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一封驚喜的伊媚兒,來自多年前在南伊大求學時認識的一個清純的小女生。小女生如今已是一個有子萬事足的小婦人。
因著那封伊媚兒,不覺讓我追溯起那段屬於南伊大美麗校園中的回憶,以及那些曾經一起走過學子生涯的友伴。當時認識的朋友,有些在畢業後便返台發展,也有些和我一樣,轉戰他州繼續研究所課業;然而,最終決定留在美國繼續人生志業的,除了我,只有在德州的薇琪和在芝加哥的玲。好久沒和她們聯絡了,她們都好嗎?於是,我拿起了話筒,按了玲的號碼。
興奮的玲,興奮的我,熱切地連聲互問對方:妳好嗎?熱切中,玲的一句:「我離婚了。」卻刹時讓我喉塞,心底一陣寒;驚訝之餘,不知何以反應。而玲似乎也感到我的局窘,忙接著說:「都已經是好幾年的事了。六年前,湯米出生一兩個月後,我們就分居了。」這些年來,玲身兼父職,獨力扶養小孩。
美國生活,雖然單純,然而,遠離親屬故土,除了在情緒上要耐得住寂寞、獨立堅強外;有了孩子,在體能、經濟及生活秩序的安排上,更要費神經營。沒有親人互持,縱有偶伴可以分擔家務、教養子女之責者如我們,尚且感到壓力沉重,何況是個樣樣都要自己承擔的單親媽媽?想到這些年來她所歷經的身心煎熬,不覺淚溼,一陣心疼。
我問玲:「妳怎麽都不說呢?說出來,至少在情緒、精神上,可以得到支持。」玲說:「總覺得這是自己人生的一個缺口,沒有什麽好張揚的。」她接著說:「每次讀妳文章,看你們全家出遊的照片,就覺得好羡慕,覺得那才是幸福。」
我說:「不要羡慕我們,我們也有我們的煩惱與壓力。人生就是這樣,沒有十全十美的。我只是慶幸自己選對了伴。」
玲說:「選對伴真的很重要。我當時太年輕了,才造成今天的缺憾。最心疼的,其實不是自己,而是孩子。」
玲,怎麽說呢?聼妳已然釋懷的滄桑,感受到的不僅僅是妳已趨成熟的言談,而真正叫人感佩的卻是妳的堅強與毅力。人生缺憾之必然,愛情固然使人盲目,昔日若能不被情愛沖昏頭,或許缺憾可以少一點;但,記取經驗、教訓,誰說今天的缺憾,不會是明天美麗的印記?
屬於妳人生最艱苦的戰役妳已打過,平順的道途已然在妳面前鋪展。玲,加油!祝福妳!!
文章摘自 《貝弗麗的風華日記》://blog.yam.com/winds_of_lavender/article/10774112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