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5日訊】北川老縣城清明開禁4天,4月4日的人流最密最長,直到下午4時許,想進城的人依然需要在鐵柵欄門外排隊等候。據悉,有10萬人悼念故去的親人。很多家長來到學校的廢墟悼念自己的孩子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泣,放聲嚎哭、默默啜泣,一言不發。
2008年5月12日,以四川汶川為中心,發生了裡氏八級強烈地震,撼動大半個中國。這次地震破壞嚴重,僅據中共當局公佈的數字,已經有將近七萬人死亡,數萬人失蹤,還有幾百萬人失去家園。
據南方都市報報導,在靠近原毛壩中學一側的地震紀念碑後,有一塊平整一新的空地。那塊空地下面,是眾多遇難者最後的棲身之地,當地人習慣於稱之為「萬人坑」。而曾經擁有300多名學生的毛壩中學,校舍被崩塌的山石整體吞噬,只剩下一根旗杆和一個籃球架等少許物件,全校一大半師生長眠於此。
一座粉碎性垮塌的樓房前,彭盛才和弟弟點燃香火蠟燭,一字排開插在路邊。兄弟倆拿起紙錢,一邊燒一邊念叨著,「這是給三哥的,這是給……」沒有痛楚,沒有淚水。
彭盛才兄弟五人,他排行老四,在縣政協工作。在整個大家庭中,最不幸的是他的三哥彭勝寬:夫婦倆、女兒、外孫、親家母親家公全部遇難,只有女婿躲過劫難。
彭勝寬當過縣勞動局局長、國土局局長。地震時,公安局宿舍樓整體倒向國土局宿舍樓,國土局宿舍樓被砸得由六層高變成三層高,牆體倒塌,樓板墜落,而彭勝寬等正在家中。
[汶川映秀、漩口]
林樹群是來祭奠死去的女兒,在她的心目中,女兒仍在另一個世界繼續生活、成長。「我女兒14歲。」她停頓了一下補充說,「去年她『走』的時候才13歲。」這名一度悲傷病倒的母親說,現在她已學會了堅強,女兒沒了、房子沒了、耕地沒了,「但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的,多想想將來,多做點自己能做的事。」
映秀中灘堡村64歲的左雲發老人左手拿著一小袋花生米,一瘸一拐在兩排墓碑中間的綠泥土地上徘徊,左雲發始終不知道女兒下葬的具體位置。她37歲的女兒唐金花在地震中遇難。「她是擦皮鞋和撿破爛的,養了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她們兩母女都沒了,她們家一共遭了6個。」地震對這名64歲的老人生活並不見得有實質性改變,她依然如往昔般,靠著撿破銅爛鐵和老伴自食其力。
「方傑是我女婿的同事,我們兩家門對著門」,方傑是漩口中學的地理老師,512地震時他和兒子一同遇難。61歲的草坡鄉老人曾明芳記得,自己無數次左手拉著外孫右手拉著方傑的兒子一起上學的情景。
「我女兒到底在哪裡?」曾明芳說,她5月15日被要求離開映秀,5月22日得知女兒屍首被挖出來,但具體埋在公墓下的那一方泥土,她始終毫無頭緒。
青川男子每天一束花 守護地震遺址下的妻子
何先通在祭拜台旁一個小亭子裡賣花,晚上則住在後面一個帳篷裡。從那時起,他每天都要給妻子送一束菊花,還要把周圍打掃得乾乾淨淨。
昨天,何先通像以往一樣,拿著一束菊花,來到青川東河口地震遺址公園祭拜台獻給妻子:「她就在我腳底下幾十米深的地方,其實我們現在離得很近。」
大山中間一塊數百畝的平壩,田肥土沃,公路從中間彎過,兩邊是一兩百戶人家。突然間,大地開始劇烈顫抖,伴隨著巨大的響動,兩邊的山體像火山爆發般騰空而起,山川陷入一片混沌,正在自家院門前晾衣服的張發英的身影瞬間被吞沒……這一幕,這段日子幾乎每天都要在何先通腦子裡「放電影」,不管他是夢是醒。這是妻子留在這世上最後的場景。
地震後,他跑遍了廣元的醫院,把青川關莊鎮的集中安置點翻了個底朝天,妻子,就是找不著。直到後來碰見堂兄弟何先武,才知道妻子張發英當時正在晾衣服的地方,已經被埋到了40多米深的地下。
相濡以沫了二十年的妻子,為之奮鬥了幾十年的家,和老何生活了幾十年的村莊一起,永埋地底。一個多月後,老何從廢墟裡刨出了唯一一件屬於他家的遺物—一根1米長的細竹竿,這是家裡晾乾麵條用的。
給老何帶來毀滅性打擊的這場災難,有另一種地質學描述:青川東河口,是汶川大地震中地球應力爆發形成的,廢墟遺址集中連片近50平方公里,含五鄉一鎮,集中了地震造成的崩塌、地裂、隆起、斷層、褶皺等多種地質破壞形態,山體運動造成的滑坡和泥石流還形成了石板溝、東河口、紅石河等36個堰塞湖。
何先通賣的菊花或金黃或潔白,是兒子何元開在成都買了託運回來的。昨天下午,何元開抱著成捆的菊花,在成都望著家鄉的方向。他說,清明節到了,特別想媽媽:「我不止一次在夢裡回到東河口,那裡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媽媽依然那樣慈祥,站在我們房子旁邊等我下車,一下車就問我餓了嗎?先去洗個臉,洗了就去吃飯,豬蹄從早上炖到了現在……初中我在校外租了房子,每天學到很晚才睡。那時候爸爸買了輛三輪車,天天晚上,媽媽都坐著爸爸的三輪,帶著煮好的飯菜送到我住的地方,你們基本上晚上十一點過才來,等我吃了才回去,每次你們回到家都到一點鐘了吧!你們走時我會站在樓上看著三輪車的燈光慢慢消失。媽媽,您有爸爸守著,在天國裡,您一定還會感到幸福吧……」(//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