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5年05月10日訊】「這是什麼啊」,一個嫩聲嫩氣的聲音問。「那是拐杖,你太爺爺用的」。電話裡傳來媽媽和我那個從未見過面的侄孫的對話。什麼時候,爸爸開始用拐杖了呢?我離開家才四年啊。
一天吃早飯,爸爸和我對面坐著,清晨的陽光射進來,把爸爸剛洗過的頭髮照的一得閣墨汁一樣亮,我問,爸爸,你沒有白頭發嗎?爸爸說沒有,一根也沒有。我到爸爸頭上扒拉個遍,真的沒找出一根白髮。那時,爸爸已經快六十歲。
媽媽說,老爸身體好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心寬。老爸當年在所謂的「支援邊疆」的「號召」下來到遼寧時,鎮上還沒有中學,爸爸創建了鎮上的第一個中學,而這個中學,在文革時成了老爸的監獄。這些爸爸和我們隻字未提,是媽媽和爸爸的老同事零星說起,故事才逐漸完整。
二叔有一次說,你爸當年誰也不告訴,就自己跑到遼寧去。他要是留在北京,工資是現在的好幾倍。我說,現在他自己也知道被騙了,我畢業的時候想去西藏,我爸不讓,說那是政府騙人的把戲。
爸爸出獄幾十年後,我又因為家裡的傳單和光碟進了共產黨的監獄。看到家裡不斷「來訪」的員警,我終於決定出國。
爸爸問,你出國後怎麼留在美國呢,我說申請政治庇護。一向心寬的爸爸一聽大驚失色,說那你就不能回國了。我說,我知道,可是我在國內,哪天再被它們弄進去,還是不能見面啊。那些天整天聽到老爸在自己的房間裡唉聲歎氣。現在媽媽一直問我什麼時候拿綠卡,入籍沒有。滿心盼著我入籍之後就可以回國,爸爸從來不問。在我離開家準備從北京登機的那天,我已經上了計程車,爸爸拿著一個我常用的小資料夾追出來問,這個你不帶上嗎?我說,不帶了,你用吧。姐姐看著我們詫異的說,你們怎麼了,好像她不回來了似的。
那天打電話給侄子,侄子說他正在燉參雞湯,等燉好了給爺爺奶奶送去,還問我,老姑你想給我爺爺奶奶做什麼告訴我,我做。家裡人丁興旺,親情濃厚,實在沒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不過,我還是希望能在能夠在父母都在的時侯可以回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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