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東南隨筆】《禮樂文明縱橫談》:魂兮歸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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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上期)倫理道德
我國傳統的倫理觀念,是禮樂文化構建的民族心理,是人際關係不移不捨的道德規範。血緣親情的捆綁,使家族成員之間形成了情不自禁的道德義務和超穩定的凝聚力量。修身齊家,親情倫理維護的心理秩序,起步堅定,走出家庭氏族後,進而成為社會穩定的秩序,治國安邦。溫情脈脈的宗法血緣,為社會管理提供了纏綿的人情根基,為社會和諧提供了友愛的心理助力。

倫理觀念,起步於敬天尊祖的祭祀禮儀。原始先民,懷念辭世親人,默默祈盼親人在冥冥中永生。對親人的懷念,使倫理觀念倍增深情。同時,原始先民對睡眠、夢境、病痛、生死等生命觀象困惑迷茫,從而產生靈魂不死的猜想,靈魂不死,又進而強化對先人的思念。於是,原始先民在對天地神鬼的祭拜中,情有所托,讓祖先置身於祭拜禮敬的行列。

對生命誕生的感恩,是祖先崇拜的根本。人從哪裏來?華夏子孫有過許多神話傳說,最著名的當數女媧摶土造人的神話。《風俗通義》云: 「俗說天地開闢,未有人民,女媧摶黃土作人。」 《風俗通義》進而又有伏羲女媧結為夫妻,組閤家庭的記載,人是男女婚姻和家庭的產物。於是,家庭的血緣親情則是人們共居互助的凝聚力量。這在遠古遺址的發掘中,可以找到明證。

仰韶文化的村落遺址表明,氏族成員環繞共用的大型房屋居住,已成定式。仰韶文化的村落遺址還表明,公共墓地排列井然有序,這些都反映了血緣親情和倫理制度的穩固。親情形成的凝聚力量,為氏族的生存發展提供了精神支柱。

倫理神聖,還因為倫理秩序總是附麗於祖先的偉大業績之中。黃帝是華夏民族的締造者,他為華夏子孫提供了生存的智慧和力量,改善了他們的生存環境。相傳黃帝造舟車、弓矢、屋宇、衣裳……其妻嫘祖養蠶,衣衫蔽體,文明有禮;其臣倉頡造字,記錄文化成果,推動文明流傳;大撓作甲子,天干地支配合,為年月日紀序;伶倫制樂器,吹擊彈拉,樂聲清韻滿人間。一切文明器物的發明與製作,都與始祖黃帝有關。祖先文明業績的創造,必然為倫理觀念的尊崇增光添彩。

倫理,是為了建立人與人之間的親和關係。在不同的場合,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身份,各守其位,各盡其責,守規矩,盡義務,正如《書•舜典》中所說的: 「八音克諧,無相奪倫。」人倫有序,不容擾亂,這是倫理的道德價值取向。倫理道德,建立在血緣宗法的基礎之上,同時,倫理道德,也緣於獨立的家庭經濟形式的確立,財產繼承,資源共享,恆定不變;經濟利益,也推動了倫理觀念的鞏固。

責任編輯﹕澤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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