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強」、「從旺」格行運的特點是,無論逆運或順運,來的時候都是氣勢洶湧,阻擋不住,猶如錢塘江的大潮,洶湧澎湃。爲何會這樣呢?
因爲「從強」、「從旺」格的八字結構,往往是「一行獨旺」或「兩氣成像」,八個字之中,占六、七個字都是同一種或兩種五行相生的氣勢,因而當行運順其氣勢時,便會格外地加強這種強旺的力量。故運來時氣勢洶湧,力量較一般格局來得大。
反之,當逆運時,亦會即時激起此股強勁純真氣勢的反抗,瞬間釀成大禍,猶如一石激起千重浪,毫無周旋的餘地。一般正常格局,往往五行或四行俱全,每一行都占一點,運逆時,會稍微和緩化解一下,不像「從強」、「從旺」格那樣正面相沖得厲害。
上文說到丙午大運之大凶,正是丙火午火與命中金水強勢的正面相沖,毫無周旋餘地所呈現出的現象,故釀成家中凶禍立見。
現在再來看第三柱大運:二十四嵗(一九七O年)--三十四歲(一九八O年),乙巳大運。乙屬木,巳屬火,乙木為花草卉木,坐在巳火上,豈不焚燒?
所以,整柱大運來看,仍以木生火旺爲主。命中既然忌火,當然不會是好運了。唯與丙午運相比,乙巳運中,天干乙木與命中庚金有乙金合的傾向,地支巳火與命中的申金亦有申巳合的傾向。
這些天干五合和地支六合的原則,一般命書開始起例部分都會提到,初學的人,往往因看到起例部分的東西太多,而無從入手,也很難記得住。現在,從論命的過程中插進去論述,便容易理解了些。
因此,行運的每一個字都要與命中每個字相配,天干對天干,地支對地支,看其間的五行生剋制化,刑沖會合的作用如何,才能判出其凶吉。由於在此柱乙巳大運中,天干和地支皆與命中的某一天干和某一地支發生相合作用,從而減輕乙巳運中的木火成分,其運程不吉的效應亦相應地減輕一些。
事實應驗是,從二十四歲(一九七O年)後,自己由少年到青年,家中的破敗已成定局,所謂痛定思痛,與其在無謂中痛苦,不如積極去面對,苦中求樂。而當時的大陸社會,正處文革時期,什麽破四舊,反封資修,全國幾億人只有四個樣板戲可看,何去求樂?唯有自己想法子了。
在七O年代初期,我們首先是玩攝影。有一天,在舊貨店裏看到一部135舊相機,也不知是否能用,花了一個月工資(三、四十元),大膽地買下來,便和一個工友開始業餘攝影生涯。一下班,我們就騎自行車到處找景拍。
後來用照像機的鏡頭作放大鏡,找一個舊水壺筒,前面再加個放大鏡來聚光,裏面放個1000瓦燈泡作光源,放在一床板上,將房門和窗戶用黑布遮上,便玩起了放大相片,忙得不亦樂乎!
我那個工友平時二胡拉得不錯,當時他拉的二胡曲「江河水」,我聽到的和電臺上播出的差不多。後來他又改拉小提琴,於是我也受他影響,在舊貨店裏也買了一個小提琴,從「開塞」拉起,到瑪紮斯和克萊策。
當然不是正規的,那時經常每天拉一~二小時琴,怕吵到別人,便用弱音器和在樓梯底下拉。十大小提琴協奏曲,自己居然也拉過五、六首,由於缺乏基本功,當然是不及格,只是把旋律拉出來自己聽已,上不了臺面。但經過這麽一折騰,反而對日後自己欣賞古典音樂打下基礎。現在只要一聽到當年所拉過的樂曲,心中便會砰然一動,不由自主地回憶起當年拉琴的情景。
那時為了聽聖桑的一段「引子-隨想迴旋曲」,冒著被抓的危險,將收音機藏在被窩,偷聽香港電臺。因為當時七O年代初期,偷聽香港「反動電臺」,被發現了會被抓去坐牢。
當時香港有一個商業台,每天晚上八時有個節目,開頭的幾分鐘音樂就是聖桑的「引子-隨想迴旋曲」,所以一到晚上八時前,就將收音機調好,避開干擾,偷聽這段令耳油都出的小提琴曲。
來海外後,及至今天,我仍將十大小提琴協奏曲全錄在一張DVD碟上,自己配上圖像,就像現在寫命理文章時,邊寫邊欣賞此美妙的古典音樂,這都有賴於當年拉琴的經歷。
這期間也認識了一些畫油畫的朋友,先從臨摹畫作開始,後來也跟他們出去寫生和參觀畫展。一到星期天,只要天氣好,便騎著自行車,後面夾個油畫箱,到郊外或江邊寫生。
如果畫了一幅好畫,會足足興奮一星期,翻來覆去的總看不夠。那時為了節省原料和省錢,便想辦法自製畫紙,剛好工廠有幾箱沙紙受潮,倒在垃圾堆裏,我們便撿回來,用油漆在有沙的一面塗上一層油,乾了後,當油畫紙畫畫正好合適,所以我們稱自己為「沙紙畫派」。為省顏料,我們當年畫的都是小幅油畫寫生。
現在順便附上三幅當年畫的油畫寫生小照,一幅是一九八一年在自己居住的斗室裏所畫,那房間只有五平方米多一點,既是自己的睡房,又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也是畫室。上面搭了個閣樓來睡覺,下面擺一張自製的方桌外,只坐得下兩、三個人而已。
所以有時人多來找我時,就只能坐到門口外邊的走廊了。畫中桌面上白封面的書就是黑爾的「精神現象學」,牆上掛了個小提琴,桌上擺了個茶壺,煙缸和一包香煙。那時在大陸,有朋友來訪都是以煙來招呼。從這幅小畫中可以看到當年自己生活的寫照,另兩幅是外面的風景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