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王旦捨己保下官
宋真宗時,有一個占卜之人,上書議論宮中的事情,被判死刑,抄沒其家。宋真宗還得到報告,一些京城官員,也曾經去了那人的家,請他占卜吉凶。宋真宗大怒,要將這些官員,交付御史治罪。
王旦說:「求人占卜,乃是人之常情,況且,官員們去占卜,所談之事與朝廷無關,不足以治罪。」王旦還自己取來占卜問卦的書,進獻給真宗,說:「我以前貧窮時,也做過這種事。要是一定得治罪的話,請將我下獄。」
宋真宗說:「他們的事,已有人揭發,張揚出去了,無法免罪。」王旦說:「我是負責執行國法的人,怎麼可以允許自己做了犯法的事,只是沒被揭露出來,而不追求判罪;卻去治裁其他做這種事的官員呢?」宋真宗聽了王旦的意見,怒氣稍有和緩。
王旦將自己的占卜書,全部燒掉了。
不久,宗真宗反悔,命人叫王旦拿來那些書,他想看。但是,書已被王旦燒毀了。
二、治世待人,莫太苛刻
黃霸治理潁川時,對年高的屬吏,非常照顧。屬吏許丞,年老多病,耳朵也有點聾,督郵想趕他走。黃霸說:「許丞為官清廉,雖然老了,接待迎送客人還行。聽力不好,沒甚麼關係。」黃霸還很好的幫助許丞。
有人問他為甚麼這樣做?黃霸說:「府衙裡幾次更換年齡大的屬吏,送舊迎新的費用很大。況且新來之吏,也未必賢能,有的還不如過去的老吏。大凡治世待人之道,不能夠太苛刻了。總是與人為善的好。」
三、懲官恕民
宋朝時,負責運送國家物資的士卒,有一部分人,偷偷的把所運貨物拿到市場上賣。
皇帝聽說之後,講:「圖僥倖發財的途徑很多,就像老鼠的洞穴一樣多,難以全部堵塞。只要把數額較大的首惡官吏,清除掉就行了。船夫中間,有少量偷賣國家資財的,只要數額不大,不影響國家貨物運輸,不必追究。」
有人評論此事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皇上這是懲貪官、恕貧民,處理得英明啊!」
四、唐太宗拍手稱讚的事
唐代的桂州都督李弘節死後,其妻賣珠。唐太宗聽說這事後,說:「宰相告訴我李弘節清廉。如今他妻子能夠賣珠,可見他家富有。推舉他清廉的人,難道沒有過錯嗎?」唐太宗想追查推薦者責任。
魏徵說:「朝中大臣,清廉剛正,始終不渝者,只有屈突通、張道源兩位。屈突通的三個兒子,來京師應選,因缺乏路費,三人共騎一匹瘦弱的馬。張道源的兒子,竟至於窮得無法生活。這些,陛下您都沒有過問。李弘節多次為國立功,前前後後,蒙朝廷賞賜,他當然不會窮苦。他死後,妻子靠賣珠子生活。李弘節有甚麼罪?您為甚麼要責備舉薦他的人呢?」
魏徵的話,講得句句紮實,硬硬梆梆,毫不客氣。
沒想到,唐太宗聽了魏徵的意見,拍手稱讚說:「講得好!我一時匆忙,未加考慮,才說了剛才那段話。」
正是:
如此諍臣如此君,
直言快語皆率真。
超越時空千載誼,
貞觀盛世令人欽!@
(以上均據鄭瑄《昨非庵日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