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4月2日訊】「文革」開始時,我剛上小學,沒幾年,要「清理階級隊伍」了,父親因為所謂「歷史問題」,被單位的造反派關進了「學習班」,失去了人身自由。記得有一天,母親獲准帶我去「學習班」看父親。「學習班」在離家頗遠的一所學校裡,到那不久,幾位看守父親的人就將他帶到了我們所在的接待室。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父親了,剛見到他,我一驚,只見他鬍子拉碴,疲憊不堪,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跟往常衣裝整潔,精神飽滿的樣子判若兩人。因為一直有人在旁「陪同」, 見面時,父親和我們彼此話都不多,氣氛很是沉悶。我那時還小,當然搞不明白「學習班」是怎麼回事,但對這三個字卻從此留下了陰沉壓抑的印象。
萬沒想到的是,時隔30年之後,我自己竟然也像父親當年那樣被單位關進了「學習班」, 失去了人身自由,只不過不是因為「歷史問題」,而是因為堅持修煉法輪功。這一回,我和父親的角色換了位——進「學習班」的是我,來探望的是他。記得父親和母親獲准來看我那天,想到父子二人前後被關進學習班的相似經歷,三十年過去了,父輩的悲劇竟然又在兒子身上重演,近乎輪迴,真是不勝唏噓!
我不知道,有沒有人統計過,「文革」期間曾有多少人被關進「學習班」,人數肯定不少;我同樣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統計過,法輪功遭中共鎮壓以來,曾有多少人被關進「學習班」,人數肯定也不會少,至少我認識的法輪功學員中,就有一半以上的人有過這樣的遭遇。
在我原來的印象裡,如今的「學習班」都是針對我們法輪功學員的。直到看了3月30日《中國青年報》上關於「江蘇響水縣上訪者被抓進學習班流亡8個月」的報導,我才發現自己實在是太孤陋寡聞了!原來,在「文革」結束後三十多年後的今天,被關進學習班的不僅有法輪功學員,還有許多普通的上訪群眾。
這篇報導告訴我們,2007年底,江蘇省響水縣退伍軍人王信書因為上訪,被抓進了當地的「學習班」,因為忍受不了裡面的非人折磨,翻牆逃跑,從此流亡長達8個月。據記者調查,在當地,至少有10名像王信書這樣的上訪群眾被關進過「學習班」。如南河鎮上王村48歲的張寶才,2007年9月曾被關進「學習班」20天。2007年9月21日,黃圩鎮薛衛亞63歲的賀長梅於也曾被關進過「學習班」,長達五個多月。2008年3月,她從「學習班」逃出後,至今下落不明。
稍加比較不難發現,不管是「文革」時的」學習班」,還是今天關押法輪功學員的「學習班」,或者是囚禁上訪者的「學習班」,都有著眾多的相同之處,儘管它們所處的時代不同,被關的對象也有別。
其一,所有的學習班都不是自願的,都是強制把人關進去的,而且常用的手段都是一個字:騙!我那會單位騙我說是去郊區療養,到了目地地才知道,是辦「學習班」,連自由都沒有,還療養呢!王信書也是一樣,響水縣人民法院法官陳曉軍和一名法警找到了他,說讓他到法院去解決問題。上車後,他發現車並不是往法院方向開的,果然,他被送進了郊外的一個高牆大院裡,到了那他才知道自己進了「學習班」。
其二,一進「學習班「,人身自由就沒了。記得我進「學習班」後,身上的手機、筆和本子等物件立馬就全都被搜去了,並被告知,不能回家,不能和家人聯繫,出寢室門要報告被批准才行。同樣,王信書一進「學習班」,保安就搜走了他的小靈通、通訊錄、殘疾人證、700元現金,抽走了他身上的腰帶。隨後,他被帶進一個房間,沒窗戶,門是鐵的,門上有個洞,用來遞飯菜。不用說,這樣的「學習班」實則就是變相的監獄和勞教所。
其三,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王信書向記者這樣描述他在「學習班」被隔離的生活狀況:一個人在房子裡,上頭有兩盞日光燈沒日沒夜地亮著,一日三餐,每次一小碗,早上吃的是山芋粥,稀得像水一樣,山芋是兩頭的老筋,中飯和晚飯基本上都是半碗小瓷碗的米飯,再加點白菜,一天只給一次水。一次,他問保安要水喝,卻引來一頓打。有好幾次,他一邊吃,一邊流著眼淚,因為他實在嚥不下去。「這些在家裏都是給豬吃的!這點飯能保證我不被餓死。」一天被允許上兩次廁所,每次都有兩個保安緊緊跟著。在大院裡還關了兩個老太婆,但都不能互相接觸。壓抑和孤獨讓人抓狂,他只好在房間裡跑步來打發時間 「每天至少跑20公里,每跑一公里,我都會刻在白牆上。」他從來沒有經受過這樣的打擊,覺得這日子實在沒意思,想過撞牆自殺。回憶起那十天的生活,王信書痛苦地總結說,「一個小時一年」。許多被關進「學習班」的法輪功學員比王信書的遭遇還要慘得多,不僅吃的是豬狗食,而且經常挨打受刑。
其四,「學習班」名為「學習」,實則是洗腦,目地都是強制被關的人放棄自己的獨立思想和意志,完全聽從當局的擺佈。你是上訪者,你就得寫「保證書」,保證不再上訪。你是法輪功學員,你就得放棄自己的信仰,保證不再煉功。如果不從,執意堅持,你就別想獲得自由,就得遭受越來越殘忍的折磨。
歸根結底,「學習班」最大的特點其實就是非法,從它的設立、組成到它的運行方式和辦班目地,無一不是對法律的公開踐踏。中共的監獄和勞教所,表面上好歹還要受監獄法和勞教條例的約束,而「學習班」則沒有任何對應的法規和條例可以約束它。正因為它不「正規」,既像監獄和勞教所,又不是真正的監獄和勞教所,所以更能夠被當權者隨心所欲地利用來打壓民眾,維護獨裁。
沒聽說哪個西方國家有這樣的「學習班」,在一個實行法治的民主國家裏,當然不會允許這種公開踐踏法律的野蠻行徑。相反,搞人治的極權社會卻有著辦「學習班」的肥沃土壤,它也需要藉助這樣的工具來打壓民眾,維護獨裁。說到底,形形色色的「學習班」都是中共極權體制孕育的怪胎。
到今天為止,「文革」已經結束三十多年了,與毛時代相比,如今的共產黨在許多方面都已變得面目全非,但有一點卻始終如一,絲毫未變,那就是對權力的獨佔和壟斷。事實證明,只要中共存在一天, 「學習班」就不會絕跡。所以「文革」時有「學習班」,「文革」結束後照樣有「學習班」。不但法輪功學員被關進「學習班」,上訪群眾也要被關進學習班。只要你不做共產黨的順民,想維護和爭取自己的合法權益,無論是誰,都有可能被關進「學習班」——今天是我,明天可能是你,而後天則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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