性大不如前了,而且(對藝術場館的做法)極為不滿。一切都不再是從前的樣子了,寬容也消失了。
人們可能認為藝術場館會做以下一些事情來彌補自己的過失:第一,設法為受到傷害的人支付一點賠償金;第二,安排更多觀眾喜歡的項目;第三,不再進一步捲入政治爭議。
唉!事實並非如此。高端藝術場館的管理結構沒變,文化偏見未改,和以往一樣的目空一切、與民眾的喜好脫節。他們以為一切會恢復原狀、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但觀眾卻不再「配合」了。
一方面,觀眾不再像以前那樣忠實地前去捧場了。另一方面,當年的「約定」——即「你給我們提供經典作品,我們容忍你那些荒謬的『覺醒』(woke)事物」——沒人再遵守了,而這是藝術場館首先打破的。我們兩年或者更長時間沒這些東西也都熬過來了。所以觀眾對那些他們視為「垃圾」的東西,再也沒有耐性去忍受了。
「驕傲月」(Pride Month)已經變得高度不合時宜。過去人們對這些事情也就是翻翻白眼,忍一忍就過去了。現在情況則大不相同。強行給我們灌輸「覺醒」理念並且讓我們自負後果的議程,無法讓藝術場館實現復原的願望。
幾年前,「變裝皇后」(drag queens)在人們眼裡也就是一種趣味低下、但無傷大雅的古怪玩意兒而已,但現在已經被視為對人類文明所珍視的基本價值觀的真切威脅。本來你在私下裡想怎麼穿就怎麼穿,沒人會干涉你,但你現在利用它來影響孩子、使得他們接受(變性)治療,並且在學校裡大肆宣傳,遊戲規則就徹底變了。
傳統上,藝術場館擁有「通行證」、能夠涉足政治,觀眾認為這個情況大體上無害。現在人們就不這麼看了。越來越多的人都開始認真對待這個問題,開始小心審視自己的錢和時間應該花在什麼地方。
這和過去大不相同了。在「進步主義」(progressivism)悄然入侵(美國社會)的數十年間,我從未看到過消費者意識清醒地「造反」、並成功「打倒」一個又一個大牌廠商的情況。然而,現如今一罐訂製的百威啤酒(Bud Light)居然引發一場全國性的抵制活動,並且最終可能導致這個一度最暢銷的啤酒品牌徹底垮掉。該事件的起因是美國最大啤酒釀造公司百威英博(Anheuser-Busch)聘用一名變性網紅向年輕人推廣百威啤酒,並在啤酒罐上印了該網紅的頭像,犯下眾怒。
從「塔吉特」(Target)到柯爾百貨(Kohl’s),許多其它品牌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在傳媒領域,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似乎無法採取有效改革行動,以免被對其厭煩透頂的觀眾「打倒」。許多主流媒體的情況也是如此。
有天晚上我去聽音樂會,那裡的變性宣傳誇張極了,都打著「驕傲」的旗號。演出結束時出現有趣的一幕:在第一次謝幕後,禮節性的掌聲戛然而止,(劇場)突然間鴉雀無聲;觀眾急不可耐地退場,幾乎是互相踩踏著往出走。
我問一位經驗豐富的藝術領域專家,該場景說明了什麼?他說,在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掌聲戛然而止,這是觀眾表達強烈反對意見的唯一方式。這就好比給餐廳服務員5%的小費。這是觀眾發出的強烈暗示:要做好。演奏者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含意,但管理層會明白嗎?
他們如何做好?這個過程會很漫長。短期內可以採取一些簡單的補救措施:首先,博物館要把古典名作陳列在最中心的位置,別再強迫觀眾穿過一個又一個展示民間藝術品的房間(費力地尋找他們想看的作品)。其次,它們的網站應該突出美好的事物,而不是順著「覺醒」的思路來做介紹。第三,要終結搞醜惡形式主義的「身分政治」,因為這種運動沉悶乏味,而且公開操控人。
從長期來看,他們必須要重新發現「美本身」。整個現代藝術實踐一直是在重新定義「美」,幾乎到了完全抹殺「(真)美」的地步。這個情況必須改變。說到美,我們不單單是指聽覺美和視覺美,還指「智慧美」、「道德美」及「思想美」,追求這些方面的美,使得我們在人生苦海中遭遇大起大落時,能夠信守和提升自己的人生準則。而體現這些方面的美,是自古以來藝術創作的核心,但20世紀中葉以來的蹩腳藝術潮流顛覆了一切。
藝術可以復興,但加碼灌輸「進步主義」那套東西,與這一目標是背道而馳的。只有尊重觀眾和捐贈者,同時要明白,他們對藝術體驗有著更高層次的渴求,並去努力滿足這種渴求,才能讓藝術復興。可嘆的是,我對藝術領域短期內出現巨大變化的前景不樂觀。
如果現場藝術活動場館無法跟上形勢,那麼,依靠人工智能創作的東西及遊戲與動作片音樂仿製品會繼續主宰藝術市場,最後的結果是經典藝術形式消失殆盡。「擁抱『覺醒』,賠光老本」(go woke,go broke)的口號,也適用於藝術領域。
作者簡介:
傑弗里‧塔克(Jeffrey A. Tucker)是總部位於德克薩斯州奧斯汀的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的創始人兼總裁。他在學術界和大眾媒體上發表了數千篇文章,並以五種語言出版了10本書,最新著作是《自由抑或封鎖》(Liberty or Lockdown,2020年)。他也是《米塞斯之最》(The Best of Mises)的編輯。他還定期為《大紀元時報》撰寫經濟專欄,並就經濟、技術、社會哲學和文化等主題廣泛發聲。
原文: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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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高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