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子都》原名《罚子都》,罚是赏善罚恶的罚,这是一出深具警世意味的戏。子都因为妒嫉心,在战场上不惜害死颖考叔以抢头功,自以为无人看见,没想到庆功宴上,子都突遭颖考叔鬼魂附身,痛苦的翻扑摔跌:一方面这表示死者在死亡时遭到的痛苦,另一方面更表示子都需加倍偿还死者曾受到的痛苦。现在有许多研究濒死经验的报告,都讲到人在死亡的一瞬间,会产生快速回顾一生的情况。其中最特别的是,生前你伤害过别人,你会强烈感受到对方的痛苦感觉,这些报告都有真实的根据,而且相当普遍,不是孤例。
古人必然也感受到这个事实,所以《伐子都》不是向壁虚构。它点出生命的铁则:一个人如果为名为利而伤人,力量必定回到自己的身上。《伐子都》表现冤死鬼魂与人的纠结,十分震撼人,这种戏码传承自“目连戏”。“目连戏”常以惊险的表演(例如鬼卒打叉捉恶人,打的是真叉;京剧《金钱豹》犹存耍叉的技术),示人以恶之不可为。在古代“目连戏”起了很大安定社会的力量,它能唤醒做了亏心事的人。舞台特别经营的诡异气氛,冲击着人心,它让置身极端危险、毁灭边缘的人,回心转意,幡然悔悟,恢复善良的本性。
颖考叔的脸谱花脸的个性天真鲁直,不懂别人的心机,得罪人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 |
以前乡社盛行“目连戏”,自共产党统治后,在无神论的摧毁下,已不复存在。幸有《伐子都》这出戏,让人犹可想像目连戏的大概。但在大陆演《伐子都》,舞台上不准出现颖考叔的鬼魂,说是迷信。少了讨债的冤魂,就只好把子都演成“人格分裂”的神经病,所有“怪异”行为都归咎于他的幻想。如此子都的翻扑摔跌,变成无意义的乱翻乱滚;没有报应,没有那种“伤害回到自身”的强烈触动的力量,那么也就失去唤醒人心的作用。
《伐子都》的故事是这样的:春秋时代郑国攻打许国,郑庄公欲派颖考叔为元帅;子都不服加以拦阻,他的理由是父亲曾为元帅,自己最有资格继任元帅。郑庄公没办法,只好用比武来决定,约定举起大纛旗、拉动铁车者为胜利(所以此戏尚有个别名叫《搴旗夺车》),结果颖考叔得胜,当上正元帅,子都屈居副元帅。
李盛斌被誉为“活子都”,身上穿的是硬靠(硬靠背后有靠旗)。 |
子都愤愤不平,妒嫉心更为火炽。表现在战场上,他不听调度,冒进攻敌;颖考叔为去救他,身陷险境,好在被子都救起。子都又当成自己高过对方。后来的战役,颖考叔攻敌获胜,正要夺下敌城的那一刻,子都竟用暗箭射死颖考叔,冒为己功,可怕的妒嫉心促使子都杀死自己的上司。
回师路上,子都乍见颖考叔鬼魂,惊吓之下,扎靠翻了许多跟斗(扎硬靠“虎跳”“前扑”、走“倒叉虎”)。回朝赐宴,子都服装改变,穿蟒出席。他饮酒时又见颖考叔鬼魂,吓的变脸(利用酒杯中藏黑粉末,吹扑脸上)一跃从桌子内翻出来(从上场门的桌子后面,一个“窜扑虎”越过桌子,窜出老远),立即变成颖考叔声口,凄厉的哭诉。边唱边跌。从高桌上翻下、转体摔下、甩发扑面,连撕几个一字腿,最后倒僵尸(挺直身体向后倒)死去,技术惊人,观众不断叫好。
子都(李盛斌饰演)见到颖考叔鬼魂,心中极为惊恐,脱去帽子露出甩发。 |
过去富连成社李盛斌,最擅长演出《伐子都》,被誉为“活子都”。在台湾,1952年李环春二十岁首演《伐子都》一鸣惊人,接着三十余年的演出中常露演此戏,并传授给下一代的学生,让这出引人深思的戏码延续不辍。
《伐子都》深刻的揭露东方人最常见的“妒嫉”情绪,舞台上妒嫉伤害人的可怕情况,产生巨大的“战栗”效果,让人亲眼看到妒嫉的毁灭力量。因而警惕观众认真思考,不要重蹈覆辙。
因果报应的故事很多,最近流传网络的“胡锦涛前世:一个历史上的真实故事”,情节犹如《伐子都》,害人遭报在地上痛苦打滚的状态,让人心有余悸。冥冥中的神力,给胡锦涛再一次机会,关键就看其能否立即弃恶从善。善念一生,光明来到。如果依然自私,那只有像子都一样,在无尽痛苦的偿还业债中走向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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