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月28日訊】編者按:奧巴馬成為美國總統,顯示了終結仇恨政治的起點。起碼在美國,這種仇恨被包容所取代,成為政治運作的基底。在這個意義上,奧巴馬成為世界最強大國家的總統,對世界的影響絕不僅僅是政治層面。
通往華盛頓特區市區的地鐵上,氣氛和往日明顯不同。雖然乘客們都穿了厚厚的外套,但仍然可以發現大家仍然算是「衣冠楚楚」。平時安靜的車廂,眾人熱烈而毫不拘束地大聲交談,這與平時地鐵乘客獨自看書或者閉目欣賞音樂大有不同。
這天是二零零九年一月二十日,美國第四十四任總統,也是唯一個非白人總統巴拉克.奧巴馬將在這一天進行就職宣誓。我身後的一家黑人乘客,和身邊的兩個白人老人一路交談。大家似乎都忘記了「公共場合小聲細語」的禮貌規則,然而周圍確實沒有人在意。
二零零九年一月,美國東部異常寒冷,氣象台報告說一月當地的氣溫比歷年平均溫度低十度華氏度(不到五攝氏度)。然而,天氣的寒冷仍然抵擋不住人氣的熱烈和旺盛。
根據華盛頓特區的官方數據,一月二十日奧巴馬就職典禮的當日,大約有二百萬美國人湧入美國首都,華盛頓地鐵當天乘載了一百一十多萬乘客,華盛頓特區動員了兩萬多警員戒備,在國家廣場附近安裝了四千一百多座臨時廁所,幾乎所有進入首都的道路都被封閉,官方呼籲人們乘坐公共交通進城。
大概兩三個星期之前,我向老闆提出總統就職當天休假一天,不是因為要去參加典禮,而是不想去擠可能非常爆滿的地鐵。因為各種原因,這個請求被老闆婉言否決,他解釋了原因之後幸災樂禍地補上了一句:「地鐵說可能要排隊兩個小時才能上車,請做好心理準備。」
白人微笑中的尷尬
「我真的以身為美國人自豪」,後邊的黑人乘客認真的說。身邊的白人點頭微笑。我認真觀察,總覺得他的微笑有些曖昧和尷尬。
美國黑奴的歷史,是這個國家的一個巨大心病。南方的農場蓄奴從事農業生產,曾經給這個國家帶來極大的道德以及物質損害。而實際上,美國獨立前,幾乎所有的歐洲國家,包括現代民主制度發源地的英國、法國、意大利、荷蘭、西班牙和葡萄牙等國家,都有很多人從事和參與獵取和販賣黑奴的「商業行為」。根據歐洲的紀錄,獵取和販賣黑奴,大概可以獲得五至十倍的利潤。巨利之下,冒險者千千萬萬。
歐洲冒險家早期自組軍隊進入非洲腹地,掃蕩黑人村莊尋找精壯男女作為奴隸。後來則以武器和廉價工業品和「西化」的黑人部落進行奴隸貿易,所獲黑奴,主要運往美洲,貼補美洲的勞動力不足。根據一些專家的估計,每一個黑奴運抵美洲大陸,身後便有五個黑人死亡,包括傷病死者,和那些留在這些黑奴背後無法獨自謀生的嬰幼兒和老人。
然而「黑奴」所形成的道德負擔,主要由美國人承擔。一八六零年代,美國總統林肯宣布解放黑奴,但美國人並沒有從這個道德負擔中獲得解脫。直到一九五零年代,美國一些南方州黑人和白人結婚仍然不合法,黑人受到習慣的社會歧視和法律忽視。
從這個角度,我們應該很容易解讀那位白人老人笑中的尷尬。
不夠黑的黑總統
我的同事傑森是個黑人,父親是聯邦政府某機構中的資深高層人員,按照中國的話說就是太子黨。這位傑森舉手投足明顯缺乏黑人通常的強烈節奏感,講話時也少了美國底層民眾話語中常見的短語。按照另一位同事的觀點,傑森「不夠黑」(Not black enough)。在談到新總統奧巴馬的時候,幾位黑人同事的公共觀點都是,他同樣「不夠黑」。
奧巴馬有一個白人母親,從小和母親一起長大,後來在白人名校畢業,卻不是一個「足夠黑」的黑人。這當然也是美國主流社會能夠接受他的一個重要原因。
奧巴馬的祖先並不是被獵取的黑奴。他父親從肯尼亞來到美國求學,和南方堪薩斯州的一位女性結婚,並生下了奧巴馬。這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美國,尤其是在南方,仍然不是一件平常的事情。
我女兒就讀的中學,在去年美國總統大選之前一個月進行了一場「模擬選舉」,結果在這個以白人學生為主的中學(約占八成),奧巴馬獲得了勝利。正因為如此,當我看到中國某著名網路論壇上一篇咬定美國不可能產生黑人總統的文章時,提出了和作者打賭建議。
