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在黃河三門峽上的三門峽大壩(也稱三門峽水庫、三門峽水利樞紐),是中共興建的第一座大型水利工程,因而別稱「中國第一壩」。此工程打著蓄水發電、攔洪防止黃河上游水災、灌溉下游平原,保證陝西、山西、河南等省不受水患的大旗,於1957年4月動工,1961年4月完工,然而「完工之日,即是禍害的開始」!三門峽大壩走過近60年的歷史,見證了一個集權專制政體政治掛帥領導內行的悲歌,黃河之水代言了中共專政下民不聊生的嗚咽心聲。如今殘存的三門峽大壩,以中共領導頭目塑造偉大假象開端,持續暴露著中共禍國殃民的惡行。
政治至上 無法扭轉自然律
毛澤東奪得政權之後,要製造「聖人出,黃河清」之象自我吹捧,要造出「海晏河清」的功業來塗脂抹粉,示意建成三門峽大壩工程。1954年,中共當局將黃河上游三門峽大壩的工程委託給前蘇聯專家設計,它的主要技術是依靠前蘇聯列寧格勒水電設計院。設計的整體思路是蓄水攔沙,設計方對黃河缺乏實際深入的認識,認為三門峽的高壩大庫可以達到全部攔蓄泥沙的功效,泥沙被攔住,三門峽大壩即可以下泄清水來刷深黃河下游的河床,從而一勞永逸把黃河變成清河。這一無視現實、與黃河的實際情況相背離的設計思路竟然得到中共當局黃河規劃委員會一片叫好聲。
當時最早預見到三門峽大壩工程可能帶來災難性後果的中國水利專家黃萬里[1],直言提出不同見解,卻被當權首腦視為敵人[2]打入右派行列,從而被剝奪了清華大學教授之職和科研、發表文章的權利,被下放工地勞動,人格遭受屈辱。文化大革命時期,迫害尤劇,黃萬里被指為特務、異己分子,強迫入「學習班」、掃廁所,俯首聽批。中共集權專政不能聽入不同的聲音,不能容忍不同的意見,這只是一例,肇的禍卻很大。
三門峽大壩工程漠視現實的生態,當局也不聽不聞真專家的建言;歷史檢證給出結果:這一人的妄想,試圖以人為的沙土大壩工程凌駕自然界的客觀規律之舉,從一開始就失敗,到最後更是徹底失敗。三門峽大壩工程的設計規劃淡化黃河的水文、泥沙問題,又漠視環境生態和傍河的住民生活交織的複雜現實面貌和歷史經驗。結果就是:大壩建成之日,就是禍害百出之時。
工程上路 災禍降臨
1961年4月,三門峽大壩築到了計劃高程353米,結果,「1961年下半年,15億噸泥沙全部鋪在了從潼關到三門峽的河道裡,潼關的河道抬高,渭水河口形成攔門沙,渭河航運窒息,渭河平原地下水位上升,弄得從無水患的渭河兩岸也不得不修起了防洪堤。而關中平原的地下水無法排泄,田地迅速出現鹽鹼化甚至沼澤化,糧食因此減產。這一年,潼關以上黃河渭河大淤成災。水壅高後橫向沖擊,使兩岸坍塌農田80萬畝,一個縣城被迫遷走。」[3]
西漢時,賈讓「治河三策」全面闡述治河思想,主張不與水爭地,以人的發展要和自然諧和為宗旨,也就是一種「天人合一」的實踐。三門峽大壩爭奪、干擾了黃河水的自然出路,結果大壩以上大淤成災,河水沖毀堤防,坍塌了兩岸農田。
違背客觀規律的龐然大壩攔河截水截沙,為害大於造福,後患更是無窮無盡。1962年8月,黃河中游淤塞,才建造啟用不到二年的三門峽水庫因為積沙嚴重已經不能蓄水。據資料顯示,黃河三門峽水電站1960年9月建成蓄水,到1962年3月其上游潼關河床在一年半的時間內抬高4.5米,渭河成了地上懸河,失去去路,嚴重危害著關中平原的安全。到1973年,河道淤積延至臨潼以上,距西安只有14公里,又威脅到西安的安全。
水土不服的規劃設計造成大量積沙,而且建造時大壩底部的導流排沙底孔在建成時全部被封死,迫使三門峽大壩工程在投入運用不久就不得不進行改建,後來又二度改建,且三次改變運用方式,原先設計的功能蕩然無存。1964年12月在樞紐的左岸增加兩條泄流排沙隧洞,將原建的發電鋼管改為泄流排沙鋼管。1969年6月又定下第二次改建,挖開8個封閉的施工導流底孔(*設計之初,黃萬里沉痛建議至少不要封閉導流排沙孔),降低進水口的高程水準13米。1990年之後,又陸續打開了4個導流底孔。改建結果,水庫運用方式也由「蓄水攔沙」改為「滯洪排沙」又改為「蓄清排渾」。原本指望帶來黃河清的三門峽大壩工程,已經成了個四不像的東西,不是水庫,也不像電站,防洪功能更談不上,反肇澇災。
