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23日訊】(自由亞洲電台記者聞劍報道)中國社科院星期一發布的《2010年中國社會形勢分析與預測》報告稱,互聯網在中國成為新聞輿論獨立源頭,網絡和手機成為最強輿論載體。本台記者聞劍為此邀請北京法律學者陳永苗和媒體人周曙光進行討論。
記者:「就這個問題我先問一下周曙光。因為華爾街日報把你稱作是中國的民間記者第一人。那你認為中國社科院的社會藍皮書稱互聯網已經成為中國新聞輿論獨立的源頭,這個網絡結合手機成為最強的輿論載體,對這個事您怎麼看?您認可嗎?」
周曙光:「我同意他這個觀點。因為今年以來, 自石首事件到伊朗的革命, 可以看得出,快速的信息通過網絡和手機傳播已經影響了新聞的傳播方式。」
記者:「好,那我問一下陳先生。有人在網上說中國的改革開放30年,其實最大的成果是中國由暴民社會和順民社會向公民社會的轉變。但是由於中國制度的問題,這個公民社會想突破這個制度的障礙,首先在互聯網找到了突破口。這可能也是為什麼互聯網成為中國新聞輿論的獨立源頭。那麼現在中國社科院發出這麼一個報告,您怎麼看?」
陳先生:「我覺得轉向公民社會它僅僅是個方向。當然這個互聯網也給了這麼一種小可能性吧!但是離這個目標還是遠的。從目前的互聯網獲得網絡的一定的自由,實際上它取決於中國的政治結構裡面,地方與中央關係之間的衝突,中央政府需要互聯網來監督地方政府,所以它賦予了互聯網一定的監督功能,才有一定的自由。但是這種自由它是掌握在中央政府的手上的,它愛松就松,愛緊就緊,實際上是比較脆弱的。」
記者:「那陳先生既然這樣講的話,你認為中國現在,就是說假如在政府許可的範圍之內,成為新聞輿論的獨立源頭,你認為是中國獨有的現象呢,還是因為是在世界各地都這樣呢?」
陳先生:「我是覺得是這樣子,就是說網絡發揮了重大的政治作用。對中國而言來說是極為渴望的,是因為其他的辦法路徑對中國來說比較遙遠。那網絡發揮了比較重大的政治作用是在世界各國都有了,比如說互聯網對奧巴馬的競選總統那都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中國人現在似乎特別渴望網絡作為一個新的載體或者說公共空間的出現,渴望是特別地強烈。」
記者:「也就是說互聯網在新聞輿論方面起的這種作用並不是中國獨有的現象了。」
陳先生:「對、對、對。」
記者:「那周先生您怎麼看?」
周曙光:「我覺得在中國,像這種獨有的現象是因為其他國家可能沒有如此嚴重的新聞管制,包括對報紙、廣播、電視等媒體的管制,所以社會化網絡去開闢另外一個言論空間和公共空間,這是必然的。正因為傳統的體制管制的很厲害,所以才把網絡當成另外一個戰場。」
記者:「好,那我再問一下陳先生。有的博客在網上撰文說現在的這個中國社會中新聞聚焦和時事評論的選題已經不再受中國中宣部的左右。這中宣部每逢出一個什麼事呢,總是在手忙腳亂地堵。它的這個所謂的道德功能基本上已經喪失。說是這個互聯網已經催生了世界上最大的公共輿論場, 那就是中國了。那這個評價就你剛才的分析,在中國並不成立了?」
陳先生:「我覺得確實網絡提供了一個路徑,能放大的這種可能性。但是我更看到的是網絡是立於危圍牆之下隨時隨地都能倒下來的,隨時隨地都可能變成一個被管束成局域網的這樣一個東西。它之所以網絡今天能夠被管束並不是因為它網絡有高科技,而是實際上中央政府需要它,然後民眾因此獲得一定的『政治地位』。」
記者:「那周先生您同意嗎?」
周先生:「我覺得陳永苗先生忽略了重要一點就是:網絡社群的解體,這個網絡社群它是一個社會化的網絡,它不是一個單一的個體,他是一個群體, 也就是像公民社會一樣的群體,它有不同的圈子,在不同的地方呈現出交集而產生一種公民社會的力量。公民社區的崛起是依賴於社會化網絡的,也就是web 2.0的網絡領域的崛起。這裡面人人之間是一種社會化身份的聯繫,不再是一個以前那樣簡單的一個虛擬身份之間的聯繫,所以更多的社會生活中的事件與網絡相互滲透、相互影響。」
記者:「那現在網絡社會在新聞輿論方面的作用,隨著中國社會的發展,會是越來越大呢?還是像陳先生所說的,中國政府隨時會把這個有限的自由給收回?」
周先生:「我的觀點是無法被收回。因為網絡社區的崛起是無法阻擋。並且每個人參與公共事件的討論的成本和風險是極低的。而對於黨的話或者政府方面來說的話,它如果要封殺,它付出的成本是很大的。只要有不斷地有更多的公民覺醒,參與網路社群,參與對公共事件的關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微小的行動,他們就能夠影響這個事件的走向。」
記者:「那你認為互聯網在新聞輿論方面的作用在中國社會中會越來越大了?」
周先生:「我當然這樣認為。我覺得網絡社群的崛起,不是因為別人給予的, 而是在網絡社群中的這些人,每一個人用自己微弱的力量來爭取的,這不是別人給的,所以就不可能被別人奪走。」
記者:「那有沒有可能有助於中國的新聞自由呢?」
周先生:「當然有助於新聞自由。因為每個人自我的表達就對整個事件產生了一個微弱地促進作用。所以還是能夠促進新聞自由的,言論自由促進新聞自由嘛。」
記者:「那陳先生,您怎麼看?」
陳先生:「我是覺得我可能看到的是一個危險所在。」
記者:「那陳先生你個人認為,總的來說,從宏觀上講,互聯網在新聞輿論方面的作用在中國會越來越大呢,還是會……」
陳先生:「我覺得會越來越大,這個沒有問題。但是它隨時隨地都有被倒下來的危險。」
記者:「那總的來說,有沒有可能推動中國的新聞自由,甚至最終使中國迎來新聞自由的空間,有沒有可能?」
陳先生:「所謂的這個新聞自由,它實際上最後還是政治體制改革的這個地方它才能做到。它不可能因為單純技術,或者是單純的言論自由的開放。就是說它是一個總體工程,最後你還得總體上解決,才能獲得比較完全的新聞自由,它不可能完全依賴於網絡或者新聞報紙本身的這麼一個路徑搞進去了。」 (//www.dajiyuan.com)