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25日訊】(看中國記者楊逸凡採訪報導)「人生到處知何似,恰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蘇軾的《雪泥鴻爪》道盡了生命歷程在生死循環中的輕與淡。1999年的「四.二五」,江澤民開動整部國家機器,發動了對法輪功的鎮壓。從此大陸無數家庭破碎,至親之人突然音訊杳然。
對很多人來說「四.二五」是一串數字,而對於她-余曉蓮(化名)來說:則是整個生命的轉折點、國家命運的轉折點。1999至2009整整十年,許多當年見證「四.二五」的法輪功修煉者早已消聲匿跡。作為親歷「四.二五」與朱鎔基對話的倖存者,余曉蓮為我們解讀:什麼是真正的「四.二五」?
被「選」為代表
和余曉蓮通了電話,細細輕輕的聲音很好聽。從她的談話中完全感受不到被不公正對待的情緒,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她曾經在那驚天動地,被中共定義為所謂「圍攻中南海」中的「代表」之一,向當時的總理朱鎔基反映法輪功的情況。
本應是轟轟烈烈的壯舉,或是慷慨激昂的演說,然而她卻那麼輕描淡寫的娓娓道來:「朱鎔基出來見我們時,就走到我站的地方,他問我們幹什麼來了?我們告訴他天津抓人的事件。他就說:『我給你們寫過信,你們不知道嗎?』我們回答道:『我們沒有接到信。』」
「朱鎔基接著就問:『還是被哪些部門給扣壓了?你們有信仰,不要強迫我來信,不能強迫別人。』 我們則回答道:『信仰是個人自由。』」
「朱鎔基接著就對我們說:『你們派個代表進去,慢慢談。』 當時站在附近的那些人都舉手,我也舉手,朱鎔基就隨意點了幾個人。」余曉蓮表示當時的她只是一個剛煉法輪功不久的新學員。
回溯真實「四.二五」
隨著余曉蓮的娓娓回溯,慢慢揭開了與中共說詞完全不同、現實中「四.二五」前奏–「天津事件」鮮為人知的一面:
1999年4月11日,中央政法委書記羅干的連襟何祚庥,在天津教育學院《青少年博覽》雜誌發表「我不贊成青少年練氣功」,何在該文再次引述了1998年曾在北京電視台發表,已被證明為不實的例子,批判法輪功。
文章發表後天津法輪功學員以親身體會,4月18~24日向雜誌社編輯部、教育學院和相關機構和平澄清事實。4月23、24連續兩天,天津市公安局動用防暴警察,毆打法輪功修煉者並導致部份學員流血受傷,45名學員被當場抓捕。
當一些法輪功學員請求放人時,天津市政府告知北京公安部介入了該暴力事件,沒有北京授權無法釋放被拘捕學員。天津市政府信訪局同時告訴天津學員:「這是上面的決定。你們有什麼意見走正常上訪渠道,到天津政府上一級機關–就是中央,你們去那上訪。」
國務院信訪辦公室外
余曉蓮稍稍停頓一下後,繼續回憶那難以忘懷的北京信訪辦之行:「由於天津發生了抓捕學員的事,前一天晚上是我們固定的學法、交流日期,當時一聽說了天津的事,大家都說要去。我們的煉功點上從二十幾歲到六十幾歲各年齡段的人都有,大家從事各種職業,都覺得應該要向上級反映,讓政府瞭解我們。」
「第二天早上我們坐頭班車去府右街,我們十幾個人到了之後,看到有警察在那兒。因為剛到對環境不太熟悉,警察就帶我們通過一個小胡同,(突然卻)走到中南海的門口,我當時覺得挺奇怪的。」本打算到國務院信訪辦公室的余曉蓮一行,發現被警察領到了中南海對面。
「當時我們因為到得比較早,所以正好就站到中南海的門對面,裡面還有一個崗樓,治安亭,我們就在那兒停下來。慢慢的陸陸續續就有一些其他的學員走過來,當時是六點多鐘。等到八點多鐘的時候,很多外地的學員,可能都是聽到消息之後,就連夜坐火車、坐汽車趕過來了。」
等到八點多鐘的時候,當時總理朱鎔基就從門裡出來。大家就鼓掌,因為我正好在那個門的對面,他就直接過來站在我們那附近,他問我們幹什麼來了?我們簡單的說了一些情況。因為我站在最外面,所以被選為代表之一。
三點請求
「當時只是單純的想就是向上級反映,當地政府不能解決的問題,向上級反映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當時我就是這麼想,沒有想到99年7月20日以後會發生迫害的事。」余曉蓮對「四.二五」和平請願的戲劇化發展依然感到驚訝。
