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幫助我」袁偉靜自述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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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1日訊】(自由亞洲電台「心靈之旅」節目主持人張敏報導)袁偉靜迫切緊急訴求:姐夫在外省突遭車禍身亡,家人前往處理後事,有腦溢血病史的母親一人在家,我要求能讓我去看望、安慰母親,哪怕監控的人跟著我。 陳光誠獄中腹瀉便血已九個月,體重驟減,3月10日突然便血量大,有燒灼感,我要求馬上送他就醫診治。

圖片:盲人維權人士陳光誠的妻子袁偉靜(胡佳提供)

袁偉靜迫切緊急訴求:姐夫在外省突遭車禍身亡,家人前往處理後事,有腦溢血病史的母親一人在家,我要求能讓我去看望、安慰母親,哪怕監控的人跟著我。

陳光誠獄中腹瀉便血已九個月,體重驟減,3月10日突然便血量大,有燒灼感,我要求馬上送他就醫診治。

陳光誠和袁偉靜簡況

盲人維權人士陳光誠先生2005年揭露臨沂地區在「計劃生育」中使用暴力,為農民提供法律幫助。 2007年1月,在律師被毆打,證人被綁架不能出庭的情況下,陳光誠被以「故意毀壞財物罪和聚眾擾亂交通秩序罪」判刑四年零三個月。

陳光誠2006年入選美國《時代》週刊「世界最影響力一百人」,2007年獲素有「亞洲諾貝爾獎」之稱的「麥格賽賽獎」等多項國際獎。

陳光誠的妻子袁偉靜三年半以來一直處於不同形式的監控中,她守著婆婆和生下來就跟自己一起生活在監控中的女兒克斯,平時只能在跟蹤之下,到地裡幹農活,或是到附近買一點生活用品。

從2007年10月起,袁偉靜除了在2008年12月31日被允許探視陳光誠一次,至今,所有的家人探視日都被監控者攔阻,不能正常探視丈夫。

陳光誠從去年7月開始腹瀉,到10月體重減輕十一斤。

袁偉靜 北京時間4月19日夜(20日凌晨)自述

昨晚(18日)11點,我接到妹妹電話,說我姐夫在南方出車禍了,比較嚴重,可能會危及生命。姐姐和家人已經去事發地。

後來我又接到妹妹電話,說希望我把我兒子克睿接回來。這兩年一直是媽媽和姐姐照看著克睿。妹妹說,「現在這段時間姐姐不能照顧他,有些事情可能會讓克睿感覺害怕」。我更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若是正常情況,我找個出租車也要去姐姐家那邊,但我被監控,肯定晚上走不了,就等著到早晨。我眼睜睜等,心跳加速,沒法入睡,作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終於等到天亮。

早八點左右,我把女兒留給婆婆照看。剛出門,看到監控帶班的老潘,他在我門口,還有另外四、五個人一起坐在那裡。

我像往常一樣有事和他們說一下:「老潘,現在我家裡出了比較大的事情,我必須回我媽媽家」,我邊說邊走沒停。

他突然站起來大聲喝斥「你要去幹什麼?」我說「我回娘家」。他讓看守的人緊跟我,把路上看守的人也召集來,他跑到前面辦公室去。

九個人跟上我,在路上攔我。我說「千萬別,今天我們家出大事了」。因為妹妹後來電話說姐夫救不過來死了,我一下就覺得塌了天。我說「出車禍了,人救不過來了,對我父母姐姐打擊特別大。家人要去現場,只留下媽媽和克睿,我需要去照顧,今天千萬別把我攔下來!」

車來時,九個人中的「頭兒」老韓喊「攔住,攔住!」他們不讓我上車,說「讓車走!」

我特別憤怒說:「我家已經死人了,我也和你們講明白了,你們還這樣攔我,真沒有人道!」

他們對我的哀求置之不顧,我朝前走幾步。過幾分鐘又來車,他們又讓車開走了。」

我徹底憤怒了,說『我求你們了!你們一天掙多少錢?我給你們,就放過我吧!我媽媽幾年前得過腦出血,好不容易搶救過來,醫生說不能刺激她,一旦復發就沒辦法了!」

這兩年因為我們的事情……光誠看不見,又進了監獄,對媽媽的刺激比較大,我們儘量編一些假話,讓她放心。

我姊妹三個,我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如果媽媽知道我姐夫車禍去世,現在光誠又在監獄,媽媽怎麼能受得了?

