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2月5日报导】开创典范-北宋的艺术与文化专题报导(中央社记者罗广仁台北五日电)钻研美术史的普林斯顿大学荣誉教授方闻 (Wen Fong),今天在故宫博物院“开创典范-北宋的艺术与文化”研讨会,发表“宋元绘画典范的解构:‘形似再现’终结后中国绘画的再生”专题演讲,他从美术史的观点,分析宋元绘画从“状物形”向“表我意”模式的转换和流变。
国立故宫博物院庆祝正馆重新启用,推出“大观:北宋书画、汝窑、宋版图书特展”,并将于五日至八日举办“开创典范-北宋的艺术与文化”研讨会,邀请到四十余位海内外相关领域的研究学者,从典范性的角度探讨宋代的书法、绘画、工艺美术和出版事业等的各种面向。
中央研究院院士方闻在专题演讲中指出,虽然中国艺术不像欧美艺术史,并没有“科学模拟”的发明,能把解剖学和单点透视学应用到人物或山水画上来处理空间的概念,但在北宋(西元九六0─一一二七年)期间,中国山水画也自有不同的技巧来“掌握形似再现”(或“掌握幻觉”)。
中国和西方人对绘画有基本不同的看法,方闻表示,雷德侯(Lothar Ledderose)曾指出,中国的书写系统,建立在五千多汉字上,而不是拼音的字母,它“深深地影响了中国的思维方式”。因为在中国视觉世界中,文字(“图识”)和绘画(“图形”),同时是“图载”表意的图像符号,因此中国艺术指为“书画同源”。
中国画画关键在于书法用笔,方闻指出,“笔迹”和“墨迹”同是书画艺术家延伸自身风采意涵的技法。北宋晚期宫廷画院领导者宋徽宗(西元一一一0年至一一二六年)模拟再现性的“雀竹图”,用书法技巧来“状物形”,使其对自然对象的“模拟”一变而为“表吾意”的一件精品。
可是,在元初文人画家赵孟頫“木石图”中,他展示独特表现性书法用笔的结构,要甚于其对自然“状物形”的模拟。方闻说,赵孟頫每一笔的式样皆承载了艺术历史性的渊源。其形式结构转达了个人历史“传承性”的含意。因此,元代文人画家的“用笔”结构,不单是“风格”的外型,更有标志“符号性”的内容意涵。
在中国艺术史发展中,从汉朝到南宋(西元二世纪到十三世纪晚期),是以“神似”做为绘画最高的标准,艺术创造全仗天才赋助(“人为万物之灵”,所以能画),方闻指出,宋代以后的文人画,常用临摹或艺术史批评来领悟有个性化的艺术创作于变化。
十世纪时代,山水画优势地位确立,范宽(活动于西元九六0年至一0三0年)的“谿山行旅图”是郭熙(活动于西元一0一0年至一0九0年)所谓“高远”山水构图的体现。方闻说,“谿山行旅图”画面正中有宽舒垂直的大山“主”峰,两边有左右相对侍从的“客”峰。这种图像跟象形“山”字相对照,使人想起六世纪四川万佛寺石碑造像的“须弥山”,它被视为世界的中轴,在前面中心有一坐佛。
方闻说,柯罗 (Corot)或莫奈 (Monet)所作西方风景画画使观众在“单点透视”镜头中立即获到视觉的享受,而隐居山林的范宽却要求观众在漫步荒山小径中,做出对生活的思虑,用前后移动的散点透视来观察风景,分别用上下左右移动,时而快速上升、时而摇摆不定的视觉来测验神思。
尽管在传统中国艺术史上,范宽和郭熙“模式”的建立有不同划时代的要义,从郭熙“早春图”到赵孟頫“双松平远图”,后者解构了郭熙的“用笔语言”(brush idiom),完成个性化、书法性的变革—从宋到元模式上的转换,概括学界对中国绘画史从宋代“状物形”到宋后“表吾意”所作的分析。这种宋以后由“状物形”向“表我意”模式的转换,通过个性的多“变”,为中国绘画史带来了一种新的多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