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上)文：瑰偉絕特江南第一 滕王閣美在何處？(上)

好山水好文收 《滕王閣序》中的瑰偉絕特

清江西南昌詩人尚鎔憶滕王閣這樣寫道：「天下好山水，必有樓臺收；山水與樓臺，又須文字留。」真的道出了古來名山勝水與才子佳文相攜的妙絕。自古以來最讓滕王閣增輝的好文當然是初唐才子王勃的《滕王閣序》。

在一年重陽節，王勃經過南昌，正好趕上當時洪州都督閻公重修滕王閣的落成勝餞。重九深秋，秋高氣爽，秋水長天澄澈一色，樓閣美景歷歷如繪。古人有「重陽登高賦詩」的雅興，逢重陽連旬休[1]的嘉節，新閣嘉會，俊彥滿座。

閻公有個女婿，略有文才。閻公舉行這次佳宴有意要誇耀女婿的才情，他預先讓女婿作了一篇文章。宴上，主人客氣地請來賓吟詠賦詩，來賓都辭讓了。豈知筆墨送到了王勃面前，王勃提筆就墨寫了起來。閻公忍著心中不快，佯作更衣離開了現場，又讓一名小吏盯著王勃寫了什麼，隨時呈報給他知道。

王勃以「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開篇，閻公聽報，說是老調沒有新意，接著聽到「臺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閻公沉吟了片刻。接著，王勃講了自己意外路過此地躬逢勝餞，然後就展開波瀾起伏之筆，描繪滕王閣美景。

但見王勃筆下長序一氣呵成，情韻、氣勢深闊；環繞滕王閣的遠近美景，層層跌宕開來，一覽無遺。今天的人可以透過王勃筆下的《滕王閣序》（點入閱讀），回顧滕王閣瑰偉絕特勝景，深入去玩味「江南獨步第一」之美在何處。筆者把自己體會的序中勝景以簡筆描寫如下：

洪州府城，襟連三江帶五湖，人傑地靈盡東南之美。鐘鳴鼎食富貴人家青瓦雕梁，比比皆是；民居棟宇相接，鱗次櫛比。河津渡口一帶，許許多多雕刻華麗精美的大船密集著。

遠山一層層，疊巒聳翠，上出重霄；江中汀渚片片，島嶼間續，丹鶴、水鴨在小島上悠閒漫步。贛江上煙水悠悠緩緩，縈迴流向晚天。水天一線處，夕陽晚霞正輝煌。

說了遠近的美景，王勃一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把滕王閣臨水觀景「瑰偉絕特」之美，推到最高點。無論是意境或心境都收服了當時主客之心，閻公對王勃之才心悅誠服，連口稱讚這位真「才子」並送了他縑帛百匹。

盈虛有數 繁華易逝

王勃博通古今，在《滕王閣序》中，把洪州古來的歷史人事物的典故和美景融會一文。長序最末的一首短歌更是情景交融，意境高闊，讓代代後人沉吟迴盪到如今。也因為這首詩歌，讓滕王閣的美名深刻雋刻在人們的心中。

《滕王閣》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捲西山雨。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閣中帝子[2]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滕王閣》這首流麗而深靜的短歌，氣概高迥（*音同冏），情真而深致。人生「盈虛有數，繁華易逝！」的感歎味兒非常濃厚。好樓、好景、好文之好，總是落到生命的重心——探求生命真諦。後來，王勃在往海南島探望父親的路上，遇上海難，一顆29歲的才星隕落。王勃在序中浩嘆「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人生之問，詞短氣長，聲急而意遠！深沉的情景交融之嘆，讓滕王閣瑰偉絕特的精神高度更加不凡。

滕王閣曾經歷29度的劫難，滄桑變樣，當日盛況不復見。因為有了《滕王閣序》好文好歌的烘托，昔日的瑰偉絕景常常牽引後人追憶。

王勃以「星分翼軫，地接衡廬」開篇來描繪「豫章故郡，洪都新府」南昌；地上南昌滕王閣對應天上翼、軫二星宿群[3]，顯現天人對應、天人合一的崇高宇宙觀、生命觀。1989年中共重建的9層樓滕王閣雖然比歷次高，可是精神高度卻失落了，因為中共唱「無神論」斷絕了人與天的連繫！

上天賜給人好山好水，好山常在好水長流；好文好心常在瑰麗持久。中共不信神，把人和天分了家，神又怎能把好景給人？「瑰偉絕特」之美又怎能長續永存呢？

參註：

[1] 九日的隔天是「旬日」，唐朝官員逢旬日放假，重九、旬日連一起放假就是連休。
[2] 帝子指起造滕王閣的唐高祖之子李元嬰。
[3]*中國古星象學中二十八宿中的二宿。

參考資料：

《新唐書》、《唐才子傳》、《全唐文》、《古文觀止》、尚鎔著《持雅堂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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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璀璨中華文化【中華名築．亭臺樓閣】待續－

責任編輯：方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