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久:《曾經》——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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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6日訊】冬天,走在微微發硬的土地上,看著在寒冷中似乎變得明亮了的景物,想起一部喜歡的愛爾蘭電影《曾經》(Once)。

《曾經》是部清冽動人的電影。沒有扣人心弦的情節,故事簡單的幾乎不能稱其為故事,但是在看過許久之後,電影中流露出的晴冬暖意仍會在適當的時候沁入人心。總覺得《曾經》與荻上直子的《海鷗食堂》有同樣的氣場,儘管兩部電影從情節到主旨無甚相同,但那一縷鎮定沖淡的北國寒香卻極為相似。靜水深流、細水長流,這樣的電影未必人見人愛,卻讓喜歡它的人受用不盡。台灣作家舒國治曾如是寫斯德哥爾摩:「有一種地方,或是有一種人,你離開他後,過了些時間,開始想著它,並且覺得它的好;然而你在面對它的當下,不會感覺它有什麼出眾之處。」(《冷冷幽景,寂寂魂靈》)除了城市與人,有一類電影也是如此,初看並不驚艷,看完之後,卻會屢屢思及片中的一首歌、一句話、一束光影、一截思緒,比如《曾經》。

故事講的是一個在街頭賣藝的小伙子,每天沉浸於自己的音樂世界裡,直到有一天遇見一個能聽懂他心聲的女孩。女孩是捷克移民,獨自撫養一個女兒,生活拮据,卻從未放棄對音樂的追求。二人惺惺相惜,互相鼓勵,後與幾個朋友一起組建了一個樂團,並憑藉原創的作品贏得樂界肯定。最後男孩去倫敦發展事業,女孩選擇繼續留在原來的生活中,影片以二人的分離結束。幾句話就能說清的故事,以音樂綴連,便留下了無盡想像與回味的空間。

這部電影曾打敗《我在伊朗長大》和《四月三週兩天》獲得第23屆美國獨立精神獎最佳外語片獎,還是2007年美國權威媒體評價最高電影之一。我想,這正是「簡單」的魅力吧。與一切「複雜」「深刻」無關,卻能以最直接的方式啟發人們心中最純粹的感動。

同樣是講人與人的感情,同樣是講相遇與離別,這部電影的好就好在美滿之處甜而不膩,分離之時隱約可惜、卻不會讓人感到哀傷。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平淡而通透。影片女主角,當時年方二十的捷克鋼琴家瑪可塔‧伊爾格洛(MarketaIrglova)外型清爽乾淨,片中她與男主角格倫‧漢塞德(Glen Hansard)的第一次合奏堪稱珠聯璧合熠熠生輝,二人之間那種心神相交、知心知意的默契是如此純淨美好的令人感動。

一直記得初次讀到《莊子‧大宗師》中「相視而笑,莫逆於心,遂相與為友」這句話時心中的震動。人與人之間,當掃除一切慾望、超脫一切予取予求的念頭之時,那種互相明白、彼此融洽的神交,才是最最珍貴而令人受用無窮的……

人與人的聚散情愁,莫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因緣際會。能夠互相扶持、互相增長智慧的緣分,又是多麼難得。故事結尾,男孩與女孩分開,只有淡淡的遺憾,而無半點傷筋動骨的哀慟。緣盡則散,各自珍重,不啻為善緣善解。正如片名”Once”所蘊含的意思:曾經美好的相遇,已足夠珍惜回味。

影片末尾,一個晴朗的早晨,女孩在住所樓下驚喜地收到男孩臨走前為她買的禮物——一架鋼琴。女孩的笑容無比明媚,陽光燦爛而溫柔,此時此景讓人想起一首詩裡的句子:「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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