當然,這位作者並沒有和我敲定下注。這位作者的觀點依據非常簡單,「根據中國一位社科院政治學學者的分析,占美國人口接近30%的黑人,還不構成出現一個總統的條件。」事實證明,這位中國專家錯了。
上世紀六十年代各國都作過社會學的一些測試,試圖測定人類集體行為的模式。這些測試的一個共同結果,就是發現在「人類相互合作」測試的過程中,經濟學者往往最為「自私」和不合作。專家認為,這是因為經濟學的訓練基礎,是以人類自私和自利行為為基礎進行判斷,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獨特的思維定勢。極權政治學,以及政治學中的術類領域,遵循同樣的自利原理,因此中國社會科學院這位政治專家得出的結論就不足為奇了。
本次美國總統大選,黑人選民超過90%投給奧巴馬,西班牙語族群這個比例是70%,白人約有42%。華人投票沒有具體數據,我根據身邊人的情況,估計大約是50%的選票投給了奧巴馬。
美國急於擺脫原罪
有趣的是,美國的主要媒體,幾乎清一色地傾向支持奧巴馬。雖然他可能真的「不夠黑」,但我認為,除了布什前總統的國際、政治和經濟政策令美國不喜歡之外,美國社會急於放下黑奴的歷史道德負擔,是美國終於選出了一個黑人總統的重要原因。
五、六十年代美國著名的拳王默罕默德.阿里,曾經對美國主流社會中的白人至上傾向極為不滿並努力抗爭。阿里公開抨擊和嘲笑白人,皈依了伊斯蘭教,甚至拒絕服兵役。阿里是那個時代的一個象徵。
隨後,美國黑人的象徵是馬丁.路德.金,這位基督教傳教人率領黑人,在南部進行了多年的抗爭,喚起了「黑人的覺醒」,以及,在我看來,也喚醒了白人的罪惡感。一位在華盛頓智庫工作的朋友承認,美國黑人民權運動之所以大大成功,其中一個重要的因素,是美國主流社會對黑人「原罪」的覺醒。
本次總統大選之前,電視轉播一位著名脫口秀演員的演出,有一段專門談到美國黑人和白人的問題。他說:一群白人在一起,如果某人說了「negro」(黑鬼),其他白人會非常緊張不知所措甚至起身逃跑,但如果有人說「white trash」(直接翻譯為白色垃圾,是咒罵白人的專門用語),大家只會聳聳肩而已。
大選期間,有人在伊利諾州用絞繩上吊奧巴馬的模擬草人,被控種族歧視,而有人放火燒佩林(共和黨副總統候選人)的模擬草人被警方拘捕,卻被法院以言論自由條款釋放。
類似的現象在美國比比皆是。如美國的公平法案,規定黑人在就學、就業等各方面必須享受的優待,對此提出批評的大有人在。批評者認為,這種法案對其他種族明顯並不公平,尤其是在某些需要擇優錄取的領域。然而這個法案仍處在不被質疑和挑戰的地位。
我在英國倫敦的公共汽車上,親耳聽到和黑人吵架的白人說出「黑猴子滾回非洲」的話,這在美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些,都正是美國白人社會對黑奴「原罪」的道德彌補。
仇恨政治的終結
從拳王阿里到牧師馬丁.路德.金,再到美國總統奧巴馬,美國完成了一個贖罪的過程,也完成了一個更為徹底的民主進程。
「那些靠著貪腐欺騙和箝制異己保住權勢的人,須知你們站在歷史錯誤的一邊,而只要你願意鬆手,我們就會幫忙。」這段被中國政府媒體刪除掉的奧巴馬就職演講詞,由奧巴馬說出來,有十分特別的意義。
美國歷史學家亞當斯曾經說:「所有政治都是在不同程度地玩弄仇恨,不管他是以甚麼藉口和理由。」確實,一個民族仇恨另一個民族,一個階級仇恨另一個階級,一個宗教仇恨另一個宗教,一個政黨仇恨另一個政黨,是我們這個星球上政治運作的基本依據。在人類數千年的歷史上如此,在當今地球上的大多數國家中,仇恨仍是一種公開的政治手段,由當權人物肆意操控。即使是在發達國家的民主體制中,仇恨仍有如已暗未熄的陰火般默默燃燒。
奧巴馬成為美國總統,為我們顯示終結仇恨政治的起點。起碼在美國,這種仇恨被包容所取代,成為政治運作的基底。在這個意義上,奧巴馬就職成為美國這個世界最強大國家的總統,對世界的影響絕不僅僅是政治層面。◇
──本文轉自第107期<<新紀元週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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