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童:往事並不如煙——寫在第17個7.20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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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6年07月18日訊】第17個夏天了,距離1999年開始的那場迫害。還是會常想起迫害之前的日子,那段短暫而寶貴的時光,卻成為之後暗夜中永恒溫馨的回憶。記得每次大家圍坐一圈學法煉功,那種慈悲祥和,總是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吸引著我每天堅持跟在媽媽後面去,活猴一般。我是煉功點上最小的弟子,備受那裏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的慈愛呵護。有時撐不下去了,大家勸媽媽趕快帶我回家睡覺。我還喜歡聽大家分享自己的心得體會,遇事如何堅守真善忍,如何吃虧卻不放在心上,還有很多神奇與超常的事情,比如修煉前疾病纏身,修煉後無病一身輕。我靜靜聽著,從一個孩子的視角見證了那裏的一切。在周圍人的感召下,也不忘時時提醒自己聽師父的話,修心向善。記不清具體情形了,有一次吃飯時我一本正經對爸爸說:「師父說了,‘心性多高功多高’,我才不會生氣呢。」倒把爸爸震住了,至今仍被媽媽津津樂道。

迫害衝散了昔日的集體,不知道那裏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怎麽樣了。那個瘦瘦的頭發花白的老奶奶,雙盤打坐,穩如泰山,你還好嗎?當年聽您分享修煉心得,第一次聽到「藥簍子」這個詞,覺得很好玩。那個我已記不清樣貌的阿姨,你還好嗎?我對您最深刻的印象是有一次煉功時我扭來扭去,你問我怎麽了,我說感覺兩根肋骨交叉在了一起,還伸出兩個食指交叉著跟您比劃,現在想來,有種幼稚的滑稽感。還有一個叔叔,個子不高,很健壯的樣子,記得他說過修煉之前抽煙喝酒,高血壓血脂稠,我當時不明白什麽是「血脂稠」,單是覺得這三個字連起來讀很特別,以至于後來聽別人說到這三個字,也總是會想起他。那個叔叔,你還好嗎?

突然有一天,瘋狂洗腦式的宣傳鋪天蓋地襲來,像一張細密的大網,束人心智,如影隨形。7月22號媒體發動攻勢的那天晚上,記得新聞聯播播了好久好久,冠冕堂皇,卻無法令人信服,因為我所看到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從來都不是電視裏說的那樣。後來媽媽拉著我去了衛生間,我恐懼中帶著疑惑,用眼神向她示意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壓低聲音卻異常堅定:「電視裏都是假的,你知道怎麽回事。」從那之後,幾乎每次出門上學前,媽媽都要囑我:「千萬別忘了自己是誰啊,妮兒,遇事多想想自己是誰。」這些叮囑,像一道光,照亮漫漫長夜的路。其實我不太明白為什麽,但我知道這是絕對不可以逾越的底線。媽媽還說:「我們絕對不能做對不起大法對不起師父的事。試卷上有汙蔑大法的題目你就空著不寫,我們不及格,也不能做惡。」等到後來我有自發的意識去反思對錯批判現實的時候,媽媽又整日擔心我因太天真而落人把柄。在媽媽看來,我若真的平地消失被抓走,打則打矣,罵則罵矣,而以共産黨之惡毒可以輕易毀了我的學業和姑娘家的清譽,她不敢想下去。於是每天都會守在大門口眺望著我放學回家,晚歸10分鍾都會令她憂心如焚。也不難理解她焚燒過我批評中國現狀的作文,怕落人口實,似乎有太多不得已。

之後的幾乎每一天都有驚心動魄的故事上演。我們像是穿行在彈雨密布的叢林中,黑暗泥濘,一面匍匐著躲避不知從何處射來的子彈,一面又要奮勇前行。然後是周圍人的分化,有的承受不住壓力出現在電視上,也不斷從大人的聊天中得知有人被捕,監獄裏傳出的消息時好時壞。其實那時我最擔心的卻是家庭的破裂,好怕今天父母一句話不對付又因為這件事吵起來了,而但凡關於這件事情的衝突都是一次極為劇烈的爆發,這種爆發完全超出了我經驗和認知所能預見到的安全範圍。很顯然,這場政治運動的驚濤駭浪席捲了我們的生活,但我不知道它會裹挾著我們家庭的幸福咆哮著湧向何方。一切是那麼失控,焦慮恐懼茫然無助。真的很怕今天放學回來不知媽媽哪兒去了,也不想回來見不到爸爸的影子。「法輪功」這三個字竟成了我們三人同時在場時最諱莫如深的禁忌,一直很多年。這就是共産黨的邪惡。或許是暗夜中獨自顫慄過,那種絕地掙扎的體驗,讓我喜歡設身幫助他人紓解心結,因為我不忍心看到他們像曾經的我一樣,孤獨的站在陰影裡。其實,生活在黑暗中並不可怕,當你能跳出過往對邪惡說不,就會站在陽光之下。