「當天朱鎔基見我們當時是一種要瞭解情況的樣子,他說他還有事情,等回來再談,他說要去機場,很快就走了,他讓其他工作人員帶我們進去。」
「那位工作人員也是位領導吧,電視裡經常露面,我又不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是他來接待的。後來我們就談了三點請求:釋放天津被抓捕的學員;給法輪功修煉群眾一個寬鬆的修煉環境;允許出版法輪功書籍。」余曉蓮表示該工作人員當時都記錄下來了。
「他(該工作人員)還問了我們的工作,還有全國的氣功形勢,當時的那種形勢我說不清,他要我們再派其他人過來,他說要老先生能談清楚的。」余曉蓮稱當天天氣情況非常好,當時路邊已經站滿了人。
「八點多鐘人已經非常多了,可是大家把道路都讓出來,那時候氣氛還不是特別緊張。後來出來很多警察,那些武警,隔三岔五的就站一個,那時候就覺得緊張了。」對於北京城當時突然間出現的警察,余曉蓮仍然記憶猶新。
地上沒有一片紙屑
「四.二五」請願當天,給余曉蓮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我就覺得大家都那麼整整齊齊的,然後非常的安靜,非常祥和,就是沒有喧嘩。我就在那站了一天:也沒覺得累、也沒喝水、沒有製造垃圾、大家沒有聊天,都是很安靜的在那兒站著。」
「站我旁邊有一個小伙子,我印象特別深:他穿的是一套西服,非常的漂亮,特別精神。地上那些路人和警察扔的煙頭,他就撿起來放在兜裡,這些都是讓我印象非常深刻的。」
「當時我們站了好幾排,都是非常安靜的在那兒站著,就是有一些老人累了的,坐下來休息。我比較年輕,就在那裏站了一天,大家都是這樣的。」
「我不認識身旁的人,大家沒有心情聊天,都在關心天津被抓的學員,希望釋放他們,等著政府的答覆。給一個合法的修煉環境,這是大家非常關心的事情。」 余曉蓮認為國家對法輪功這樣太不公正。
「我覺得任何一個政府都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特別平和的團體。那種環境只有身歷其境才能感覺到,非常非常的平和。像六四的那種情況我也經歷過,但是像『四.二五』這樣:大家那麼平和、那麼安靜、那種心態是從來沒有過的。」
為何要進京請願?
據余曉蓮介紹,她於1997年11月開始修煉法輪功,到「四.二五」和平請願不過一年多。余曉蓮表示其個人經歷特別坎坷,法輪功的法理改變了她的人生:「主要是在心態上,一直都生活在怨恨中,那種日子簡直是不堪回首。如果我不修煉,我不知道我的生活是什麼,可能我的生命早就結束了。」
余曉蓮稱這種親生得益這也促成了其到北京信訪辦上訪:「修煉法輪功的每個人都是受益者,都在做好人。當時在那種情況下,我覺得每個人都會把自己所知道的表達出來。」
「因為那時候對於天津抓人這件事情,就像針對自己一樣,當時我覺得我在任何情況下,都會站出來說話的。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把真實的情況表達出來。」
我的信息早被收集了
「記得是在99年6月的某一天清晨,我們煉完功,煉功點附近的派出所的人要我跟他們談一談。」余曉蓮接著回憶起了中共對法輪功的「7.20」鎮壓前,自己親歷的前奏。
因為法輪功修煉都是公開的,余曉蓮非常願意向派出所警察解釋,所以就跟著去了派出所。但針對當時警察提出的「不要跟政府對著干」說辭,余曉蓮覺得很奇怪:「 我說大家就是袪病健身,和政府對著幹這一說法根本搭不上邊。他也談到過六四的一些情況,但是我怎麼也想不到會發生後來的事情。」
「當時談話要做筆錄,無意中發現他(負責談話警察)筆記本上,有我的個人信息:包括工作單位、住址、電話,非常非常的完整。」
「我當時特別驚訝,在那之前我並沒有跟他(那名警察)有任何接觸,我覺得他們瞭解的已經非常詳細了,在找我談話之前,他們已經做了很深入的調查了,我不知道他們透過什麼方式。」
政府不瞭解我們
「圍攻」一詞是中共對「四.二五」的定義,親歷到國務院信訪辦公室和平上訪的余曉蓮說:「基於相信政府能給一個公正的答覆,才去依法反映情況。我從來不認為是圍攻!」
「當時大家總覺得政府還是不瞭解我們,我們應該去跟政府去說,就是這種情況。」余曉蓮希望她的親身經歷能還「四.二五」真實面目。(//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