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书”是说书人在听众面前活灵活现的把事情说给你知,一个人就等于是一台戏,所以原本小说笔下的描写,到了说书人的嘴里就会显得格外的生动;不论是静态的、动态的,只要和故事情节有关联的,能够衬托人物和故事的推展的,说书人绝不轻易放过,而且,形容词汇更是加倍的丰富。
譬如《包公案》中南侠展昭的一把湛卢宝剑,吹毛利刃、切金断玉的,说书人把它形容为:“霞光万道、瑞气千条、摇摇生风、带带生响、闪耀夺目、寒光逼人……”,这可真是所谓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关于人物的描写,评书的术语叫作“开脸”,如同戏台上出现人物的“亮相”,单凭说书人嘴巴的描述,就像舞台上的生、旦、净、丑已经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甚至有些擅长开脸的说书人,只消单听他对人物的描写,就能值回票价。每位功力深厚的说书人都各有各熟练的“套子”,他们虽然说了一百遍也不会走样,可见这些昔日的艺人在专业技巧上所下的功夫了。
“评书”的“话本”分为两种,一种是由师父口授传诵得来,叫作“道儿活”,另一种是由文学作品演绎而来,叫作“墨刻儿”,其中是以“道儿活”最为弥足珍贵,它能把一个简单的故事架构讲的比“墨刻儿”更为细腻、逼真、生动,因为它经历了无数艺人长时间的讲述演绎,可以说是成功演出的“经验之谈”呀!
至于说评书时所惯用的一些语汇,也不知怎么协调的,只知发展到最后,看它从南到北几乎都是一致的,这里略说如后:
“说时迟,那时快”:各地说书人都以此形容间不容发的迫切情形。
“有话即长,无话即短”:这是略去其中不必要的情节,像是传统戏剧在舞台上走圆场一样,三五步就走遍了天下,省略许多不必要的笔墨口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是说评书的“分笔”,遇到两个以上的情节人物,就需要分别交代,让听众不至于紊乱。
“且听下回分解”:通常连续的大书或是分段的结尾,莫不是用这句话来做结束。不过通常说书人在结尾说出这句话之前,都会留下扣人心弦的关键问题,叫作留“扣子”,“扣子”也叫作“关子”,听众为了解开这“扣子”的谜,明天还非来不可,所以“卖关子”这句大家耳熟能详的俗话可能就是出自于此。
“评书”在大陆已经没落了,专业的说书人也已经成为凤毛麟角,非常难找啦,至于台湾本省闽南语的“讲古人”,有的是只能交代故事跟照本宣科或为其他广播的目的而讲,它的艺术性也就难以客观的评估了。而在目前各个民俗艺术家渐趋凋零的情况之下,“评书”这在庶民文化上风采的一页,可能也要渐渐的成为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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