媽媽一個好朋友因為不放棄修煉,2000年10月在監獄被強行灌食迫害致死。這是除了鋪天蓋地的媒體宣傳,不斷升級的家庭矛盾和課堂上的強制灌輸外,這場迫害給我最直觀的感受。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內心像被無數根針紮著,很心疼她卻又無力消化這種殘忍,難受了好一陣子。出國後進一步了解到了她被迫害致死的更多細節。她在獄中坦言不放棄修煉,絕食抗議大法學員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警察把她摁倒在地上,捏著鼻子,強行從食道插入普通的塑料管子,灌鹽水鹽粥。一天天一次次,在灌食時,管子刺破了食道管,嗆入氣管,但這些都不能使她動搖。警察便找來死刑犯使勁插管子。管子穿破了內髒,進入肺中。她沒叫一聲,默默承受著一切,直至生命最後一息。她去世後已無呼吸和心跳,身體在太平間凍了兩天,然而身體不但不僵硬不涼反而發熱,火化後燒出了茶杯蓋那麽大的舍利子一樣的東西,玉一樣的質地,有紋理,光澤而堅硬。我相信精神也是一種物質存在,和物質是一性的。她是一個修煉的人,通過修煉精神升華,自然也帶動了物質身體的變化。齊阿姨,您或許不知道,您那不可思議的堅強,用生命喚醒了周圍人冷漠的良知,也鼓舞著一批又一批的我們勇敢站出來。又是一年7.20,懷念您。

記得我上高三的一天早晨,沒精打彩旳吃著不合口味的早飯,滿腹委屈。媽媽歎了一口氣,輕輕說道:「你知道嗎,現在有很多大法弟子,在活著的時候器官就被摘取,整個過程不打麻藥,然後直接丟進焚屍爐。與他們相比,你幸運太多了,這麽講究吃穿,怎麽像話?」我無法形容當時的震撼,整顆心被揪起來,因為無限憐惜而刺痛。好長時間雙腳都不敢重重走路,覺得好像我的每一步都踏在他們的身體上,生怕重踩腳步會弄疼他們。而現在,有越來越多的證據,足夠多的證據指向了這一星球上從未有過的罪惡。有人說,法輪功學員拿錢辦事。試問一下,冒著被抓被打被活摘器官的危險,頂著失學失業家破人亡的壓力,將心比心,換作是你,給你錢,你會去做嗎,你敢去做嗎?其實你們無法想像,這印製的每一份資料都飽含著學員怎樣的艱辛與企盼。媽媽親眼見過資料點的錢,大部分是零錢,有的是皺皺的一毛一毛的,據說是以撿破爛為生的大法弟子悉心攢了很久,湊成個整數送來的。那麼,17年的風雨無阻,為了誰?為了泉下有知的先人,為了今時今日的你我,也為了子子孫孫的未來吧。道義和真理是需要堅持的,正本清源,方固民族之基啊。回望歷史,共產黨要打倒誰,哪個能挺得過三天?當初江澤民叫囂著三個月消滅法輪功,利用共產黨的體制血腥鎮壓的時候,一定不會想到法輪功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在以後的十幾年傳遍了世界一百多個國家和地區,而時至今日,共產黨本身卻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17年了,我恨太漫長。堅持信仰反迫害,面對的是極權暴力的國家機器,共產黨指使的同胞對同胞的殘害。歷史見證了這一過程:無數個體的消亡,無數家庭的破裂,數不清的牢獄之災,道不盡的人間悲劇。17年了,我恨太匆匆。當往昔的回憶湧上心頭,我像是一夜之間長大,甚至沒來得及梳理一下過往。當年的學法點,那座二層小樓,那間禮堂,那個操場,還有曾經那裏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也托人打聽他們,多是無果。世事滄桑,有時覺得倘若知道了他們的真實境遇,也未必敢去面對。若是一無所知,他們就永遠定格在我童年的記憶裏,一直美好著。

最後,在這個特別的日子,生者當勉勵,並悼念所有那些偉大的逝去。

--轉自作者facebook.

責任編輯:南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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