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王維洛:三峽工程背後的真相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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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0日訊】(大紀元記者文婧採訪報導)三峽工程舉世矚目──這是在中國媒體中經常能讀到的一句話。但旅居德國的國土規劃專家王維洛博士指出,這項耗費了大量納稅人交給國家的稅金,關係到民生大計的三峽工程到底是如何進行可行性研究,如何審查其可行性,誰去審查,如何決定上馬,最後又是如何實現的呢?為這項工程買單的人──老百姓並不知道。

2009年6月,記者以電話專訪了王維洛博士,他在電話那端精神奕奕的暢談二個多小時,顯出他對三峽工程的長期關注及用心。茲因文長,分上、中、下三次刊登。

是解決泥沙淤積的妙法?

泥沙淤積是陸佑楣自認為解決得最好的問題。其實是斷子絕孫的惡法。為什麼呢?王維洛說,因為中國的水土流失比較厲害,河裏的泥沙比較多。儘管長江的泥沙比黃河少,但是長江的泥河要比萊茵河多得多。長江在三峽這個河段,在沒有大壩的時候,這個河段能夠保持泥沙沖淤基本平衡的狀態。就是說河床裏一年下來沒有泥沙存下來。那麼它在洪水的時候由於洪水期的泥沙量大,儘管流量也比較大,還是有一些泥沙會淤積下來。但是過了洪水期以後,大概在9月份的時候,它的水量還比較大但是水比較清,這些水就會把淤積的泥沙沖走,那麼這一年下來,三峽河段保持沖淤平衡,沒有淤積的現象。

這得利於三峽這個河段的自然水力坡度比較大,是萬分之二,就是剛才我們提到的萬分之零點七的三倍。萬分之二就是說每100公里有20米的水位差,那麼重慶到宜昌有120米的水位差。

這也就是我們大家都知道的那個李白的詩「千里江陵一日還」,由於這個水力坡度大,這個船走得快,所以使得李白可以從白帝城到江陵在一天之內就可以到達。那麼建了三峽水庫以後,按照三峽可行性研究裏的泥沙組說的,水力坡度減少到萬分之零點七,就會產生泥沙淤積。

那麼三峽這個河段以前每年進來五億噸的泥沙,也出去五億噸泥沙,沒有泥沙留下來。那麼建了三峽水庫以後,泥沙組說有三億噸的泥沙會淤積在這個裏頭。但是他們說,我們這個三峽水庫不會被淤死,因為隨著時間的越來越長,淤積的泥砂量會越來越小,從3億噸慢慢減到2億噸,1億噸,到最後沒有了,回到了原來沖淤平衡的這個狀態。

王維洛痛心的表示,最後確實是會回到這個沖淤平衡的這個狀態上來,但是回來的時候,它的水力坡度又要回到原來的狀態上來,而它下面的出發點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然水位,而是被三峽蓄高的這個水位,所以將來庫尾重慶的水位將是很高很高。

泥沙進入水庫之後,首先在什麼地方淤積呢?在上游水庫尾部的這個地方淤積,就是在重慶這個地方淤積,迫使這個地方的水位抬升,從而使水力坡度變大,使得出庫的泥沙量逐漸地增多,一直到最後又回到原來的沖淤平衡的狀態。但是呢,只是原來的下面那個水位被人為的提高了120米。如果還要堅持在大壩的這個部位要達到設計的最高水位175米的話,那麼重慶被淹的地方將會很多很多。

中國的三峽工程專家們自己寫的很清楚,說這是一個變化的過程,由於泥沙的淤積,然後河床會逐漸地淤高,使得泥沙量排出量越來越多,最後到回到沖淤平衡的過程。他只是告訴你平衡了!沖淤平衡了!但他沒告訴你上游被淹成什麼樣子?他們不把兩個問題擺在一起看。如果你有把所有的問題放在一起來問,那麼最後得出的結論一定是弊遠遠大於利。

現在的這個三峽大壩可行性研究無非就是走一個場,一個場面給大家看,說這是科學的、這是民主的。到現在為止,其實他沒有找到泥沙解決的問題,但是李鵬找到了一個辦法。泥沙組確實沒找到辦法,李鵬就告訴他們說,那麼就在上游建庫,再建很多大壩。

從那個時候開始中國就在長江上游,在四川的所有的河流裏頭建了很多很多的水庫,來攔劫進入三峽水庫的泥沙。那麼以前進入三峽水庫的泥沙是每年5億噸,現在是每年只有3億噸,不是每年減少了2億噸了嗎?那現在出庫,它出一億多噸,所以三峽開發總公司公開說現在三峽水庫裏每年只淤積了一億多噸的泥沙,遠遠低於三峽可行性論證的時候的這個所估計的3億噸,這樣的話我們就是做得很好了。

