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5月12日訊】[此文寫於2008年5月19日,沒有發表過。以此祭奠一年前喪生的同胞。]
大地裂了,青山崩了,與蟾蜍相比,也許人類永遠是遲鈍的,未能提前在空氣中呼吸到災難的迫近。
面對一次次突然降臨的災難,一切人定勝天的豪言壯語注定了不堪一擊。
無須問大地的裂口何時彌合,人心的傷口曾經麻木。
蒙難者,倖存者,生與死只隔著薄薄的一層紙,伸手就可捅破。
強權的鎖鏈之下,卑微的生,卑微的死,幾乎是我們世世代代的宿命。
如果說,不可抗拒的災難不可確定,可以確定的則是善惡之間徘徊的人性。
蒼生如海,人心如潮。
這一刻,人性開始覆蓋佈滿廢墟的大地。
這一刻,國旗終於為你們低垂,所有汽笛、防空警報都為大地之上的蒼生鳴響。
天空陰鬱,如同每個人的心頭。
死亡不是最終的結局。
在巨大的死亡之後,多少表演都將借這場死亡緩緩地展開。
在漫天飛舞的感動之中,難道災難可以被稀釋、被瓦解,然後慢慢地被遺忘,只剩下倖存者的驚愕、無奈與無望嗎?
這一刻,倖存者需要的是麵包、水和帳篷。
這一刻,倖存者需要的不止是麵包、水和帳篷。
如果那些被層層疊疊遮蔽的信息將依然被遮蔽,如果與災難相關的一個個問號不許追問,如果災難迅速被轉化為感恩戴德的慶功會,如果陽光不能鋪展在每個公民的頭上,如果權力還是真理的化身,災難仍將繼續發生,也許不會很遠。
蒼天無情,蒼生何辜。
所有廢墟之下、廢墟之上、廢墟之外,乃至相隔萬里活著的人,今天都是倖存者。
這個世界屬於死難者,也屬於倖存者。
如果突然的死亡是一種歸宿,那麼倖存就是一分責任,從這一刻起,更堅韌地承擔,從這一刻地,更清醒地承擔。
前面沒有玫瑰滿地,前面沒有晴空萬里,倖存者注定還有坎坷的長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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