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隱:應該多有幾個這樣的先行者

劉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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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0年12月25日訊】當中國的教育辦得一塌糊塗國人大失所望之時,從深圳特區傳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__南方科技大學在校長朱清時的領導下,率先進行教育體制改革,學校實行「去官化,去行政化」;「教授治校,學術優先」;「自主招生,自主考試」,「自授學歷和學位」。

  這位被譽為「中國大學最牛校長」的朱清時,這次之所以敢於做出如此驚人之舉,決非一時心血來潮,而是早在他任中國科技技術大學校長時,就曾逆世事之潮流,尖銳批評教育種種弊端。當眾多大學舉債大興土木擴建校園時,中科大卻頂住壓力按兵不動;在利益的趨動下各大學競相擴招濫發文憑,而中科大則是全國唯一一所沒有擴招的高校;為了迎接教育部的評估,許多大學不惜弄虛作假興師動眾大搞演練接待,中科大卻是「原生態迎評」,沒有鮮花,沒有地毯,也沒有歡迎隊伍,甚至連課堂上給評估組聽課的位子也沒安排。這種種做法,在當今中國實屬難能可貴,令人可欽可敬。須知,中國歷來的風,大多由高層某個權勢人物一拍腦袋所起,不跟風,即意味著不能「保持一致」,其後果,不掉腦袋也要掉紗帽的。

  不過,驚喜之餘,我仍心存疑慮,這不僅是為朱清時校長著想,也是為中國教育的改革著想。南科大的教育改革籌劃已久,而上報教育部長達三年卻尚未得到批復,政府部門辦事效率如此之拖拉,對改革如此之刁難,下面又如何能放開手腳去創新呢?單一個自主招生的權利都不給,遑論其他?

  朱校長一心想把學校辦成「一片淨土」,讓「誠實」作為學生的立身之本,這一良好願望固然不錯,但現實中能做得到嗎?大環境已經被污染得不堪入目,學校豈能成為獨立於社會之外的世外桃園?「誠實」在當今早已成為無能的別名,在這「風沙撲面,虎狼成群」(魯迅語)的世界上,如果缺乏抵禦邪惡的能力,單一味的「誠實」下去,怕是要吃大虧的。

  朱校長認為,「沒有獨立的創新的東西,冒不出傑出人才,」因此他要求,政府只需「保障經費來源」就行了,不必對大學事務「插手」。在一個權力至上的社會中,想要擺脫權力的干預,幾乎是不可能的。不知有關權力部門是否對朱校長作過如此承諾,但我想,承諾了又能怎麼樣呢?中國的承諾太多了,寫在紙上訂在法上也可以任意篡改,踐踏,哪裏還有甚麼承諾可言呢?沒有真正有效的監督,權力的濫用便是誰也阻擋不了的,南科大能否真正實行「教授治校,學術優先」,以後的實踐會作出回答的。

  一個國家的教育狀況受整個社會制度的制約。有甚麼樣的社會制度,就會有甚麼樣的教育制度。這些年,中國出台了許多改革方案,也出現了一些有志於改革的志士仁人,然而,效果又怎麼樣呢?不是半途而廢,就是走上邪路;不僅沒有給大多數人帶來福祉,反面極大傷害了他們的利益。國企改革就是典型一例,改來改去把億萬國有資產改到了少數權貴的腰包中,廣大人民真正成了一無所有的無產階級。

  然而,儘管如此,我仍然由衷讚賞朱清時校長的改革舉措。改革可以自上而下,也可以自下而上。自上而下的改革最省力,最便捷,代價最低,成效最快,古今中外無數事例早已證明了這點。但是,當改革的話語權壟斷在少數人手中,既得利益集團頑固維護現有秩序,改革進程被迫中斷時,自下而上的改革便成為勢在必行的一種選擇。正如朱清時校長所言:「改革不能等靠批復」,這話說得太好了。既然改革是關係到億萬人民福祉的事情,那麼,人民自己不行動更待何人?「從來就沒有救世主,全靠自己救自己」。國際歌唱了一百多年,中國人總是擺脫不了身上的奴性,甚麼事都不願出頭冒風險,只等著別人幹成了一起來分享蛋糕。

  改革需要億萬人民的參與,也需要敢於「吃螃蟹」的先行者。

  中國多麼需要更多的像朱清時校長這樣的改革先行者!

  魯迅先生說過:「地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我熱切希望千千萬萬的中國人,都能挺起腰桿,義無反顧地來走這條改革之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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