我就是想去看看媽媽、看看孩子,安慰一下姐姐。

我上不了車,像往常一樣,希望公安能幫助我。我打110求助,希望讓監控者今天放過我。110一開始說「我會給他們反映」。第二次再打,對方說「我已經通知當地派出所了,他們會去。」

我滿希望他們會來,今天能放過我。我想,人再怎麼樣沒有良心,就是平常他們阻攔我去娘家、看病、買東西,今天他們知道這個事情以後,肯定不會攔阻我。哪怕他們跟著我去,我都能理解。但是沒想到他們既沒有出警,也沒有讓我去。

我說,「你們不讓我坐車,我就步行吧」。我走到接近鄰村後崖子村,他們怕很多人會看見,就攔阻不讓我走了,我說「這種時候攔阻我,你們還是人嗎?」他們說「上面就是這麼安排的,不能讓你走!」我說「你們就不能不掙這個錢嗎?」他們說「我們不掙也有人掙。」

攔阻我也就罷了,他們那種嗤笑聲,好像很成功的樣子。

我繼續走,我良心受不了。平常我姐姐和我媽媽給我那麼大幫助,如果不是姐姐,我孩子的上學問題、基本生活問題都非常大。光誠出事的時候,克睿還小,心靈留下傷害,我當時擔心孩子精神抑鬱,他不和任何小朋友玩,來了白色車輛就說是抓爸爸的,來紅色車輛就說是抓媽媽的,很害怕,我想他需要離開這個環境。媽媽和姐姐幫了我,一直到現在,睿睿狀況比較好。

現在姐姐家出現這種情況,我什麼都不能為她做,哪怕去安慰她一下,都去不了。我憤怒了,往前衝。

一直下著雨,他們把我的傘奪去,折斷了,扔到路邊。他們用拳頭打在我身上。身體的傷痛我還能夠忍受,但精神上……我不知上面哪一層誰下的命令?他們說,上面不讓我走,我說「真希望你們能有一點點良心!」

我必須去安慰媽媽,讓媽媽能躲避這個現實,姐夫去世的情況,現在還瞞著她。人都有父母,我今天連克斯都沒帶,只想去看看媽媽。

我19日早八點上路,一直等到下午一點。天下雨,後來雨傘被他們搶過去折斷,我的淚水和雨水匯在一起。

姐姐、姐夫和我父母一起幫我看孩子,姐夫去世,哪怕我能送一程,這都達不到,我特別痛苦和憤怒。

你想,九個身高力大的男的,對付我。我拿了幾件衣服,放在包裡,包被扯壞,衣服全撒到地上,都是泥和水,全濕了。

我真想撞向監控我的人,也想撞向面前的鐵架,但最後還是冷靜下來,想到我家人已經出了這樣的事,我不能有任何閃失,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雨中五個小時,我的胃痛毛病犯了,我也受不了了,只好回來。

現在夜裡兩點多了。我最擔心媽媽。我爸爸、妹妹和姐姐的孩子都去了姐夫出事的地方。姐夫的骨灰幾天內就會帶回家,媽媽和姐姐(有個十歲的孩子)沒有精力看管我的孩子,我已經讓光誠的一個哥哥把克睿帶到沂南縣城,明天回來。

今晚那裡只剩下媽媽一個人,她意識到情況不好,媽媽頭疼復發很厲害。家人都非常擔心,希望我去照看一下媽媽。我去不了,很著急。我想打個電話問問媽媽現在怎麼樣,又怕我萬一控制不了情緒,讓媽媽感覺到問題嚴重。也怕她說「家裡出這麼大事你都回不來」,更加生氣。

現在更遠的我都不敢想,只要能讓我去看看母親就是最好的了。

昨晚天開始下雨,到現在都沒停,老天也為我家感到不公平,在流淚。

我想,雖然我以前給溫家寶、胡錦濤都寫過信,現在我一定要讓全世界人都知道,今天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就是發生在中國!

你們看到這種情況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還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嗎?

我想寫信給國家主席胡錦濤、總理溫家寶,向美國總統奧巴馬、英國首相布朗、德國總理默克爾、加拿大、澳大利亞、歐盟、歐洲各國關注人權的領導人。

我只想說,我的現實情況就是這樣。作為一個人最基本的生活、親情、人性,希望這些領導人、人權機構的人,能夠幫我!

最迫切最緊急的就是希望在最近的一、兩天能讓我去看望我父母、幫助母親度過身心難關,安慰姐姐,看一下姐姐的孩子,我希望參加姐夫的葬禮,送他一程。

當然,在中國國內,「人權」是非常敏感的兩個字。我這樣報警警方都不出警。當局看守我,沒有任何法律手續。只是因為我丈夫說了一些臨沂「暴力計生」問題,況且他已經被投入監獄,作為妻子的我,還要受到這樣幾年時間24小時的看守。家裡人出事亡故,依然毫不顧人性地看守我、限制我。

我覺得我的忍耐已經夠大。從去年7月光誠拉肚子到現在,上個月家人去看的時候知道,3月10日他便血量特別大,肚子有灼燒感,這種情況下,當局都不讓我去看光誠,現在關於光誠就醫方面,也不能及時檢查治療。

不管是對光誠的健康還是對我人身自由的限制,對我家的迫害已經到了一種極限。

我想讓世界知道這些事情,能想辦法幫助我。(//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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