違反水性就下原理 淤沙嚴重
黃河夾沙量很大,這是古來皆知的現實問題,西漢末年大司馬史張戎(長安人,生卒不詳)就提出水力挾沙沖淤的自然律。他說了,黃河一石水中就有六斗泥。對於黃河大量的沙泥,張戎提出:應減少上游引水,集中河道水量,以水沖沙,「水性就下,行疾,則自刮除;成空而稍深」;河道受到河水沖激自然愈沖愈深,則「水道自利,無溢決之害」。現實中,在黃河上建造高矗的三門峽大壩正是違逆了這個原理,三門峽攔水攔沙,降低黃河自動沖淤的功能,造成黃河以及大支流渭河流域泥沙淤積,讓千百年來沒有水患的渭河變成懸河,氾濫沖毀了農田。
從1960年至1995年的35年間,三門峽庫區泥沙累計淨總淤積量為55.65億噸,其中潼關以上就達到45.45億噸,占總淤積量的81.65%,因為大壩的攔截阻擋了「水性就下,行疾,則自刮除」的大自然運作規律。而且,潼關以上的淤積一直在發展,各河的淤積也一直向上游延伸。潼關河床高程在1996年達到328.6公尺,比建庫前抬高5.2公尺,而潼關河床的過水斷面只剩下建庫前的1/3左右。
三門峽大壩對整體和生態環境的影響又如何呢?
「黃河三門峽至潼關的淤積泥沙至今沒有解決;關中平原50多萬畝農田的鹽鹼化;水庫淹沒了大量的農田;水庫毀掉了文化發祥地的珍貴文化古蹟;黃河航運的中斷;29萬多農民從渭河谷地被迫向寧夏缺水地區移民,其中15萬人來回十幾次遷移,給他們造成了人生中難以想像的慘劇。三門峽工程直接的經濟損失為:高壩當低壩用(*為了洩洪兩次改建的結果),工程本身就浪費了大量人力、物力、財力;發電機裝機能力只有原來的1/5,發電目標沒有達到;高壩低用,防洪目標無法實現;兩次改建增加的費用,以及增加的常年運行費用等等。據最保守的估計,這些直接經濟損失已經超過三門峽工程的總造價,整個三門峽造成的損失有人估算不下百億元。」[4]
2002年春天,當時有前水利部門某高官帶領大批專家考察,親身體察到三門峽大壩工程造成的種種災禍,不得不承認:三門峽水庫已到決定存廢的時刻了。2002年三門峽洪水,陝西損失20億,河南靠洪水發電賺了2個億,而死掉的人只是一個數字。如今,形同雞肋的三門峽水庫大壩還在原址殘存,中共當局甚至「美化」三門峽大壩工程的失敗,說成是給了後來建造長江三峽大壩的經驗借鑒,如今長江大壩也瀕危,再曝敗績。
事實顯示,三門峽大壩就是中共政權寧可犧牲人民的利益和眾多生命也不承認敗績的一個標誌。
註釋
[1] 黃萬里(1911年—2001年)出生於上海,1927年入唐山交通大學學橋梁建造,1932年畢業。為了治黃河改學水利,1934年元旦,赴美留學,1935年獲康乃爾大學碩士,1937年獲伊利諾伊大學工程博士,是該校獲得工程博士的第一個中國人。1950年6月,黃萬里回到母校唐山交通大學任教,1953年調至清華大學任教。他立志以學問報國,是個有膽有識無私無畏的知識分子,46歲時對三門峽大壩工程設計規劃有異見被戴上右派帽子,長年遭受歧視、迫害。
[2] 廬山會議上,毛澤東在指斥彭德懷時,說他和黃萬里一樣腦後長著反骨。
[3] 見許水濤:《黃萬里與三門峽工程的曠世悲歌》;劉紅賓:《三門峽大壩:曾經「中國第一壩」如今命懸一線》也有同樣記載(2003年11月30日,〔中國報導〕)。
[4] 出自許水濤:《黃萬里與三門峽工程的曠世悲歌》。
參考資料:
《漢書》
許水濤:《黃萬里與三門峽工程的曠世悲歌》(//www.yhcqw.com/36/1202_3.html)
劉紅賓(三門峽水利樞紐管理局副局長):《三門峽大壩:曾經「中國第一壩」如今命懸一線》,2003年11月30日,〔中國報導〕。
杜君立:《35年前的75.8大潰壩》,2010年07月31日。(大紀元轉載作者博客://www.tvsmo.com/b5/10/7/31/n2981459.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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