但王維洛說,起碼他們忽視了兩個因素:第一,沒有計算庫區裏的滑坡,水土流失的這個泥沙,因為他只算了上游的進庫的,沒有算庫區的進入水庫的泥沙。在庫區進入水庫的泥沙還有一億多噸。第二,李鵬提出建很多水庫的辦法是個斷子絕孫的辦法。因為在上游建水庫,把泥沙攔在上游的水庫裏頭,那麼等到上游的水庫被泥沙淤滿以後,你怎麼辦?那麼以後為了接著攔泥沙,就再建水庫?以後再廢掉?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很多地方的河道裏裝滿了泥沙,水位被人為地抬高了,河水氾濫的幾率就更大了。鬧不好就成了地上河了。


圖片說明:此圖為黃河已經變為地上河的示意圖(網路圖片)。如果三峽工程按照現在的計畫,在大壩上游建造很多小型水庫以解決泥沙問題,那麼長江也難逃變為地上河的命運。

而且那些泥沙是永遠不可能被運到東海去造田去。河流本來有一個功能就是把高山的泥沙搬到大海裏去。上海怎麼形成的?就是泥沙沖出來的,如果沒有長江搬運的泥沙,那也就沒有上海了。現在我們小的不說,現在每年少沖淤的面積就已經很大,這個損失很大,因為把泥沙都攔在上面,這個泥沙是不可能夠被沖到東海裏去。那麼上游水庫裏的泥沙淤積越多,水害就越嚴重。這個斷子絕孫的事情就是三峽工程現在所提出的這個解決辦法,它不是解決問題,它是把問題往後推,推到這些參與三峽決策的人都去世了,也就沒有他們的事情了。但是老百姓可要受苦了。

巨大代價換來一點電

大家都知道,發電這一方面是三峽工程能拿出來宣導的。三峽工程去年發電發得最多,所以他們老是在吹噓嘛,說我們建了三峽工程以後,可以照亮半個中國。比較形象地說一下,三峽工程一年的發電量,剛好夠北京一年消耗的電。那麼我們現在看看,獲得這麼多電量的時候,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北京用一年的電,按照三峽工程自己的預計要搬遷113萬人。北京只有1,000多萬人,為了這1,000多萬人用電,得有100多萬人自己的家都不能要了,要到另外一個地方重新開始。這是一大筆可觀的安置費,還有許多社會問題。而且現在的事實是,三峽工程不是要移民113萬人,而是要移民400到500萬人,這已經是北京人口的一半了。形象地說,為了北京的用電,要讓一半的北京人失去家園,這值得嗎?


即將搬遷的三峽移民(網路圖片)。

1986年、1987年的時候,三峽工程所預計的發電量,相當於就是當時中國的發電量的百分之八。但到現在為止,它只相當於百分之三,就是說它不起什麼作用。王維洛惋惜這樣一個工程,所花的整個社會的代價,生態環境的代價,只換取來這麼一點電,是非常得不償失的。

工程師的社會責任

如果接著談三峽工程的弊端,王維洛說那還有很多可說的,比如三峽工程直接導致了珍稀動物白暨豚的滅絕,水質明顯變壞等等。

作為工程師,他的責任是好的壞的都要講給政治家聽,由政治家來做決定建還是不建。就是說,不只在最理想的情況下可能達到什麼效果要論證,在最不理想情況下達到什麼狀態,也必須論證。而中國三峽工程可行論證的整個思路是永遠論證在最佳狀態下大壩所起的作用。就好像問兩個人可不可以去賭博,一個人告訴你,你玩賭博等於把錢往裏送,白送,另一個人總是告訴你,你玩就能中獎。最好的情況當然是中獎,最壞的情況當然就是白送錢進去。但是如果你總是聽別人對你說能中獎,那麼你當然就會去賭博,可事實上,你有可能遇到最壞的事情,把錢都輸光了。

作為媒體,王維洛認為應該好的壞的都報導,讓老百姓能夠客觀評價這個工程是不是有利。但是中國媒體最常拿三峽工程來做文章的一個是發電,一個是每年航運總噸數上升,試圖證明三峽工程好處多多。但是王博士在前面分析的可行性論證中的矛盾,移民計算的錯誤,泥沙問題等等,都是中共當局不去觸及的問題,老百姓也就無從知道三峽工程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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