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30日訊】編者按:三月二十一日「獨立中文筆會」在香港召開會議,討論中國的文學自由與關注多位因言論自由而入獄的中國作家。與會人士認為,香港應積極地行使言論自由權,以喚起中國人民的自覺。
「為自由而寫作,而受難,是神賜給中國作家的格外恩典。」這是作家鄭義在這屆獨立中文筆會的「自由寫作獎」頒獎禮上發言時的總結。
鄭義是現屆獨立中文筆會的會長,他透過視訊會議系統,在華盛頓參與了在香港兆基創意學院圖書館舉行的這次頒獎禮和研討活動。
三月二十一日「獨立中文筆會」原本邀請了多位大陸作家會員來港赴會,包括筆會的副會長江棋生,可是全數只有一位成都的作家能拿到來港的通行證。其他有些是根本不發證,有些是被發現來龍去脈時,甚至在登機前被拉下來,更有在羅湖口岸才被扣押,被強迫旅遊的。江棋生追究不獲簽證時得到的回答是:「你心裏明白。」
江棋生把人民言論和行動的自由,喻為目前中國的兩度「柏林牆」,並聲言:「這兩度牆不倒,中國很難成為真正的大國。」
對會員被禁止出境的事實,鄭義只有這樣爭議:「當局的神經比較脆弱,連這樣一個文學性的活動也視若洪水猛獸。我們爭取的是自由,他們害怕的也是自由。自由正是我們和他們之間最淺顯和深刻的分野。」
文學應整治心靈和文化
二零零六年,在德國的尤利西斯(Ulysses)國際報導文學獎的評審工作期間,國際筆會(PEN International)的其一委員,中國詩人楊煉推薦了大陸作家周勍的報導文學作品《民以何食為天》參加獎項的競逐,結果書入圍了前七名,卻未能入圍三甲。今天,這本幾乎預告了中國毒奶粉災害的書,在各地暢銷,引起國際社會的討論。依楊煉的說法,是「活下來了,而且愈來愈紮實。」
楊煉更深入的表白了這本著作對他的觸動:「這本書最初給你的印象是一本報導中國食品污染的作品,然後你發現作者要救治中毒的身體外,更要救治的是那中毒的心靈,因為在政治、文化各種的污染之後,被污染的人心是最可怕的。書本揭示了一個我們被人毒害,也去毒害別人的恐怖循環。然後你又發覺,這樣的寫作,不是要去救治別人的人性,是為了救治自己的人性。這個寫作的過程,其實是整治自己的靈魂的過程。更重要的是追問──雖然不是自己對食品下毒──但如果對現實的沉默、隨從,甚至撒謊等,自己是否在精神上,也是一種下毒者?作者寫作這本書,也為了淨化自己的靈魂。」
尤利西斯獎強調作品的文學藝術性,楊煉如是說:「今天,我們實際上面對的世界,是一個自私不公,見利忘義的,統治和統一化的世界。在這個世界,去拯救中毒的軀體比較容易,但(拯救)中毒的心靈卻非常困難。在這個意義上,文學如果有意義的話,就在於它的本質能整治人的心靈和救治文化。這正是文學從古到今應該做的事情。」
專家呼籲關注中國入獄作家
專程由英國來港作為頒獎嘉賓的國際筆會執行主任卡羅琳.麥寇米克(Caroline McCormick),帶來了上百個國家、超過一萬五千個作家社群對獨立中文筆會和中國的寫作自由的支持。她聲稱,特別對那些因言論而入獄的作家,在自由被壓制的國度,這種聲援和支持非常重要。
國際筆會雖然是一個作家的團體,它同樣在推動閱讀方面致力,發揮著作者和讀者間的雙邊作用。所以,麥寇米克女士強調,在逾萬位會員作家後面,其實是他們龐大的讀者群眾。所以作家們的聲援造就的影響是不容低估的。她說:「中國作家要真誠發聲,所面對的挑戰是嚴峻的。他們的決心所產生的影響,也是不容低估的。目前有四十一位中國作家因為言論而失去自由被當局囚困。」她呼籲國際社會關注這些為自由寫作而付出代價的作家。
獨立中文筆會能在香港進行頒獎活動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些活動,包括如去年聯同其他團體合辦的「世界新聞自由日」,說明了香港在這個自由差異方面的重要性和支援位置。生活在香港,被邀請參加這次研討活動的香港立法會議員何秀蘭,就有這樣的感想:「要作家來承擔社會監督的責任,未免是有點太沉重了吧。」她固然明白中國大陸和香港兩地的社會角力的現狀,對這些秉持自由精神寫作的大陸作者,她滿懷敬佩之情,她說:「勇敢不等於沒有恐懼。其實是因為你明白後果而還會去做才真是勇敢。」她覺得大陸社會的現況是制度性的敗壞,根本社會是應該有機制去執行監督的,但由於中國沒有真正的這樣的機制,包袱才落到作家的身上。
香港應勇於行使言論自由
而同樣是香港人的前記者協會的總幹事麥燕庭(也是這次活動的司儀),也分享了她在業界的觀察:「香港擁有言論的自由,但如果我們不勇於行使它,是沒用的。零三年五十萬人上街反二十三條,之後一些中方人士就傳話,『正是因為你們這樣搞,我們才要管得更嚴!』於是就有了由零四年開始推行的『愛國公民教育』,對反對聲音的打壓,也越見嚴峻。」
目前正在德國旅居寫作的周勍,就把當前的中國比較起過去的東西德的局面。他特別呼籲香港人要守護自己的自由生態,負起對中國的責任,為未來中國的改變作出準備。他說:「德國跟中國很相像,當年分裂為東、西德。西德人保住了自己的自由,最終救了東德。如果當年西德人放鬆了點,就給東德占領了,國家就變得像前蘇聯一樣的災難性。」他又把大陸和香港比喻為人的一雙手,一邊生病了就應該由另一邊幫忙變好,更不能被壞制度「傳染」,而被一起毀掉。
格外的恩典恐怕不會是無原無故的。中國作家當前所經歷的苦難和折磨,相信正是造就他們迎接一個新時代到臨前的自我淨化的過程。◇
本文轉自116期【新紀元週刊】「封面故事」欄目(2009年4月No.2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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